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讓汝陽心揪了起來,在他們成親之前,他眸底偶爾對她流露出來的愧疚,她看到了,卻並沒有多想,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是在孩子與她之前,他選擇了她,放棄了孩子,這樣的選擇,她本該感覺到高興,可是她高興不起來,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想要這個孩子,有多看重這個孩子,他還要選她。
她能吃下東西,並且越吃越多,身體也越來越好,本以爲該是件喜事,可她萬沒想到,肚子越大她越危險,這就跟回光反照似的,只是這回光反照的時間太長了。
不是她身子弱得連孩子也保不住,而是孩子大的她無法生下來,歐陽懷寒雖沒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他明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結果,爲什麼見她吃那麼多營養的東西不阻止她,還任由她吃,只要是她想吃的,他們都會想方設法給她弄來。
她現在的情況,到底是誰造成,她有錯,他們就沒錯了嗎?誰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汝陽。”喬莫欒大手從她高隆起的肚子上移開,改去握住她的柔荑,她的手有些冰涼,冰涼的讓喬莫欒心疼。
他知道她傷心,尤其是在她聽到他跟歐陽的話,她在乎孩子,他在乎她,安慰的話不知從何說起,沒有人能體會他的心情,他的無奈,即使孩子不是他的,但他是真將孩子當成自己的,他已經殺死了兩個,這個若是死在他手中,他就罪孽深重了,就算她會原諒自己,他也無法原諒自己,過不了心裡那關。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要她。
他的不捨決不比她少,他的痛比她深,他的脆弱更甚於她,他更是害怕。
“莫欒,不要傷害孩子,別不要孩子。”汝陽抽出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鼻子痠痛的厲害,她並不是那種用眼淚換取同情的人,此刻,如果喬莫欒想要,她願意用眼淚換取的他的同意。
沒有做過母親,沒有懷過孩子的人,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母愛是偉大的,在動物裡,在幼仔被野獸窺視時,即使對方很厲害母獸依舊不離不棄,用它的生命保護着自己的孩子。
“汝陽,我答應你,如果孩子的命,沒影響到你的命,我會......”
“喬莫欒。”汝陽吼斷他的話,她只覺身邊的空氣稀薄,呼吸困難。“我不要這樣,我只要你萬事以孩子爲主。”
“汝陽,別爲難我,你明知道在我心裡,萬事是以你爲主。”喬莫欒捧起她的臉,低下頭在她脣瓣上重重的印了一下。“我不能讓你有危險。”
汝陽不語,凝望着他,睫毛閃了閃,眼眶裡閃爍着淚光,彷彿大顆大顆的淚珠隨時會滾落而下,將喬莫欒淹沒。
“汝陽,別哭,你的心情不能受到影響。”喬莫欒面色了有些蒼白,看着她閃爍着淚光的眼睛,喬莫欒心疼極了,在她清醒的時候,他何時見過她流淚。
看着她的眼淚,讓他心疼的同時更嫉妒,她的眼淚,從來不是爲了他,在她生病的時候,她的眼淚是爲了那個叫岑晨曦的男人,還有那個叫博,他沒放棄調查兩人,依舊杳無音信。
“嗚嗚嗚。”最終汝陽還是忍不住,淚水猛的流了出來,也失聲痛哭。
“汝陽,別這樣。”喬莫欒疼的將她抱在懷中,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抹去她腮邊的淚水,汝陽卻越哭越兇,淚水越流越多,喬莫欒抹不幹,只能俯身吻她,想將她的眼睛裡的淚吻回去,然而,她的眼淚仍然是越來越多,澎湃洶涌一般的滑落下來。
汝陽哭了很久,直至哭累了,暈倒過去,才消停。
皇宮,仁慈宮。
柳止柔坐在院子樹下發呆,問琴給御膳房給她端雞湯去了。
“貴妃娘娘,這是太皇太后讓奴婢給你端來的人蔘雞湯。”一個宮女來到柳止柔面前,將一盅熱氣騰騰的雞湯放在柳止柔面前。
柳止柔說道,打開蓋子,低首深嗅了一下。“真香,帶本宮答謝太皇太后的用心。”
“是。”宮女見她沒喝,拿起一旁的空碗,舀了一碗,雙手奉上:“請貴妃娘娘趁熱喝,奴婢好回去回命。”
柳止柔沒懷疑宮女的不對勁,接過碗,放在脣邊,她還來不及喝,咻的一聲,隨即砰的一聲。
“啊!”柳止柔驚呼出聲,手中的碗被飛石擊碎,湯灑一地,還好柳止柔反感快,即使她挺着肚子,起身的動作依舊敏捷,湯只燙到了她的手背。
宮女見碗碎了,又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來,臉色煞白,驚恐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參加見帝君。”
