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連獨奕自詡自己的功勞,無非是安置了貴妃母子,以及每每給三皇子送上美姬侍婢服侍,使得三皇子流連花叢,心性也爽朗一些。
然,就因爲這樣,琮鳶帝姬對於她這位三皇兄,也越發厭棄與不耐,一朝皇子,身領監國之職,竟然不以國事爲重,在現在這個亂世,居然還以美色當前?
“赫連將軍費心了……”琮鳶帝姬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當初他們一行先走一步,她斷追兵之路在後,可以說萬分艱辛,可到了廣陽郡,得到的卻是三皇兄的指責,說其是爲了風光,簡直就是笑話,一個帝姬,身爲女子者,爲了皇兄與母妃,甘願冒着慘被俘虜的危險,將生路給他們打開,卻得到這樣一個代價,險些讓她當場發怒。
而權貴妃,她的母妃,卻也縱着皇兄,絲毫不管她這個女兒的尊嚴是否被踐踏。
朝堂中支持三皇子的大臣們,也都棄了家業追隨而來,可以說,都是三皇子一脈的死忠,可見了三皇子這樣不分好賴,不說琮鳶帝姬之功,反說其過,不由得也捏了把汗,心裡的平衡也被打破。
琮鳶帝姬將那些斥責都忍下,還要反過來去安撫那些重臣老臣,還有提防着廣陽郡地方官員的反水,可以說,這段日子是極爲難過的。
好賴,終於站穩了腳跟。
赫連獨奕連連自誇,就幻想着將來三皇子順利登基,他便是第一開國功臣……
琮鳶帝姬對於他的不學無術,以及自高自傲已經懶得指責,也不想理會,只是微微閉了閉雙目,便打算去尋找慕容雪,已經過了晚飯的時辰,再練下去,晚上豈不是不要睡了?
誰知,赫連獨奕好容易逮到與琮鳶帝姬單獨說話的機會,心中仍舊許多困惑,而且,他也算是領命而來,三皇子草包一個,肚子裡沒有多少墨水,只知道貪圖美色,成日玩樂,許多事,赫連獨奕解決不了,三皇子便不高興,雖然三皇子也處置不了,可他需要一個能解惑之
人,爲了防止三皇子接近那些老臣,讓那些老臣得了三皇子的信任,赫連獨奕也算是用盡了心思,這不,一有空檔,便要偷偷來詢問琮鳶帝姬,然後把琮鳶帝姬的打算與安排,全當成自己的,叫三皇子每每賞賜真金白銀,叫那些老臣屢屢眼紅不已,還不敢頂撞。
於是,赫連獨奕這一次也沒打算這樣輕易就讓琮鳶帝姬回去,撿了許多問題來請其解惑,態度也稍稍低了一些,怕着琮鳶帝姬甩袖離去,三皇子那裡他更是不好交代了。
“地牢裡可不只是慕容大將軍一個啊,只是不知帝姬打算將祁山王的閨女,那位郡主如何處置?還有在上官世子身邊捉到的兩個孩子,帝姬可知道二人身份呢?”
琮鳶帝姬挑了挑眉,便想明白了赫連獨奕今晚來尋她的目的——一定是三皇兄急功近利,想着將祁山王之女,上官冉給處置了,自以爲這樣纔算給了祁山王叔一個教訓,也叫跟隨他而來的那些近臣瞧瞧他的威武。
琮鳶帝姬嗤笑,三皇兄簡直是個廢物——現在最不能殺得,反而是這上官冉,逼急了祁山王叔,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而且,不行仁義之事,不以陰謀取勝,反而以這種魯莽的行徑,便能取悅那些千里迢迢跟來的近臣宦官?簡直就是個笑話,沒有母妃與父皇的牽制,三皇兄行事越發胡鬧了。
可琮鳶帝姬也明白,現在藉着三皇子的名頭,她實則什麼都做不了,那些近臣信奉她比信奉三皇兄還要多,就因爲如此,她要徐徐圖之,不能自亂陣腳。
輕咳一聲,琮鳶帝姬鎮定自若:“赫連將軍以爲該將上官冉如何?”
赫連獨奕可沒有什麼想頭,既不想得罪祁山王,又不願在三皇子那裡沒的交代,便拱了拱手,示意聽琮鳶帝姬的安排。
琮鳶帝姬一笑:“若貿然殺之,只能招致祁山王府的反感,一旦出兵討伐,咱們可就連個公道都失了。”
“那帝姬以爲該當如何?”赫連獨奕自然明白這
其中的道理,殺上官冉與殺慕容將軍大同小異。
“人不能殺,又不能送回去,爲使祁山王忌憚,不若是叫皇兄娶了她,給個妃位也不爲過。我那皇嫂來的路上水土不服去了,可也沒有叫皇子守孝的道理,不若立了上官冉爲三皇子妃,對京城那邊的祁山王來說,也算結了一門親,他若想出兵,也得掂量掂量了,本宮聽聞,祁山王妃最是心疼愛女的!”
赫連獨奕一聽,心道是個好主意,可卻又想到一個問題:“不過,聽說這上官郡主是嫁過人的啊?!”
琮鳶帝姬一挑眉頭:“皇兄還是娶過親的人呢!國難當頭,娶個女子對於皇兄來說有什麼損失?你便去與皇兄如此說吧,左右不過娶妻,又沒人妨礙他尋歡作樂!”
琮鳶帝姬說着,越發不屑。
赫連獨奕卻猶如得了聖旨,當下爲尋到了由頭去回稟三皇子而歡喜。至於娶不娶,那就是三皇子的事兒了。
“到底是祁山王的女兒,三皇子能得其女爲婦,也不算辱沒了咱們皇子的威名!”
“好好準備就是了!”琮鳶帝姬說道,雖然與祁山王成了對立之局,可不管是上官澈還是上官冉,與她琮鳶來說,都不是什麼死敵,而且大家自幼都是交好的,能有一個平和的關係,何必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呢?
“那……那兩個孩子?”赫連獨奕可不敢忘了自己前來的所有目的。
琮鳶帝姬不耐地皺皺眉頭:“還沒查清楚身份?”
“查倒是有查,不過帝姬也該知道,如今咱們不是在帝都,許多事也都是隻有上官世子那裡知曉,就是祁山王府上的人,也都說不大清這兩個孩子的身份……只是說是什麼洛家的人,聽聞洛家有位姑娘是上官世子的未婚妻,而那兩個孩子,是那女子的弟弟與妹妹,想來都是洛府的人,與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吧?養着也怕出事,不若咱們……”赫連獨奕照着自己的脖子橫了一刀,示意想要斬草除根,殺之而後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