深藏不露的瑞王

深藏不露的瑞王

?蕭暮雨一聽她這麼明顯地維護宗政麟就不舒服,雖然她也很想宗政麟贏,可是就是見不慣蔚飛燕把宗政麟看成是自己的樣子,就在旁邊冷冷地說:“誰說四殿下一定是最強啊,不是還有武狀元和五皇子沒上嗎?再說了,人家那邊還有段王爺呢,也不是吃素的!”

蔚明珠一聽兩人爲了宗政麟抗上了,就想笑,就是,井底之蛙,以爲宗政麟就是最強嗎?那腹黑的宗政墨如果不隱藏自己的實力,絕對比宗政麟強。舒愨鵡琻

正說着,畢錫和對方的人上場了,兩人都卯足了勁往前衝,畢錫這武狀元和宗政麟相比還是弱了點,一場比試下來,射下了五十枚,對方的人也不算差,四十八枚。

這樣看來,就是七皇子宗政颺最弱了,而對方的人差距都不大。

最後就剩下宗政墨和段淳軼了,蔚明珠看到兩人並肩等着侍衛拴銅錢,都是一樣的漠然面孔,一樣的高大,蔚明珠看着突然有種感覺,這兩人可能棋逢敵手吧,如果他日段淳軼做了北魏皇上,能和他做對手的估計只有宗政墨了龕。

一時她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站在北魏的立場,她希望有這樣強悍的皇上,站在私人立場,她又不願意宗政墨做皇上,矛盾啊!

“明珠,你說他們兩誰會贏?”蕭暮雨和蔚飛燕鬥了幾句口被皇后訓斥後,就靠向蔚明珠問道。

“你說呢?”蔚明珠敷衍道頃。

“我希望瑞王爺贏,也好挫挫北魏的威風!”蕭暮雨心直口快地說道。

“你就不怕瑞王爺贏了你的四殿下沒面子啊?”

蔚明珠說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宗政麟,她是最瞭解他的人,還不知道他那點小肚雞腸啊,要是宗政墨贏了,只怕就惹禍上身了,這人不防着他纔怪!說不定會對他下手的!

這樣一想,蔚明珠莫名地替宗政墨擔心起來,他這次救了太子,又在西蜀打了勝仗,宗政麟肯定早就把他當心腹大患了,這要真贏了讓他失了面子,他怎麼可能會輕易罷休呢!

你擔心那傢伙幹嘛,他總是欺負你,有個人幫你對付他,你應該高興纔是!

蔚明珠在心裡糾結着,那邊已經開始,段淳軼一出手,蔚明珠就睜大了眼,只見他一擡手就是三支箭,這樣一瞄準,一次就能射下三枚銅錢。

呃,剛纔比賽前也沒規定一次不能射三箭,所以段淳軼也不算犯規。可是這樣一來,他不是贏的機率就更大嗎?

“他怎麼可以這樣?皇上,這是犯規!”蔚飛燕搶先叫了起來。

皇上皺了皺眉,非常不悅地瞪了她一眼,蔚明珠暗笑,蔚飛燕這可給皇上留下壞印象了!在皇上面前,哪容她這樣大呼小叫啊!

她顧不上蔚飛燕,趕緊看下去,只見宗政墨也發現段淳軼一次三箭了,他微蹙眉頭,下一次抽箭時就抽出了三支箭,和段淳軼一樣一起射了出去。

蔚明珠一看落下了三枚銅錢,心就落了下來,看來宗政墨還是有實力的,只是這一來,就無法避免讓宗政麟警惕了。

她轉眼看向宗政麟,果然見他面色難看,緊盯着宗政墨,鼻翼一張一合。

這是屬於宗政麟的小動作,只有他最生氣或者要暴怒的時候纔會這樣。

蔚明珠替宗政墨捏了一把汗,這人隱藏了這麼久就這樣暴露出來,這是他故意的,還是被段淳軼激起了必勝的心啊?

這還真不像他的性格!

蔚明珠哪知道,就是她剛纔多看了畢錫幾眼才惹出來的事,宗政墨純粹是不想她看輕自己纔不怕暴露自己的實力全展現出來。

銅錢如雨般墜落,練武的人耳力都很好,從銅錢落地的聲音就能聽出對方射下了多少枚銅錢。

宗政墨一時就有點糾結,他和段淳軼的差距從前面一箭就落下來了,算起來雖然才三枚的差距,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他就算一箭不落空還是差了段淳軼三枚,怎麼辦呢?

