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珊的案子雖然還沒有塵埃落定,莫家和華夏日報依然有嫌疑。但經過了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很多事情都向明朗的方向發展,最起碼輿論不會對莫家和華夏日報羣起攻之。
所以,莫夫人才有了閒心,操心程宇的終身大事。
然而,此時葉瑾汐回到了京都時報報館的辦公室裡,她把磁帶往桌子上一扔,副總編老陳進來了,“葉總編,我都聽說了,這個錄音……”
“你要是想聽,就拿去聽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漏洞。”葉瑾汐沒好氣的說道,她這輩子都沒有這樣憋屈過,整個人都顯得很急躁。
“我先聽錄音,再想想辦法。葉總編,別太心急,咱們京都時報這麼多年了,地位不是輕易會被撼動的。葉總編也是圈子裡的知名編輯,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詆譭的。”老陳拿了磁帶,說了幾句勸導的話,隨即就先離開了。
葉瑾汐依然心裡氣不順,摔了一個水杯子。
老陳在外面聽見,連忙把幾個要過來問事情的記者給擋走,“葉總編心情不好,這會兒你們別去煩她,有什麼事兒先跟我說。”
葉瑾汐氣不過,她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才奠定了京都時報和自己在新聞圈子裡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今日卻被剛建立沒幾日的華夏日報給懟成這個樣子,她不甘心。
而這個時候,還是有個秘書過來敲門,“葉總編,警方來人了,說是就沁園小學中毒事件,想和您做一些求證,您看……”
“沒空!”葉瑾汐大吼,隨即把桌子上的一個文件夾丟到了門口,差點兒砸到了那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而警局的人卻不買賬,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進葉瑾汐的辦公室來,“葉總編,很抱歉,冒昧打擾您了。”
“你們既然知道冒昧了,打擾了,何必還要來?出去,我沒空,我很忙。”葉瑾汐沒好氣的說道,她真的是覺得頭大,似乎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似的。
那警官其實只是說了句客套話,但沒想到葉瑾汐會如此不給面子,索性也不再客氣,冷着臉說道:“葉總編,請您配合我們警方執行公務。請您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在這裡不行嗎?”葉瑾汐蹙眉。
她不可以去警局,如果去了警局,今晚出來的晚報,下午出來的新報,還有明白的報紙,怕是都是她入獄的新聞,哪怕只是個問話而已,也會被渲染的不成樣子。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莫夫人看她的笑話,她是要送莫夫人進警局的,現在莫夫人好好的,而她卻去了警局,豈不是太傷面子了?
“對不起,這裡不方便。”警官說道。
其實,問話原本是可以在葉瑾汐的辦公室做,只是一開始葉瑾汐太不給面子,那這警局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也不給面子了。
“請問,你們要帶我走?有逮捕令嗎?”葉瑾汐質問,“如果沒有,請先回去找你們頭兒開個單子來。我並沒有犯罪,你們沒有資格隨便拿人。”
那警官倒是笑了,“葉總編,既然來了,自然是有的。”
警官隨即拿出一張長方形的紙張,在葉瑾汐面前一亮,“這是調查令,請葉總編配合。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把您押解到警局了。”
葉瑾汐萬萬沒想到,警方竟然這麼快就動手了。
“是莫家安排的吧?”葉瑾汐冷笑,心說莫夫人他們的速度還真快。
只是,葉瑾汐卻不知道,這事兒莫夫人壓根兒就不知道,都是莫安航昨日裡安排的,警局的局長是莫安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莫家自然沒的說。昨個兒莫安航跟警局局長見了一面,也溝通了不少,所以今天警局局長一聽說新聞發佈會的事兒,立馬派了手下過來,算是助莫家一臂之力。
即便沒有證據,問過話之後,就把人給放回來,應該也能從輿論上幫助到莫家了。
“葉總編,別耽擱時間了。您不是說您忙嗎?早點兒問完話,沒有問題的話,您也早回來啊!”警官說道。
“好,我跟你們去!”葉瑾汐握了握拳頭,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跟警方對着幹的,只能選擇暫時的妥協。
葉瑾汐到了警局,就被送到一個小屋子裡坐着,一個警官陪着她東拉西扯,並沒有像先前所說的那樣,問過問題後就放她走。
因爲在葉瑾汐到警局的時候,顧心菱靠着莫家二少奶奶的身份,給警局局長打了電話,拜託他讓葉瑾汐在警局裡多待一些時間。
同時,顧心菱也提醒了他們,所有的事情要公事公辦,不能留下絲毫的空子給葉瑾汐鑽,一旦有行爲上的差錯兒,很可能立馬見報。
而警局局長則是說了,配合調查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把她留到晚上再讓她回去,也不算什麼。再說了,葉瑾汐確實被捲進了是非之中,他們警方的處理,絕對合理合法。
“母親,葉瑾汐估計會在警局裡待到晚上了。”顧心菱挑眉,“但是,現在沒有她犯法的證據。唐一珊的案子完全沒有證據,而沁園小學的案子,即便有證據,她只是後來查到了,沒有通報出來而已,也不構成犯罪。但是,她只要在警局裡待這麼幾個小時,就是大新聞了。”
“她想要我進警局,沒想到她自己卻先進去了。”莫夫人嘆道,“其實,我真的是不希望事情走到這一步啊!”
