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朱常洵送出葉府大門,看着他上了福王府那輛低調奢華的藍頂子馬車,江抒方纔沿原路歸返,回了自己的卿冉閣。
此時,屏淺已經回來了,剛剛將從廚房取來的飯菜一一擺在正房外室正對房門的圓桌上,看到江抒遠遠地走來,淡笑着向外迎了幾步道:“小姐,你怎麼纔回來?是方司樂和沈司樂又交代了什麼嗎?”
她從江抒、葉溪搖、葉池挽一送方素衣與沈幼安出門,便去了廚房取晚飯,並不知道葉溪搖試圖以杏子陷害江抒的事情以及朱常洵的到來。
“沒有,就是看今晚月色甚好,又有清風作伴,覺得十分舒爽,在院中隨意走了走。”江抒大步走上前去,順口鄒道。
一天的歌舞練習,再加上送方素衣和沈幼安出門、去凝惠園給葉湖掬送杏、送朱常洵出門的三番折騰,讓她周身疲累得很,實在沒有心情和精力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出來,再與這丫頭探討。
屏淺並未對她的話有絲毫懷疑,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幾樣飯菜道:“小姐既然回來了,就快些用飯吧,也好早些休息。這明日一早,還要早起練習歌舞呢。”
“嗯,好。”江抒點頭答應一聲,擡腳踏進房門。
緩步走到不遠處的圓桌前,正準備坐下來,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她道:“你若有空兒,做十個荷包出來,送到大哥那裡去。”
“大少爺?”屏淺眉頭很輕微地一蹙,“他要那麼多的荷包做什麼?”
她前幾天不是才送過一個鴛鴦戲水的藍錦荷包給他嘛,難道這麼快就用壞了,又或者是弄丟了?
“是我答應要給他的,”江抒輕描淡寫地道,“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他身上掛着個荷包,很是漂亮,想要向他討要,他卻說只有那一個,不肯給,我便答應送十個荷包給他。”
“原來是這樣,”屏淺眼中頓時盈滿絲絲笑意,乖巧地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快趕做出來的。”
“不用着急,慢慢來就好,”江抒淡淡扯扯脣角道,“我看他那個是新的,一時也用不着更換。”
“是。”屏淺含笑點點頭,再次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道,“小姐請慢用,奴婢先出去了。”
“好。”江抒淡淡一笑,看着她走出房門,在身前的圓桌旁坐了下來。
由於方素衣和沈幼安離開後的幾番折騰,江抒也沒什麼胃口,滿桌的美食,只隨便吃了一點兒,便吩咐屏淺將碗盤收了,坐在屏風旁看了會兒醫書,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一大早,她是被附近妝臺上自鳴鐘清脆悅耳的奏樂聲吵醒的。
剛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敲門聲,伴隨着屏淺清脆悅耳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剛剛方司樂命人帶信過來,說是她與沈司樂今日奉召進宮去爲太后演奏,不能前來教習歌舞了。奴婢想着,反正今日再沒別得事,小姐若是不想起的話,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好,我知道了。”江抒睏意未盡,迷迷糊糊地答應一聲,重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