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道門的時候,木鳶兒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立刻推門而入。
剛纔南慕宸的怒吼聲,已經讓她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她擔心南慕宸一走出門就遭遇了不測,所以根本就顧不上南慕宸上來之前對他的叮囑。
等木鳶兒推開門之後,卻見南慕宸已經被罩在了一個巨大的鐵籠裡,往日清冷的臉上此刻全是憤怒,尤其是看到她也跟着走了進來,南慕宸立刻喊道:“趕緊回去……”
南慕宸的話音剛落,就見在木鳶兒站着的地方,也憑空掉落一個巨大的鐵籠來,將木鳶兒整個人都罩在了其中。
就在木鳶兒被鐵籠罩住的時候,幾個侍衛模樣的人衝了進來,將南慕宸和木鳶兒團團圍住,緊接着一個身穿華麗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滿意的看着被裝在鐵籠之中的南慕宸和木鳶兒,微笑着說道:“這次還算不錯,挺有收穫的!”
南慕宸和木鳶兒相視看了看,都朝着走進來的年輕人看去,卻見這年輕人生的倒也英俊瀟灑,只是一雙滿含陰鬱的眼睛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奸詐了許多,給人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你跟赫連如燕是什麼關係?”木鳶兒見侍衛給那年輕人搬了座椅,那年輕人舒舒服服坐了下來,似乎是想要審問他們一番,木鳶兒便張口發問道。
那年輕人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笑了笑,眉毛高高向上揚起,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你說如燕那個丫頭啊,對對對,要不是她,這次你們還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抓住呢!”
聽到這裡,南慕宸和木鳶兒相互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難道,那個赫連如燕出賣了他們?
可是,若不是赫連如燕出賣了他們,這年輕人又怎麼知道在這個地方等着他們?
“你們不用擔心,那個赫連如燕是不會出賣你們的。我之所以會知道你們要來,也是因爲一直在暗中跟蹤她罷了!”那個年輕人彷彿知道他們的心思一般,笑着站起來都到他們身邊,“真是抱歉,讓二位受委屈了,不過二位的身手我不敢小覷,所以只能就這麼委屈二位到地牢之中了!”
他嘴裡說着抱歉,臉上卻絲毫抱歉的意思都沒有,反倒一副得意無比的模樣,“在地牢之中,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所說的如燕姑娘了。你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再說了,你肯定想知道我是誰,到了她自然也會告訴你的。”
這個年輕人說完之後,立刻有侍衛走上前來,將兩個鐵籠子擡起來,打算就這麼朝外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那個年輕人又叫住了侍衛,還是一臉微笑的模樣,“對了,我還得告訴你們,在地牢之中還有一個這位木姑娘最想見到的人。好了,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這個年輕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若不是現在把他們關在鐵籠裡,而且要將他們送往地牢,他們還真的會有一種前來做客的錯覺。
就這樣,南慕宸和木鳶兒居然真的被裝在鐵籠裡,就這麼送到了地牢之中。
這裡的地牢卻沒有隔開,而是一整間大的地下室,好幾個人都被關在地牢之中,神情倦怠,看到南慕宸和木鳶兒竟然被用鐵籠子擡了進來,都好奇的朝他們的方向看來。
這些人之中,果然有上次在紫星國皇宮見到的赫連如燕。
赫連如燕顯然也認出了他們,幾步走上前去,抱歉的苦笑道:“二小姐,我做事不力,還連累了你們,真是過意不去。”
“哪裡,如果沒有赫連姑娘,我們也一定要到天羅國來的,赫連姑娘不必內疚。”知道不是赫連如燕出賣了自己,木鳶兒的心情也沒有那麼壓抑,見她內疚的很,還好言好語安慰了一番。
寒暄之後,赫連如燕纔看着木鳶兒帶着的面紗,好奇問道:“二小姐,請恕如燕冒昧,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這樣裝扮,是爲了隱蔽,掩人耳目嗎?”
木鳶兒苦笑一番,苦澀說道:“如燕姑娘,你還不知道吧,自從你走後,我便打算前來天羅國,怎奈有人半夜潛入了我的屋子,不知道在我臉上潑了什麼東西,竟導致這番模樣。我之所以帶着面紗,是怕所行之處驚擾了別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難道竟然有人對二小姐下手了?”赫連如燕一驚,隨即自責道:“都是因爲我,要不然的話,二小姐也不用遭此毒手!”
