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茹這次是嚇壞了,本想找父親出面,幫她去爭取應有的婚禮儀式,可是偏生聽到那些話,如果被放棄了,那她這輩子就徹底完蛋了。
“你來做什麼?滾!”顧一銘呵斥道。
顧一銘看見顧心茹就來氣,原本以爲是攀上了一門好親事,可顧心茹近期的表現囂張跋扈,已經讓顧一銘和老夫人頭疼和不安了,而今莫家大少爺出事,被莫大帥貶黜,婚禮也被取消,更是讓顧心茹和顧家成爲了整個京都的笑柄。
如果顧心茹沒有身孕還好,這肚子一天天的要大起來,更是讓顧家陷於兩難之地。
若是執意把顧心茹嫁過去,那沒有婚禮,就是在打顧家的臉;但若是不嫁,顧心茹懷孕的事情在小圈子裡並不是秘密,更是讓顧家沒臉。
沈氏這時候也過來了,拉着顧心茹,“心茹,走,咱先回房去。”
“不!”顧心茹一甩手,甩開了沈氏的手臂,“父親,祖母,請不要放棄我。讓我去莫家,讓我生下莫大帥的長孫。即使沒有莫安成,心茹也可以在莫家立足,而後扶持顧家。”
顧心茹是心下一橫,她必須立馬做出決斷。她決定即使沒有婚禮,也要嫁去莫家。否則,她就沒有活路了。
顧心茹一向飛揚跋扈,做事情不過腦子,但這一次卻出奇的冷靜,比沈氏還要果斷。
“沒有婚禮儀式就嫁女兒,你要顧家的臉往哪兒放?”老夫人厲聲道,“你要扶持顧家?以你的性子,還沒有嫁去莫家,就已經耀武揚威,連父親和祖母都不放在眼裡。如今我們如何再信你?”
“祖母,心茹之前確實衝昏了頭腦,做了不少讓祖母和父親寒心的事情。心茹知錯了!”顧心茹跪着,直接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如果祖母還是不信,心茹想說,今時不同往日,莫大少爺被趕出家門,心茹一個人在莫家,也需要有孃家的支持,而即使莫大少爺不在家,心茹仍然是莫家大少奶奶,也可反過來扶持顧家。顧家強,心茹在莫家地位更穩。”
“心茹和顧家可以互相依存,老爺,老夫人,就成全了心茹吧!”沈氏也跪了下來。
“哼!”老夫人冷笑,“莫家二少爺對心菱一往情深,即使沒有你,顧家還有心菱呢!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顧家二小姐因莫大少爺的事情傷痛欲絕,一時想不開,就自盡了。”
“祖母,您……”顧心茹終於沉不住氣了,她猛然站起來,“您怎麼這樣狠心?我也是您的親孫女啊!如今我落難,您不說幫襯一把,竟還要落井下石?想要了我的性命?”
沈氏也是着急,她怕顧心茹在這個當口控制不住脾氣,又跟老夫人或者顧一銘起了衝突,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心茹,咱們先回去,這事兒我們從長計議!”沈氏拉着顧心茹,“你祖母沒有那個意思,是你理解錯了。”
顧心茹還想說些什麼,但這時候管家過來彙報,“老爺,老夫人,莫二少爺來了,正在門口下車呢!大小姐帶着二少爺已經去了門口。”
莫安霖親自來顧家,自然是顧家的頭等大事情,顧一銘和顧老夫人自然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立馬屁顛屁顛的要去迎接。倒是把顧心茹和沈氏撂在了旁裡,此時她們母女倆已經無足輕重了。
莫安霖一進門就看見顧心菱和顧少陽過來,他把飛奔着衝向他的顧少陽抱起來,掄着小傢伙轉了幾個圈,哄得顧少陽開心的又笑又叫的。
隨即,莫安霖對顧心菱說道:“難得啊,你竟然到門口來迎接我。我都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是小陽聽說你來了,就吵嚷着要找你。”顧心菱看着莫安霖,“你是來講故事的嗎?報紙已經替你講過了,我們都知道了。”
“你就不能裝個糊塗,讓我藉着講故事的由頭來見你?”莫安霖抱着顧少陽,又對顧少陽說,“小陽,你大姐怎麼這麼聰明?”
“霖哥哥,我大姐聰明難道不好嗎?”顧少陽反問着,“我就喜歡聰明的大姐,難道霖哥哥喜歡蠢笨的大姐不成?爲什麼啊?”
顧少陽的一番反問,倒是讓莫安霖無語了。
“小陽,去找阿奎練功吧!練好了之後,霖哥哥帶你去部隊長見識。”莫安霖把顧少陽放下來,又摸了摸他的小腦瓜。
顧少陽一聽練好功夫可以去部隊,立馬就飛奔着跑去找阿奎了。
“我小弟倒是不聰明,任你三兩句話的,就給打發了。你看他那興奮的小模樣,怕是有朝一日你把他賣了,他還幫你數錢呢!”顧心菱瞪了莫安霖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我的小弟,怎麼就那麼喜歡你!”
