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家人都歇息了,而淒厲的聲音卻吵醒了所有人。
“救命啊!救命……”顧心茹扯着嗓子喊叫,“殺人了,要殺人了啊!”
當所有人都循聲趕過來的時候,卻看見顧心茹抱着啼哭不止的莫苓雪,癱坐在地上,而方巧雲則是穿着睡袍,站在顧心茹的對面。
“吵什麼啊?我剛睡着呢!”莫子慧打着哈欠。
“大少奶奶要殺人了,她要殺了我,還要殺了我的苓雪。”顧心茹一副恐懼至極的模樣,看見莫承德也過來了,就拉着他的衣襟,“爸,救救我,救救苓雪啊!”
“顧心茹,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泛癔症了?我什麼時候要殺你?我什麼時候要殺苓雪了?是你大晚上的要傷害苓雪。”方巧雲一副無奈的語氣,“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而她的手上還拿着一把帶血的剪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承德蹙眉。
“爸,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兒,算是有驚無險。”方巧雲深吸了一口氣,“剛纔我已經睡熟了,卻聽見苓雪在哭,怕奶孃和傭人照顧不周,就想過來看看。卻看見顧心茹發瘋了,她竟然拿着剪刀,要去刺苓雪。我當時嚇壞了,連忙奪過剪刀,生怕她傷着了孩子。”
“而我的手,也被她給刺傷了。”方巧雲露出了自己右手上的傷,還在滴着血呢,“好在苓雪現在還沒事兒。我想心茹妹妹是一時間產後抑鬱,纔會突然行動失控,按理說,她是苓雪的生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依着我的意思,大家都回去休息,畢竟明天都要工作和唸書,現在也是凌晨了。這裡我來料理就可以了。我會讓傭人和保姆好好守着苓雪,暫時隔離心茹妹妹,明天一早帶她去醫院看精神科。”方巧雲說着,又對傭人使眼色,“快去把苓雪小姐抱過來,小心一些,別傷着了。”
“我沒有,我沒有傷害自己的孩子,是方巧雲,是她,她要殺了苓雪,還要殺了我。”顧心茹抱着莫苓雪,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
“爸,請您萬萬不要相信心茹妹妹的癔語。我若是想要害苓雪,我有一百種以上的法子,何苦要親自拿着見到行兇呢?還刺傷了自己?這見到是我拼力從顧心茹的手上給搶下來的。傭人和奶媽都可以作證。”方巧雲說道。
奶媽和傭人立馬附和,都說是顧心茹要殺害莫苓雪。
“胡說,你們胡說,你們都被她給收買了。是她要殺我,見到是她帶來的,是她自己劃傷了自己的手。”顧心茹大喊着。
“顧心茹,我又不是傻子。我大半夜的不睡覺,我跑來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真的是癔症了。”方巧雲搖着頭,又指揮着傭人和奶媽,“快把苓雪小姐抱過來,顧姨娘癔症了,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來。之前在醫院裡,她就差點兒害了苓雪小姐,今晚又是這樣……”
方巧雲故意提起顧心茹昔日在醫院差點兒動了保溫箱的事情,這事兒是莫承德知曉的。
方巧雲故意如此,就是要收拾顧心茹,因爲她要設計顧心茹去暗害顧心菱,但顧心茹死活不肯買賬,而且顧心茹太蠢了,拒絕的不得法,讓方巧雲知道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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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方巧雲只能自己找了孫柏,但卻不會放過顧心茹。更何況,她故意設計這個狀況,是顧心菱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她可以展示她的能力,來擺平這個事情,證明她是可以承擔管理莫家內宅事務的,而且顧心茹畢竟是顧心菱的妹妹,打壓顧心茹,就是打壓顧心菱。
莫承德其實晚上也聽莫安霖提起了方巧雲的這事兒,更是對方巧雲的做法嗤之以鼻,這是這個當口,他沒有心思去管家裡女人的破爛事兒,只說讓莫安霖協助顧心菱處理就好。所以,這個時候方巧雲鬧騰這樣一處戲碼來,他自然知道方巧雲打的什麼主意。
莫承德沒有多管,“明天還有重要會議,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莫承德說完,就自顧回房了,沒有給方巧雲任何的鼓勵的言語,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彷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爸,那這事兒……”方巧雲想要努力的找尋存在感。
“你如果處理不了,明天交給心菱來處理。大晚上的,區區小事就吵了一大家子。家裡沒有了女主人管家,就是不行啊!就等着心菱嫁進門,才能安生了。”莫承德一邊往回走,一邊嘴裡唸叨着。
莫承德的聲音不大不小,這些話都聽在了方巧雲的耳朵裡,她捏着自己的拳頭,她萬萬沒想到,本來是要展示自己的處事能力,暗示顧心菱沒有管好顧心茹,到頭來卻變成了替顧心菱做嫁衣,白忙活了。
“真是沒事兒找事兒。”趙姨娘損了方巧雲一句,她自然也是明白方巧雲做這個事情的意思,還有些幸災樂禍呢!