“誰是主使者?”龍絕寒聲問道。
“奴婢聽不懂。”宮女低首,聲音顫抖。
“回答朕的話。”龍絕冰冷的目光陰厲。
“帝君。”柳止柔不明所意。
龍絕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劍射向宮女。“不說是吧?影二。”
龍絕的話一落,一抹黑影靠近宮女。
宮女心頭猛然一驚,一臉驚恐的望着靠近她的影二,影二伸手扣住宮女的肩,痛得宮女吟出聲,在影二掐住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覺擊來,脫口而出。“是德妃娘娘。”
柳止柔一愣,這關德妃什麼事?低眸看了一眼放在石桌上的人蔘雞湯,頓時恍然大悟,這人蔘雞湯有問題。
“德妃。”龍絕喃喃念着這兩個字,冷冷的對身後的屬下下令,語氣玄冽至極。“來人,將德妃打入天牢。”
“是。”兩個侍衛得令,轉身朝德妃的寢宮走去。
“帝君。”宮女一聽龍絕的話,更是嚇得不得了,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將影二推開,跪走向龍絕,抱着他的腿,哀求:“帝君,奴婢求你,別將娘娘......啊。”
龍絕擡起腿,將宮女的身體踢開。
眼眸驟冷,他陰冷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人蔘雞湯上,忽然長腿一伸,往腳邊的碗碎片踢去,力量甚大,碎片狠狠的擊在宮女肩骨位置上,宮女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正好撞上柳止柔。
“啊。”柳止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身子搖搖晃晃,龍絕可以扶住她,但是龍絕沒有,影二也可以出手扶住她,但是影二也沒有,龍絕沒有命令,影二自然不會多事。
眼睜睜看着柳止柔跌倒,也許是出於母性,柳止柔雙手死死的按在地上,撐着自己的身子,不讓肚子撞在地上,而她的雙手恰巧按壓在那散落在地的碎片之上,額頭撞到石桌角,額頭被撞破,蒼白的臉佈滿了鮮血。
“娘娘。”問琴回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嚇得掩嘴尖叫,臉色更是嚇得蒼白。
“大膽賤婢,先是企圖害朕的皇兒,現在竟敢蓄意撞倒貴妃,來人,拖下去斬!”龍絕掌心一拍,柳止柔坐的那張椅子扶手毀在他掌下。
“帝君,饒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貴妃娘娘,求求你向帝君求請,救救奴婢,奴婢不是......”
“再多說一字,朕滅你九族。”冷冽的語氣裡夾着威勢,大有她再敢說說一字,龍絕真會滅宮女的九族。
聽到滅九族,宮女直接被嚇得暈死了,任由侍衛將她托出去。
問琴也回神,上前將柳止柔給攙扶起,小聲的問道:“娘娘,有沒有摔傷哪兒?”
問琴更想問的是,有沒有傷到肚子裡的皇子。
柳止柔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問琴,臉色蒼白,並不是剛剛摔倒,而是嚇倒的。
“帝君。”推開問琴的攙扶,柳止柔來到龍絕面前,伸手欲抓住他的手,剛剛他的樣子真是嚇死她了,彷彿他隨時都會殺人般。
“你沒長腦子嗎?見人給你的湯,你就喝,不怕人家給你下藥嗎?將朕的話當耳旁風嗎?給你說了多少次,除了問琴給你端來的東西,誰的東西你都不能吃。”龍絕甩開她伸來的手,看着她的眼中有寒冷的星芒,冷峻臉色鐵青中透着白,像是憤怒到了極致。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了一步,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等着他,喬莫欒不愛柳止柔了,她便失去了利用價值,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如果是公主就算了,若是皇子,那便是太子,未來的帝君。
柳止柔垂眸,這是她的錯,是她太大意了,可她也很委屈。
“你在後宮也不是一兩天,那些嬪妃誰不是蛇蠍心腸,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明知湯裡有毒,你還喝,你想殺了朕的皇子,想早點跟喬莫欒雙宿雙飛。”龍絕的指控讓柳止柔嚇了一跳,她想立刻跪在他面前,卻挨於肚子,跪不下來。
“帝君,臣妾冤枉。”柳止柔抓住他的手,她不怕龍絕對自己做什麼,她怕龍絕傷害柳家人。“那個宮女說是太皇太后命她端來的,臣妾一聽是太皇太后,受寵若驚的忘了什麼,就算臣妾懷疑,卻也不敢不喝,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哼!”龍絕瞪着她,冷哼一聲。“理由還冠冕堂皇,那個宮女是不是仁慈宮的宮女,你還不知道嗎?你在仁慈宮都幾個月了,有幾個宮女你不知道嗎?”