木鳶兒見她自責,又好生安慰了一番,赫連如燕的愧疚才少了許多。
“如燕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也被關到這地牢之中來了?”看了看其他幾個也被關押在地牢之中的人,木鳶兒壓低聲音問道:“我看這地牢之中的人都氣勢非凡,而且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罪犯,他們又怎麼被關在地牢之中來了?難道,在我趕來的這一段時間,天羅國皇室發生了什麼叛亂?”
木鳶兒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赫連如燕眼裡忍不住露出讚賞,點頭說道:“二小姐真是好眼力,你說的沒錯,天羅國皇室確實發生了叛亂,唉,說來話長啊……”
南慕宸本來正微微闔着雙眼,安安靜靜聽兩個人說話,此刻聽到赫連如燕的話,也詫異的微微扭過頭來看向她,等着她往下說。
“如燕姑娘,反正現在在地牢之中,漫漫長日,你儘管說來。”木鳶兒淡淡笑了笑,“如果如燕姑娘肯說出來的話,咱們也可以想想辦法看看下一步該怎麼做。”
聽赫連如燕的話,好像是整個天羅國的皇室發生了動亂,而且好像皇室的人都已經被關在了地牢,要是事情真的如此嚴重的話,那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
他們三個人來天羅國,本來是指望赫連如燕帶着他們去隱族的,現在發現赫連如燕不僅不能帶着他們去隱族,他們反而還被關在了地牢之中,看來事情要比之前要複雜的多。
赫連如燕也知道木鳶兒的心情,又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二小姐,其實你不應該叫我如燕姑娘,按照輩分,你還應該喊我一聲姨奶奶呢!”
她看上去不過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卻說木鳶兒應該叫她姨奶奶,這倒讓木鳶兒有些意外,不僅疑惑看向赫連如燕,等待她的解釋。
看着木鳶兒疑惑的眼神,赫連如燕笑了笑說道:“你也知道,隱族的人一向很少跟外界來往,但是在上一代一個男子跟天羅國皇室上一代國王成了親,我就是他們最小的孩子。”
木鳶兒還是一臉疑惑,“就算是這樣,可是……咱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唉,你先聽我慢慢說吧。”赫連如燕無奈的苦笑一聲,“在天羅國,女子比男子要尊貴的多,當時我又是最小的孩子,所以上一代國王,也就是我的母親,很希望我留在她的身邊。”
“可是,我父親卻不這麼想,他覺得我天資聰穎,更適合呆在隱族練習隱族的功法,而且想讓我成爲隱族下一代的族長。”赫連如燕滿臉都是苦澀,“所以,我從小就跟我的母親分開了,甚至都不知道我還有一個母親,一直跟父親生活在一起。”
“直到後來隱族另一派跟外界勾搭在一起,父親這才告訴了我實情,讓我出來找母親,其實他不知道,母親早就過世很久了……”說到這裡的時候,赫連如燕的表情很悽楚,“我後來也追查出來,隱族另外一派勾結的,正是天羅國一個親王的兒子——鳳如歌!”
木鳶兒一直安安靜靜聽着,直到現在纔開口問道:“你說的這個鳳如歌,是不是就是將咱們關押在這裡的人?”
“正是他,他頗有些才能,所以很受國王喜歡,卻沒想到他其實早就存了狼子野心,竟然想要造反。”赫連如燕一臉憤慨,滿臉都是鄙視,“像他那種人,只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肯定得不到民心,更別想登上皇位的。”
木鳶兒卻有些不解,“既然他現在已經把皇室的人都關在這裡了,爲什麼不乾脆直接登上皇位呢?反正他已經造反了,也沒有什麼顧及了!”
赫連如燕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天羅國這個國家跟其他的國家不一樣,這個國家是把國王當成神一樣來崇拜的。如果想要當上國王,就必須是上一代國王當着全天下宣告。試想,現在的國王怎麼可能會同意?所以,他才一直將我們關在這裡。”
木鳶兒點了點頭,“也就是說,現在鳳如歌將你們關在這裡,就是爲了逼迫國王同意他當國王?那麼,你剛纔說我應該叫你姨奶奶,我想問問,咱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聽木鳶兒提出這個問題之後,赫連如燕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朝身後某個方向看了看,這才接着說道:“你那麼聰明,我想你也發現了你爹爹的小妾,林姨娘的死似乎有蹊蹺吧?”
“沒錯,我知道林姨娘的死有蹊蹺,可是又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木鳶兒點了點頭,知道一直存在心中的疑點,或許今天就要解開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激動,她本來只是借了真正木鳶兒的身子,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她。
尤其是聽到自己的身世很快就會被揭曉的時候,她的心裡更是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