莫安霖瞪了方巧雲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他們今天在咖啡館裡都商量好了對策,就等着收拾方巧雲呢!
方巧雲只能回房去,既然沒有她的功勞,那剩下的事情,她就懶得管了。
方巧雲回屋後,看見睡的跟死豬一樣的莫安成,她快氣死了,伸手就想把莫安成的被子給掀了,但她的手卻停滯在空中,她還要依附於這個沒有頭腦的蠢貨大少爺,她不僅不能跟他撕破臉,還要對他千依百順,讓他不僅不能再納妾,還要對顧心茹這個已有的妾氏嗤之以鼻,她不可以衝動,她必須冷靜下來。
方巧雲默默地回到牀上,還給莫安成掖好了被子,即便是爲了自己,這個莫家大少爺也要健康、平安的活着,活到她生下兒子,那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只是,方巧雲也在擔心,爲什麼結婚這麼許久了,她的肚子卻沒有動靜。
方巧雲自認爲自己很精明,不可能着了誰的道兒,不可能吃下不該吃的東西,但她出嫁前,分明是有郎中把脈,說她身子骨沒有問題,還做了一陣子的滋補,她是覺得嫁過來應該很快就受孕纔對的。
方巧雲看着身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莫安成,心說這莫家大少爺一向花天酒地,會不會把身體已經糟踐壞了,所以懷不上孩子,不是她的問題,而是莫家大少爺的問題。
方巧雲如此一推測,就開始懷疑顧心茹了。顧心茹是因爲懷孕,纔得到了莫家的婚約,算是奉子成婚。但那個時候顧心茹不在莫家住,說不定也是個風流成性的女人。所以,莫苓雪保不齊根本就不是莫家的骨血。
方巧雲雖然是想偏了,卻越想越興奮。如果當真如此的話,她是又有文章可以做了。顧心茹不檢點,那她姐姐跟她是一丘之貉,這樣更能讓人信服了。
只要等孫柏做成了那件事情,顧心菱就徹底沒戲唱了,那她再借機扳倒顧心茹。如此一來,莫家在短期內除了趙姨娘外,就沒有人能跟她爭權了,而趙姨娘根本就不被莫承德看好,她自然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權利牢牢地抓住,以後就算莫安霖結婚,莫安航也結婚,新媳婦進門總是陌生,自然可以被她擺佈了。
方巧雲躺下來,她突然覺得心裡平靜了許多。不過,她其實也怕莫安成真的失去生育能力。但仔細想來,這也不算重要。大不了,她也可以去外面“借”啊!她就不信莫家人還會懷疑她,畢竟她嫁過來之後,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出去,也是跟家裡報備,算是行的正了。
次日,顧心菱剛好上午沒有手術,就一大早過來莫家這邊。
剛好遇上莫承德出門,“心菱,昨晚家裡發生事情了,管家會告訴你,好好處理,把握機會。”
顧心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莫承德最後一句“把握機會”,就知道多半是有人找茬,正好又給她一次立威的機會了,那既然莫承德都要她把握,她自然不會把機會給白白地錯過了。
顧心菱跟管家瞭解了一下情況,又問道:“苓雪現在沒事兒吧?顧心茹怎麼處置的?”
“苓雪小姐好着呢!顧姨娘在她房裡,門口守着人,不讓她隨便出來鬧事兒。大少奶奶昨晚的意思是今天要送顧姨娘去醫院看精神科,但這事兒吧……”管家欲言又止。
“管家,那您覺得顧姨娘需要看精神科嗎?”顧心菱問道,她知道這管家在莫家一輩子了,也是個人精。
“這就不好說了。”管家依然不發表看法,他可以如實彙報情況給顧心菱,但卻不待絲毫的感情色彩,他是不會捲入這女人的鬥爭中,話說一半,纔是恰到好處。
顧心菱微微一笑,“我去看看吧!”
顧心菱剛走進客廳,就看見方巧雲過來,方巧雲恨不能撕碎了顧心菱,“顧大小姐,這麼早就過來了呀?其實,我還以爲你昨晚知道家裡出事兒了,會立馬趕過來呢!沒想到啊!”
“昨晚無非是有跳樑小醜在唱戲。”顧心菱看着方巧雲手上纏着的繃帶,“還真是入戲啊!搞的跟真的似的。”
“你……”方巧雲指着顧心菱的鼻尖,但隨即壓着怒火,反正顧心菱快玩完了,她不用現在跟她置氣,不值得爲了顧心菱而慪氣傷身,“你吃早飯了嗎?我讓廚子多備一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