“你的小弟,就是我的小弟。我對他好,他自然喜歡我。”莫安霖語氣裡都是得意。
這時候,顧一銘和老夫人出來,又是一臉的諂媚,如今莫安成幾乎是莫家的棄子,他們就更看中莫安霖和顧心菱的事情了。更何況,莫安霖的地位本身就遠超於莫安成。
莫安霖被邀請到客廳,他倒是沒有推卻,今天他過來,本就不僅僅是爲了來見顧心菱,也是跟顧家說一聲他大哥的事情,雖然報紙寫的有鼻子有眼的,但還是需要有人過來交代一聲。
“今天過來這邊,一是想着帶心菱出去逛逛;二是要說一下我大哥的事情。”莫安霖說道,“想必報紙你們都看過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
“莫少帥客氣了。”顧一銘說道,其實說與不說,都沒有什麼兩樣了。
“我大哥犯了家規,被家父貶黜,去東線修炮樓。至於大哥跟顧二小姐的婚禮,由於大哥犯錯嚴重,不允許他參與任何喜慶活動,自然也就取消了儀式。”
“但家父家母顧及貴府二小姐腹中懷有我大哥的骨血,特意讓我來告知,如果顧二小姐願意跟我大哥公擔罪罰,仍願意嫁給我大哥,便可在原定婚期那日進入莫府,雖無婚禮儀式,卻也是莫家大少奶奶。”
“當然,如果顧家不願意將二小姐嫁給我莫家被貶黜的大公子,想要單方面毀了這婚約,我莫家也沒有異議。”
莫安霖簡單的把話說了出來,卻沒有說清楚莫安成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跟顧一銘交代的這麼清楚,這些話他只願單獨給顧心菱講故事。
沈氏倒是着急,巴巴的跟莫安霖問道:“莫少帥,冒昧的問一句,莫大少爺到底犯了什麼錯?這被貶黜去修炮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不知道!”莫安霖悠悠地說道。
“莫少帥說笑了,這事情您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您就看在心菱的面子上,給我們透個底兒,也讓我們心裡有數兒纔好啊!”沈氏賠着笑臉,還是厚着臉皮繼續打聽。
顧心菱倒是不樂意了,“母親,什麼叫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可早就跟那莫安成沒有絲毫的關係了,他是死是活跟我無關!您要提問,可別拉上我。”
“是啊!心菱早跟我大哥無關了。何必說着彎彎繞。”莫安霖蹙眉,“原先說不知道,是給你面子。沒想到,你卻不識擡舉,那我就實話告訴你,莫家的事情,不是你可以隨便問的。”
沈氏頓時臉色尷尬,而顧心茹則不管不顧的繼續問道:“莫少帥,你的大哥是我的未婚夫,我難道沒有權利知道他的事情嗎?”
“確實沒權利!而且,即便你有權利知道,我也沒有義務告知你。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小廝,憑什麼你問什麼,我就要說什麼?你以爲你是誰啊?”莫安霖依舊絲毫不給面子。
隨即,莫安霖拉着顧心菱站起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現在,我要帶心菱出去玩了。”
莫安霖開車,載着顧心菱,“心菱,你真的不關心那莫安成是死是活了?他可是你昔日的未婚夫,你們有自小的娃娃親呢!”
“哎喲,你這酸溜溜的語氣,難道打翻了十八缸老陳醋不成?”顧心菱笑着,見莫安霖尷尬,就又說道,“莫安成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仗着家勢好,就以爲自己不得了似的,其實根本就是個草包。能解除那娃娃親,是我的運氣!”
“我聽你說別的男人的壞話,心裡特別舒坦!”莫安霖挑眉,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繼續說,說莫安成壞話,我喜歡聽!”
“看來你們兄弟不和睦啊!”顧心菱調侃道,“不厚道!”
“我大哥雖然做錯事情,但我依然顧念兄弟之情。之所以喜歡聽你說他壞話,是因爲他曾經是你的未婚夫。”莫安霖說的很直白,“我嫉妒啊!爲什麼一開始跟你訂婚的不是我,說起來我和我大哥同歲,就比他小兩個月而已。”
“你運氣不好咯!”顧心菱悠悠地說道。
隨即,顧心菱又問道:“我本以爲你父親頂多就是痛打莫安成一頓,然後禁足什麼的。沒想到莫家軍的大帥出手這麼重,對自己兒子都不會留情。”
“昨天我那鐵面無私的老爹直接要槍斃莫安成呢!多虧了家裡人都勸着,連我都開口求情了。現在這個狀況,已經是萬幸了。”莫安霖嘆道,“我只想教訓他一頓,沒想到差點兒害死他!”
“槍斃?我的天吶!你父親還真是……”顧心菱沒有說下去。
“我父親不是冷血,而是鐵面無私。”莫安霖說道,“是我和程宇拿到了莫安成太多的罪證,也多虧了龍大海幫忙,安排了龍虎幫的弟兄去探查。這會兒我還想去看看龍大海,跟他道個謝。”
“我不想去!”顧心菱搖搖頭。
“爲什麼啊?”莫安霖連忙問道,“他不是你結拜大哥嗎?他什麼地方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