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爲你的事兒遠赴重洋萬里的,沒道理叫人家還要擔心後宅。
爲了以後排遣起人來,沒那麼多後顧之憂,洛璃晚便去信,打算將那一家子,好好護起來。
“……衣食住行,說不得最好,卻也要合乎心意,喜歡什麼但且支取銀錢便是。我聽聞他家那小子,已經開蒙了?”
翎羽回想着,點點頭:“是,七八歲的孩子了,正是貪玩的時候。”
洛璃晚筆下不停:“京中老師傅不少,文武師傅各一名,也算對得起李家的書香名聲了。”
翎羽笑了笑,等着墨跡一干,便揣在袖中,卻與急的焦頭爛額的夢老闆回話。
碧清叫人來,已經將屋子收拾打掃乾淨,且要薰香。
洛璃晚皺了皺眉頭,道:“聞不得那味道,薰得頭疼。”
碧清訝然,平時夫人倒也喜歡薰香的呀,卻不知,如今洛璃晚的飲食習性,正在悄悄起着變化。
碧落跟着進了宮,畢竟,碧落識得毒藥,那鼻子、口舌,對於毒性最是明瞭,而且武功詭異莫測,就是碧清也甘拜下風的。
活潑開朗的碧清,也是與洛璃晚分開數日之後,才得了機會到洛璃晚跟前侍奉。
“還沒謝過夫人的大媒呢。”碧清落落大方,對於洛璃晚保媒之事,很是感激。
二人說了會兒子話,碧清便不敢在樓上久留,下去查看前後可有敵情。
因爲歐陽清聿的偷襲,這驛站上下,如今都換上了上官澈帶來的侍衛。明面上看着只是普通兵士,實則這裡頭幾乎都是上官澈自己的貼身暗衛。
洛璃晚身上不舒服,窩在牀上想着心事。
這孕事,估計瞞不住的。
碧落懂得醫術,只怕沒幾日便能將這事兒琢磨明白,洛璃晚輕笑,知道便知道吧,想來喜事一件,大家也能舒口氣。
只翎羽回來的時候,面色詭異,洛璃晚心覺異常,畢竟翎羽雖不說背叛,可也從她身邊走了許多次,且並並非認自己爲主的。
洛璃晚試探道:“可是族裡出了什麼事兒?”
翎羽搖搖
頭,端着茶壺就出去接些熱水來,可腳步出去,旋即迴轉,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纔回了身:“李少主與夕照那位帝姬結盟了。”
洛璃晚一驚,帝姬?
琮鳶帝姬?
那是與夕照對立的存在,這李胤堯在想些什麼?
翎羽輕咳一聲,再度道:“是那位已經死了的瓏佳帝姬。”
洛璃晚眉頭皺的更深了:“她?”
上回上官澈說的什麼?交給了巫族,怎麼落到的李胤堯手中?
要她說,瓏佳帝姬的身份,還真用不到李胤堯出面,她一個沒了身份,沒了權勢,連性命都已經不該存在於世上的過氣帝姬,有夢芯玫出面都已經夠給她面子了。
“結盟,總該有好處與利益,怎麼,那位帝姬還有這條件?”
有的話,也不會輪落到被廢棄出皇宮,被人謀得連身家性命都沒了的地步。
翎羽嘆口氣:“我只告訴你一聲……李少主將人送去了夕照皇宮,不是北庭。”
洛璃晚這下子更是想不透,這李胤堯到底做的什麼打算。
擺擺手,對翎羽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事兒,叫我仔細想想。”
瓏佳帝姬的身份,是個好的藉口,夕照用來可以做什麼?
洛璃晚想了想,發兵北庭,怎麼都缺欠一個理由,一個給天下百姓看的合理理由。
那麼,琮鳶帝姬嗜母殺妹算不算?
洛璃晚想着,這個理由不算重磅炸彈。
皇后與瓏佳帝姬一起被劫持到的北庭,一死一逃,對外卻都說是已經死了。
那麼,當年仁顯王的事兒呢?
若瓏佳帝姬開口,言權貴妃母子當年毒殺仁顯王,然後對外宣稱皇帝亡故……那麼征討北庭的大軍就不算師出無名,且是正義的使者啊。
洛璃晚長長呼出口氣,算了,這些事,總歸與她無關就是了。
洛璃晚這裡只一個翎羽是巫族人,其他的,侍衛暗衛,從來不踏入洛璃晚方圓五米之內——其實,洛璃晚也真沒想過要巫族的人來保護。
再來
個翎羽這樣的,身在曹營心在漢,那豈不連連壞事麼。
情報的整理與蒐集,全靠着翎羽來傳遞,倒也自在,沒那麼多人在眼前晃盪,她也輕鬆些。
昨夜裡與上官澈坦白交代,卻纔知道,對方一點兒也不在乎什麼巫族不巫族。
也難怪,上官澈心懷天下,這種商場之事,怕是與李胤堯一般,不放在心上。
洛璃晚稍稍有些挫敗感。
翎羽所告知的事兒,不說北庭,就是上官澈也該是不知道的。
不然若是北庭知道了,也總能想通這關鍵,到時候,太子在這裡,他們不直接把上官澈扣下,都算是天大的喜訊了。
上官澈進宮時間很不短,等着回來時,街上已經華燈初上,看着外頭清冷的街道,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當年與洛璃晚在街頭相遇的情景,越想越多,也歡喜越多,輕笑出聲。
外頭,碧落輕聲回稟道:“主子,巫族那裡有動靜。”
上官澈蹙眉:“怎麼了?”
“進宮之前得的消息,那位李少將軍,直接把人送到了帝都,如今人差不多快到京城了。”
上官澈沉吟點頭:“也不知瓏佳帝姬答應了他什麼。”
“總歸是從夕照取了好處——那位帝姬可毒的緊,且身無權勢錢財,能叫那位李少主看上的,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越是不簡單,下的本錢也就越大。這事兒別叫夫人知道。”
碧落應聲,半晌,問道:“主子覺得這人遲早要落到王府?”
“我已有正妃。”
碧落卻遲疑:“可如今能配得上那位李少將軍要求的,除了太子爺您,就是皇上了。皇上說不得也是長輩,不能納了人進宮裡……當年帝姬與您的傳聞,怕是也要被利用上。”
上官澈有些頭疼:“之前的姬妾,夫人可以不在意,若是知道瓏佳的事,怕要急了。”
碧落在外輕笑,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上官澈目光一寒,即便碧落在車外,也感受到了那凜冽,連忙道:“與夫人說清楚便是,夫人最是好心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