他已經露了一手足以強過畢錫,對贏不贏倒是無所謂,只是他和蔚明珠一樣,一開始就注意到段淳軼看到日月鏡的異樣,也猜出了他用《醫經》引出日月鏡的用意,所以,就算他一時想不通日月鏡有什麼用,他也不能讓段淳軼心想事成。

而要贏段?淳軼就必須展現自己的實力,這一來無疑是把自己架到了宗政麟面前,讓本就對自己有戒心的宗政麟更是警惕自己……

他腦裡亂紛紛的,來不及想全,見終點已經近在咫尺,再不出手就完了,宗政墨果斷地做了決定,伸手一次就抽出了七支箭,一搭在弦上,箭矢就散開着飛了出去。

全中……

衆人目瞪口呆,就連段淳軼也驚住了,愕然地回頭看到銅錢嘩嘩掉落在地,這時馬衝到了終點,鼓聲也停了。

不用侍衛去數,段淳軼就知道自己輸了,雖然只是以一枚銅錢的差距敗給了宗政墨,但也是敗了。他轉頭盯着收弓的宗政墨,半響才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瑞王爺纔是那個深藏不露的人啊!”

打敗北魏的是四皇子宗政麟,段淳軼也以爲南齊最強的人是宗政麟,剛纔見他和自己的下屬打了個平手,心裡還嘲諷他,覺得他贏了北魏完全是運氣。

現在見宗政麟一次就射了七箭,他才知道自己以前都想錯了,原來南齊最強的不是宗政麟,而是這位一直被自己無視的五皇子。

宗政墨都暴露了自己的實力,也沒有後悔的感覺,微微一笑說:“段王爺過獎了,本王在渝州,閒來無事經常和屬下去打獵,練出這一手箭法也很平常,和深藏不露扯不上關係!”

段淳軼哪會相信,盯了他一眼,才拱手道:“本王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請,你可以去挑你的彩頭了!”

宗政墨下馬,整了整衣襟才走過來。

一過來就發現氣氛全不對了,雖然已經有心裡準備,可是還是禁不住有些心虛,只見剛纔還笑容可掬的皇后臉上全沒了笑意,冷冷地看着他。

太子也是一臉的陰沉,那目光就像恨不能生吃了他一樣。

宗政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深不可測。

而皇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宗政墨接觸到皇上的目光,心裡一突,終於有些後悔逞能了。

皇上多疑,這次讓自己回來明是借和親的事開恩,可實際上怎麼知道不是西蜀這一戰引起了他的警惕,想看看自己這個皇子,在渝州都做了些什麼呢?

有上次太子逼宮的事,皇上更多疑,這下,只怕自己就算明明白白告訴他,自己於皇位無心,他也是不信的!

宗政墨越想越覺得自己衝動了,忍不住就轉頭盯了一眼蔚明珠,都是這女人,如果不是她看畢錫,自己又怎麼可能衝動地出風頭呢?

他完全忘記了是自己想要日月鏡纔出風頭,有些半怨恨起蔚明珠擾亂了自己的計劃!

“瑞王殿下真厲害啊!”皇后陰森森地笑了笑,說:“如果不是這次比賽,本宮還不知道瑞王是如此……深藏不露!皇上,你可得好好嘉獎……瑞王……殿下啊!”

她說的慎重無比,就算不想注意的人也注意到了,各懷心事地看着宗政墨。

宗政墨此時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大方地一笑,上前說:“娘娘過獎了,兒臣也是看着段王爺神勇無比,想着不能丟我南齊的臉,才盡力一拼,呵呵,幸不辱使命啊!”

不管怎麼說,宗政墨此舉的確爲南齊挽回了面子,要是在自己的國土上還輸給了北魏,那南齊的確沒臉。

皇上也暫時放下對宗政墨的猜疑,淡淡一笑:“墨兒這幾年在渝州沒有荒廢武功,朕很欣慰,既然已經有彩頭了,朕就不格外賞賜了,去吧,挑你喜歡的彩頭去!”

宗政墨頜首,轉頭對公公說:“那本王就要那面日月鏡吧,本王還沒見識過如此神奇的東西,拿回去可以好好欣賞!段王爺,這雖然是北魏的東西,既然拿出來做彩頭,你就別惋惜了!”