“母親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您被警局的人帶走。”顧心菱篤定地說道。
這會兒茉莉又出去給顧心菱買核桃,剛好是說話時機,顧心菱又提醒玲瓏,“玲瓏,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才行,葉瑾汐肯定會找你。因爲你那件事情是她唯一的機會了。所以,務必要好好應對。有任何的情況,隨時跟我講。葉瑾汐的性子已經變了,她能殺了唐一珊,就意味着她已經走上不歸路。一旦你激怒了她,她很可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咱們有事兒好好商量,務必做到絕對的安全。絕不能爲了處理這次莫家和華夏日報的危機,就隨便犧牲了你。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二少奶奶如此關心和在意玲瓏,玲瓏心裡感激。到時候,有什麼事兒,我一定暗示您,跟您仔細商量,小心應對。”玲瓏說道。
“心菱,你點了?新報該發出來了吧?晚報好像也快了吧?”莫夫人問道。
“母親,您還是安心休息吧!怎麼比我們還惦記報紙呢?”顧心菱問道,“您放心,有什麼的話,我肯定跟您說,不會瞞着您。”
莫夫人也是無奈,她就是個操心的命。
只是,今日的新報推遲了一些時間,畢竟上午的新聞發佈會太重要了,他們趕稿子後,才又排版印刷,幾乎和晚報是一起發出來的。
剛好莫安航睡了一覺,快六點的時候,就帶着買來的報紙,到了病房裡。
莫安航似乎精神好了很多,“母親,心菱,你們看看啊!我都沒有想到,我就睡了一覺,輿論竟然出現如此驚天的大逆轉了。新報也太膽大了,竟敢用‘葉瑾汐滾出新聞圈’作爲大標題。而晚報走的是嘲諷路線,直接寫了‘新聞界的毒瘤何時剷除’,他們寫的含蓄,但更加帶有諷刺意味。”
顧心菱翻着報紙,迅速瀏覽,“而且,這兩家報社都寫了一個懷疑,那就唐一珊的死,很可能就是有心人的故意陷害。”
“太好了,如此一來,警方的調查方向就會朝着葉瑾汐那邊去,加上軍方的勢力、莫家的勢力、龍爺的勢力,這麼多人都在調查,不僅僅是警方一家在查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我不必去警局喊冤自首,你們幾個小輩兒,也不必揹負惡名。”莫夫人又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就等着看明天的晨報、京都時報和咱們的華夏日報了。”莫夫人很是期待,“心菱,你還真是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辦詩社,糾集一幫文人來,意圖影響輿論。這就爲創辦報社打下了基礎。而這次的很多事情,如果沒有自己的報社,怕是不知道會出什麼大事兒來了。”
“我來醫院之前,去了一趟十六號那邊。顧大哥已經寫好了明日華夏日報要發文的稿子,他的主題已經跳出了這個圈子,而是拿到了一個軍方的頭條。那就是二哥打電話過去給他們的新聞,說是他們組建的特戰小分隊在程宇的帶領下,偷襲敵營糧草,大獲全勝。”莫安航說道。
“不寫葉瑾汐嗎?不寫這些事情嗎?”玲瓏忍不住問道。
“顧大哥是個能人,他說這些事情會被各大報社寫爛,而且事實都擺在眼前,也沒有什麼好寫的了。倒不如寫個軍方頭條,也是做出一種姿態來,意味着我們根本對這些事情不屑一顧。我們是正正經經要做好報紙,我們有自己的獨家新聞,犯不着去搶大家都在寫的新聞。當然,顧大哥也說了,等各大報社都寫過評論之後,他再寫標新立異的,做個總結就是。”莫安航笑道,“母親,心菱,你們都安心吧!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