面對龍絕的質問,柳止柔無從反駁,那個宮女是陌生,可是仁慈宮的宮女太監,她又認識幾個,她又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自從無雙將藥給她,她就心神不寧,所以纔給德妃鑽了空子。
“來人,把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拉出去砍了。”龍絕突然又下令。
在仁慈宮,柳止柔身邊的宮女除了問琴,便無第二人。
問琴很淡定,從跟柳止柔進宮,後宮的爭鬥,後宮的兇險,她見識過了,所以,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帝君,息怒,是臣妾的錯,不關問琴的事,帝君,請你饒了問琴,別殺了她,要罰便罰臣妾。”柳止柔抓住龍絕的衣袖,她不能讓龍絕殺了問琴,在這皇宮裡,除了問琴,她誰也信不過,如果問琴沒了,她找誰幫她做事,龍絕派來的人,只會是監視自己。
“你是在給一個宮婢求請?”龍絕挑眉,目露兇光。
“是。”柳止柔扶住肚子,艱難的跪了下來,抓住龍絕垂在腳邊的衣袂,求道:“請帝君饒恕臣妾身邊的宮婢。”
“饒她,做夢。”龍絕擡起腳,準備朝柳止柔踢去,卻顧及着她懷孕的身子,腳下一轉,狠狠一踹,問琴嬌小的身子飛出,重重的砸在雕龍刻鳳的石柱上,落地滾了幾圈,鮮紅的血從她嘴裡不停的往外溢。
“啊!”柳止柔乍驚還懼,看着被踢飛的問琴,躺在地上,柳止柔將頭貼在地面上,眼中劃過一抹痛。“帝君,請你別殺問琴,臣妾求你,臣妾求你。”
“怎麼,心痛了?”龍絕陰寒的目光凌遲着柳止柔,倏地跪下身子,一手扣住她的肩,不讓她再磕頭,一手擡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聲音響起。“想爲她報仇,殺了朕,還是想要朕牽怒柳家?”
他還沒真正動怒,等他正直動怒時,死都是種奢侈。
“不敢,臣妾,不敢,臣妾不敢。”柳止柔悲痛而膽怯的目光望着他,雙手緊攥成拳,此刻的她,真是恨不得想要殺人,殺兩個人,一個是龍絕,一個是汝陽。
她也很偏激,所有的錯,她都全推到汝陽身上。
突然,龍絕態度大轉變,輕柔的將她扶起。“既然愛妃爲宮婢求請,朕就不要她的命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宮婢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臣妾謝過帝君。”柳止柔又準備跪下來謝恩。
“愛妃,你身懷六甲,怎麼能跪。”龍絕抓住她的肩,不讓她再跑。
“謝帝君。”柳止柔依舊在道謝,她任由龍絕將自己緊抱在懷中,避開他的視線時,柳止柔眼神漸漸冷戾起來,緊咬着銀牙,在心底下了什麼決定。
龍絕不能活,只要他活着,她的幸福堪優,柳府也不得安寧,隨時會成爲龍絕手下的魂靈,避重就輕,龍絕非死不可。
今日這出,也幫她下了決心。
喬府,汝陽甦醒了,守在她牀前的喬莫欒見她醒來,鬆了一口氣。
“汝陽,你身子不便,別動。”喬莫欒懸着的顆心剛落下,便見汝陽要起身,嚇了一跳,阻止她起身。
“你不可以傷害我的孩子。”汝陽抓住他的手臂,執着的說道,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可是,她沒選擇。
“在你心底,孩子跟我相比,到底誰重要。”喬莫欒突然問道,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因爲他知道答案,所以他不想自取其辱。
汝陽一愣,錯愕的望着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像喬莫欒這樣的男人,也不可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的遲疑讓喬莫欒緩解了一下緊繃的神情,她沒有脫口而出,說孩子重要,這已經讓他慶幸了。
“汝陽,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喬莫欒摟着她,怕她不相信,特意重複了一句,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喬莫欒又說道:“你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會受不了。”
汝陽依舊沉默,腦海裡迴盪着喬莫欒那句話,你若是有什麼閃失,我會受不了......
