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些話來,可見這倆人對感情之事的不願敷衍之意了。”
洛璃晚點點頭,很是同意,這種盲婚啞嫁最要不得,想着想着,目光就飄到了上官澈身上,雖是無意中覓得的良婿,可這過程不也是盲婚啞嫁麼。
上官澈感受到身旁的目光,凜了凜,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你我不同!”
洛璃晚撇嘴:“有什麼不同,人家還有心挑選一番呢,怎咱們倆就非要認準一棵樹上吊死?”
上官澈被她的比喻說的好笑:“你怎知道我沒有挑?這不挑來挑去,一樣是你麼!”
“可我沒有來得及挑呢,就被你捆上破船了。”洛璃晚氣憤,念念不忘當初新城被綁的際遇,咬牙切齒,“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我這還沒愛情呢,就被綁了!什麼娃娃親,我連自己親孃長的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還要爲了她當年的念頭,拋棄自己的生活……”
洛璃晚的情緒是越說越抑鬱,上官澈不等她說完,已經將她攬進懷中,這還是他二人成婚後,第一次這樣親密的舉動,洛璃晚當下就懵了,後頭的憤然,也全然忘了。
“別嫉恨你母親,或者,她也有她的不得已。”上官澈聲音溫柔。
洛璃晚的心漸漸靜了下來,只是對於他的話,不肯依附,低聲說道:“我不知她有什麼不得已,只是怨她爲何不多爲女兒想一想。”
若不是因那位漣夫人之故,府裡的二夫人不會對她多番爲難,而她的父親也不會……不會把真正的洛璃晚險些溺斃。那麼的多危險,難道漣夫人真的打算叫她年幼的女兒如此艱辛的活嗎?
那個女孩已經死了,不然,也不會有她的到來。
只要這樣一想,她的心裡就不好過,若漣夫人真的死了,興許她會原諒她,可漣夫人是自己潛逃出夕照洛府,爲這,洛丞相纔會遷怒於幼女。
上官澈輕撫其背安慰:“好了,這些都過去了。”
上官澈心裡發誓,一定要對洛璃晚好,畢竟,這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碧清是下午來與洛璃晚道別的,在她的屋子裡瞧見的卻只有碧落一個。
“咦,夫人呢?這下午還熱着,跑哪裡去了?”
在碧清心裡,她家這位夫人,哪裡都好,就是閒不住。
平素不是跟着吳媽研究食譜,就是在外遊蕩,倒是買些書本回來解悶,碧清一直跟着東遊西逛,二人玩的倒是融洽,只不過如今看着碧落一個在屋裡,應該不會是自己上街了。
碧落正給洛璃晚屋裡的小物件打包,明天就要遠行,今日許多不用的東西,該歸攏着分批放好的。
“夫人在太子爺屋裡。”
碧清一驚,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什麼,夫人居然跟爺在一起?!”
驚呼聲兒直接把隔壁屋裡的洛璃晚給驚着了。
碧落連忙捂着碧清的嘴巴:“小心爺發火,好容易夫人肯與太子爺親近,你可莫要再惹惱了爺!”
當心太子又罰你。
碧落眼睛裡的刀子,刮的碧清連連發顫,她可是真的怵了自家太子爺的手段了。
二人這裡說着話,隔壁屋子裡研磨的洛璃晚,可就太不平靜了:“我不過是來給你磨墨啊,阿二那傢伙偷懶,你這裡又忙……”
洛璃晚兀自嘀嘀咕咕,爲自己一時衝動跟過來的行爲辯解。
她覺得自己最近的行爲實在太過詭異了,不由瞥了眼自始至終只在看信的上官澈——這傢伙平靜的好似一副棺材啊!
洛璃晚見墨汁充盈,少時不需要自己在這兒杵着,便小心翼翼推門離去。
上官澈一直幽靜的目光便在她離去之後,慢條斯理地從信件上移開——碧清,你可真是走了還不叫你家主子我鬆心!
想他找個理由把阿二給打發走,好容易把洛璃晚給騙進來同屋而處容易嗎?!
今年雨水太多,似乎天氣也不同尋常,眨眼已經立秋,晚上,上官澈特意要吳媽下廚,給燉了滿鍋的肉,叫侍衛們湊在一起吃肉喝酒熱鬧一番,這裡比宮內要鬆快的多,緊張已經過去,危險尚未降臨,是以大家都
心態輕鬆,席間,還有侍衛與上官澈敬酒,而上官澈也一改對着洛璃晚的冷清沉默,與侍衛們倒是好說話的很,誰來敬酒都一飲而盡。
洛璃晚擔心第二日的行程,看上官澈喝的臉上帶了醉意,不免擔憂。
好在,這些侍衛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在阿二出聲阻攔之後,倒也各自飲樂,大家興致甚高。,
上官澈也不攔着大家喝酒,只說明日裡上路後,一切以公務爲重,這酒水也是次要,省的二兩下肚,把大家都給賣了。
吃好喝足,上官澈招手,也不叫阿二隨身,更非是銘宇,方向赫然是洛璃晚這邊兒。
洛璃晚懵然過來,問道:“叫我作何?”
侍衛們難得瞧見被上官澈護得嚴實的夫人,油燈並不十分明亮,可大家都能瞧見夫人耳畔晃盪的明珠,光暈如同夫人,竟美的好似仙人,不由都輕了聲兒,不錯眼的往洛璃晚這裡瞄。
上官澈覺到異樣,回身冷眼瞧去,唬得大傢俱都端起杯盞,連連呼喝,又是一番暢飲。
洛璃晚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上官澈已經捉過她柔軟若無骨的手,一把撈過,將其半身都攏在自己的身影下,帶着她往樓上臥房裡去。
洛璃晚覺得大不妥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做的這股子親熱勁兒,實在彆扭,扭動了幾下,卻被上官澈直接束縛起來,“別動,跟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柔熱帶着酒氣的氣息撲得她耳畔一片火熱,連帶臉頰都有些發溫。
進屋,合門。
洛璃晚立在一邊兒,不好意思,低聲問道:“什麼話,你現在說吧。”
看她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戒備模樣,上官澈心裡苦笑,卻也不得不開始爲自己的舉措找藉口——哪裡能告訴她,實在是想念她,纔想着,今晚上一處說說話?
自然不能。
他不是覺察不到洛璃晚的戒備,也知道在新城的怨氣雖沒煙消雲散,可她心裡已經不那麼怪罪自己,可是,她心裡最深的某處,還沒留下他過多的痕跡,這不免叫他有些狼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