段淳軼臉色沉了沉,一抹不甘閃過,沉聲說:“瑞王爺,本宮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你切磋,到時希望瑞王爺欣賞夠日月鏡,能拿出來再做彩頭,讓本宮也有希望能贏回去!”

宗政墨爽朗地一笑:“行,那本王就等着段王爺再找機會切磋!”

公公把日月鏡包起來雙手呈上,宗政墨接過就遞給了歐嘯天。

蔚明珠看着,就尋思着以後是不是有機會可以從宗政墨手上奪過這日月鏡,她也想見識一下這北魏的珍?品到底有什麼稀罕的。

失去了奪回日月鏡的機會,段淳軼對後面的彩頭就沒興趣了,皇后又出了兩道題,他都是派人意思一下,自己再沒上場。

而這邊,蔚飛燕還惦記着那顆碩大的珍珠,沒等衆人發表意見,她就急急說道:“段王爺,你不是要出三道題嗎?這纔出了兩道,還有一道呢?”

經她一提醒,段淳軼似乎纔想起這事,上前說道:“第二道題誰能解出來,如果不能,本宮再出第三道題!”

衆人又回到了那副畫面前,剛纔比箭術的時候,蔚明珠已經想出了前面的答案,只是看着淺顯,覺得不可能是段淳軼要的結果,又重新揣摩起這殘局圖。

這時那女官又出來說話了,以一副不可一世的語氣說:“我們殿下出的題的確很難,我們大國師都才解出了七題,整整用了五年,各位要是解不出來也不爲恥。”

這話惹的南齊衆人都怒目而視,既然你們大國師都用五年才解出七題,那你們還拿出來考人,這不是成心讓南齊人難堪嗎?

七皇子第一個忍不住,出聲道:“本來就不爲恥,北魏大國師據說是北魏最聰明的人,他都用了五年,我們這才幾個時辰,怎麼可能解的出來呢!這也不代表我們南齊不行,給我們五年,不,給我們一年,保證給你解出來!”

女官傲慢地說:“七殿下就別說大話了,你都承認我們大國師是北魏最聰明的人,他都尚且要五年,你們一年怎麼可能解的出來呢!依我看,給你們十年你們也不行!”

這話又引得衆人怒目相視,宗政颺不客氣地說:“要是我們一年能解出來,你該如何?”

女官冷冷一笑說:“一年……哼,要是你們有人一年解出來,我北魏就尊他爲大國師,我給他做奴婢侍候他一輩子!”

蔚明珠很不喜歡這女官目中無人的樣子,此時一聽這話就冷笑道:“這位女官,你能做主嗎?北魏的大國師可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據說他手上還有把龍鞭,是北魏先祖傳下來的,上打昏君,下打貪官,你真能做主讓大國師把位置讓給解出謎題的人嗎?做不了主就別說大話!”

蕭暮雨見蔚明珠說話,就附和道:“就是,以爲自己是誰啊!做不到就別說大話!”

那女官被堵了話頭,有些尷尬,看了看蔚明珠就說道:“這位小姐,算本官說錯了,我做不了大國師的主,可是能做自己的主,只要貴國有人解出謎題,本官就給他做奴婢,決不食言!”

蔚明珠看看她,女官面無表情,長得也很平凡,唯有一雙眼睛很美,眸如秋水,整個人的氣質和她的傲慢有些不相符,她忍不住猜疑,一個普通的女官,段淳軼都還沒說話,她就搶着說,一點尊卑的禮儀都沒有,是段淳軼縱容的,還是北魏如此開通呢?

她邊想邊仔細看了看女官,見她脖頸下的肌膚白嫩,和她臉上的肌膚完全是兩個色,心一動,想到今日段淳姬沒來,而且段淳姬一來到南齊就蒙了面紗,相信很少人看到她長什麼樣子,這要是戴了人皮面具,這女官囂張的性格就說的通了。

想到這,她腦中就更清晰了,不是北魏開通,而是她本來就是北魏的公主,所以段淳軼才如此縱容她。

做奴婢?嘿嘿,一國公主怎麼可能做奴婢呢,她這是自持沒人能解出謎題纔敢說大話吧!蔚明珠本來不想出這個風頭,爲了挫挫她的銳氣,決定出手。

“鐵大人,做奴婢就免了,你一個北魏人,要是留在南齊做奴婢,永遠不能回家,家裡人可要傷心了!這樣吧,要是有人能解出謎題,段王爺剩下的題也不用出了,這兩件彩頭都歸那人吧!鐵大人再學三聲狗叫就不用做奴婢了,如何?”她冷笑着問道。

宗政墨一聽這話就心下了然,這丫頭一定是解出了謎題,他又看了看畫,想不通她是怎麼解出來的,不過能讓北魏這個囂張的女官吃癟,他樂得看戲,就附和道:“國師之位換兩件彩頭,也不虧!”