這讓汝陽很意外,他從來沒說過愛自己,或是喜歡之類的話,在她看來,就算是喜歡,也不會掛在嘴邊,而他此刻的話,勝過說喜歡她,或是愛她。
“可是......”汝陽不知道說什麼,要她放棄孩子,她真的做不到,只要是她的孩子,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她都會用命保護。“對這個孩子,奶奶有期盼。”
喬莫欒愣了愣,握住她的雙肩,將她微微拉離自己的懷抱,低眸看着她,說道:“汝陽,奶奶不是擋箭牌。”
汝陽一愣,心虛的反駁。“我沒有將奶奶當成擋箭牌。”
喬莫欒沒繼續這個話題,說道:“汝陽,你豎起耳朵聽清楚,哪怕你腹中的孩子,真是我的骨肉至親也代替不了你,汝陽,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誰也代替不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明白,汝陽在心裡嘶吼,他的話說得如此直白,他要的是她,這讓她很欣慰,可欣慰歸欣慰,現實歸現實。
讓她放棄孩子,還她活,她真辦不到,況且,如果真如歐陽懷寒所說,到時他們都別無選擇。
這麼大的肚子,他們非要說只有一個孩子,如果是兩個,還有一線生機,這麼大的肚子裡卻只有一個,可見孩子有多大。
“汝陽。”喬莫欒見她動容,眼底卻不見妥協,這讓他很是挫敗。
喬莫欒眼底的傷痛,深深的刺得汝陽的心,生疼在五臟六腑漫延開,她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讓她幾欲暈厥。
動了真感情,有時候選擇殘忍又痛苦。
喬莫欒捧起她的臉,指腹輕擦着她的臉頰。“汝陽,答應我,別爲了孩子而放棄我。”
“我沒有放棄你。”汝陽反駁,她真的沒有放棄他,真的沒有。
“你以孩子爲先,將你我爲後,這就算了,你居然爲了保孩子,而犧牲自己,這不是放棄我嗎?”面對喬莫欒的質問,汝陽語塞,聽到“放棄”兩字,心口處尖銳的痛逐漸變成一種麻鈍的疼。
這是放棄嗎?不,不是,這不是放棄,這是......
汝陽垂下眼簾,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了?
望着她逃避的眼神,喬莫欒深知,自己沒有說服她。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弄吃的。”喬莫欒不逼她,逼急了會弄巧成拙。
汝陽被喬莫欒放倒在牀上躺着,目光煥散的望着牀頂,一根脆弱的神經因喬莫欒被擊得粉碎。
喬莫欒沒讓紅塵給她做飯,而是去廚房親自做給她吃。
躲在窗戶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歐陽懷寒,偉岸的身體無力的滑落,蹲在窗戶下。
他是不是錯了?他不該瞞着他們,不該將事情說得這麼危險,可是,到了生產進,他真沒什麼把握,與其突如其來一擊,不如給他們心裡準備。
這時候的痛苦,在慘劇真的發生後,纔不會被擊倒。
歐陽懷寒恨自己的無能,他自認醫術無人能及,在遇到這種事,他纔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抓了抓頭髮,爲什麼是三胞胎。
無論是齊國,或是龍國,還是蕭國,三胞胎的例子,很少見,母子平安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他用自己都不信的謊言將兩人騙過去,並非他的謊言無懈可擊,而是他們太過於信任他,莫欒跟汝陽都不只一次兩次的問過他,三胞胎肚子太大,很難騙過去,卻被他騙過去了。
紅塵突然來到他面前,低聲問道:“愧疚嗎?”
歐陽懷寒一愣,擡頭見紅塵,左右看了一眼,抓住紅塵的衣領,拉着他到了一處他自認安全的地方。“你這麼大聲幹什麼?不知道小聲點嗎?沒讓她聽見,你心裡不平衡嗎?”
面對他一聲一聲的質問,紅塵只是蹙了一下眉。“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你......”歐陽懷寒瞪着紅塵,說道:“紅塵,我告訴你,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提醒你,這件事情,你無法獨善其身。”
在這件事情裡,紅塵是最冤的,他整個就是被歐陽懷寒拉下水。
“在你將我拉下水時,我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紅塵淡然的說道,或許在更早,他便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哼!”歐陽懷寒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我就是貪生怕死之人嗎?”
“你不是。”紅塵說道,看了歐陽懷寒一眼,又說道:“你確定你有死的資格。”
“紅塵,你想跟我決戰嗎?”被踩到痛處,歐陽懷寒那叫個怒啊!
他最痛恨的便是,有人說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可悲,可恨。
“你是我的對手嗎?”紅塵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他輕視歐陽懷寒,而是實事,他就是讓歐陽懷寒幾招,他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你......”歐陽懷寒那叫個怒啊,恨不得將紅塵滅了,掄起拳頭,在的確紅塵真會還手,歐陽懷寒忍了。“漢人不跟回人鬥。”
歐陽懷寒冷哼一聲,轉身朝他的房間走去。
“姑爺,你怎麼能做飯呢?讓奴婢來。”問芙來到廚房,一見喬莫欒在做飯,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欲將他手中的鏟子奪走。
“你去陪她。”喬莫欒冷聲命令。
問芙一愣,看着喬莫欒,今天的姑爺似乎有些不對勁,喬莫欒一個冷眼射過來,問芙嚇了一跳,不敢再搶他手中的鏟子了,轉身走出廚房。
“紅塵,姑爺怎麼了?”問芙出了廚房便見紅塵走來,立刻上前問,她不敢問喬莫欒,但她敢問紅塵。
紅塵跟她一眼,都是下人,所以沒有身份顧慮。
“不想死,就別去招惹大少爺。”紅塵面無表情的說道,看着問芙的眸底,有一股溫意。
“啊!”問芙驚呼一聲,張在嘴巴。“可是我......剛剛纔去招惹了姑爺。”
“啊什麼啊?見到大少爺,能避則避。”見到她這傻要,紅塵曲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而他這個動作,隨意得彷彿他跟問芙很熟悉。
問芙處於驚嚇中,根本沒注意到紅塵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大少爺不是讓你去陪夫人嗎?還不快去。”紅塵見她傻愣着,出聲提醒。
“啊!”問芙又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就去。”
紅塵忍住笑意,真是一個少根筋的丫頭。
問芙跑進汝陽的房間,紅塵還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直接到門被關上,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
紅塵斂起目光,轉身與一張放大的臉相對,這個意外讓兩人同時一愣,隨即一聲尖叫聲響起。“啊!”
紅塵跳開一步,離開兩人的距離。“二少爺。”
喬莫昂拍了拍胸膛,安撫他那顆被嚇倒的心,突然笑的很曖昧,問道:“紅塵,你剛剛是想吻我嗎?”
紅塵嘴角一抽,面不改色的說道:“二少爺多心了,紅塵沒這個嗜好。”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有這個嗜好嗎?”喬莫昂不樂意了。
“紅塵是大少爺的屬下,至於二少爺有什麼嗜好,紅塵就不清楚了。”紅塵一本正經的回答。
喬莫昂深吸一口氣,隨即又換上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來,蹭到紅塵面前,將下巴放在紅塵肩上。“紅塵,剛剛的看到了喔!”
“看到什麼?”紅塵蹙眉,側眸看着將下巴放在自己肩上的喬莫昂,二少爺這張臉太妖孽了。
“你調戲問芙。”喬莫昂話一落,便將下巴從紅塵肩上移開,摸着鼻子看着他,一臉的曖昧。
調戲兩個字,讓紅塵微眯起眸光,喬莫昂接着又問道:“紅塵,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姑娘了?”
喜歡兩個字,換來不一樣的郊果,紅塵臉都紅了起來。
喬莫昂見狀,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法,取笑道:“呀呀呀!紅塵,你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