鐵依聽到蔚明珠說讓她學狗叫,氣得臉都抽了,狠狠瞪了蔚明珠一眼,心想反正他們也不可能解出謎題,就自負地道:“兩件彩頭就兩件,只要你們有人能解出謎題,我就學狗叫!”

“鐵依!別亂說話!”段淳軼出聲阻止,俊眉都擰在了一起。

“段王爺,鐵大人能做主嗎?”蔚明珠哪能讓他們反悔,話趕話地追問道?。

鐵依又瞪了她一眼,才轉向段淳軼說:“段王爺,彩頭本來就是拿出來獎勵人的,鐵依都說出口了,殿下就準了吧!鐵依相信國師的能力,不可能有人超越他的!”

“可是學狗叫……”段淳軼看了蔚明珠一眼,沉聲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有辱我們北魏啊!”

蔚明珠就涼涼地說道:“難道段王爺覺得,貴國的女官給人做奴婢就不算侮辱嗎?算了,我看殿下還是把彩頭拿回去吧,這事就當沒說過,鐵大人,以後說話還是用用大腦,別讓人以爲北魏的人都是出爾反爾的小人!”

鐵依急了,叫道:“王爺,我就代表我自己,我話都說出口了,決不會收回的,請你相信國師的能力,相信鐵依不會輸!”

段淳軼糾結了,這要堅持不準,那就落實了蔚明珠說的話,北魏人都是出爾反爾的,這要傳出去,也是一種侮辱。

可是要是答應,要真輸了學狗叫……額,如果以後有人知道北魏的公主學狗叫,那不是更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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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女官就是段淳姬扮的,她是跟着段淳軼來考察幾個皇子的,不便以真面目見人就戴了人皮面具,外人不知道,北魏自己的人卻是知道的。

見段淳軼矛盾,段淳姬就求助地看向嚴藺,嚴藺的確如蔚明珠猜想一般心儀段淳姬,只是兩人卻沒私情,純屬嚴藺單戀。

見心上人秋水般的眼睛看着自己,嚴藺頭腦一熱,忍不住上前勸道:“王爺,你就依了鐵依吧,相信國師的能力……退一萬步說,如果真有人比國師聰明,那也是我們北魏的福氣,能解出這些難題,國師也會欣慰的……”

段淳軼聽他這麼一說,矛盾就沒了,對啊,這七星聚會的謎題關係到北魏一件秘密的事,他們這麼多年來都想方設法想解開謎題,國師已經是一籌莫展,如果能有人解出來,那不是幫了大忙嗎?

權衡了利益,段淳軼就覺得三聲狗叫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比起這個秘密的重要,就是學三十聲狗叫又有何妨!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段淳軼狠下心點了點頭:“那就依鐵依吧!”

鐵依一聽就趾高氣揚地對蔚明珠說:“聽到了吧,我們殿下準了,你們有人能解出來,剩下的兩件彩頭就歸他所有,本官再學三聲狗叫!”

宗政墨此時也發現了鐵依的不對勁,想到了那位只露了一面就裝病的公主,原來真正的性格竟然是這樣啊!

一時他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是無語地搖搖頭,一國公主學狗叫,這還真只有北魏的公主做的出來啊!

蔚飛燕覺得有些不妙,她垂涎那顆珍珠,可是又想不出阻止的方法,就氣惱地瞪向蔚明珠,嘲諷道:“聽到沒,人家願意把兩件彩頭拿出來做賞賜了,你沒本事解題,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哎,這叫不叫替他人做嫁衣啊?”

蔚明珠不理她的風涼話,淡淡一笑,慢慢地走到了畫面前,對段淳軼說:“段王爺,其實這謎題很簡單,我還真不知道貴國的大國師爲什麼要五年才能解出來!我不敢說比大國師聰明,就試着解一下謎題吧,說的對不對,還請段王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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