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之際,黃戈在經過七天七夜的悴體洗髓之後,排出了很多雜質污物,此時心態已穩,這才感覺渾身不適,特別是晨風掠過,給人帶來一絲涼意,還飄來一絲柔香…
“等等…這香味?不好,荷姐來了!”聞着這熟悉的味道,黃戈立刻知道來人是誰,頓時心急如麻,撒腿就衝進茅屋之中,黃戈手忙腳亂,將藏在懷中的一件翠綠色鑲荷花的物事,胡亂的塞進牀榻底下。
這物事柔軟細膩,隱有體香,赫然是一件女子的貼身肚兜。
這肚兜可是他的法寶,每當身上的銀子吃緊之時,便可拿到‘老鄭當鋪’,去典當些銀幣花花,必要之時,還可以用來抵債。
藉着荷雨晨乃封火城三大美女之一的名聲,此物可謂無往不利,不過,到得最後,黃戈都會想方設法將東西贖回,以便下次再用..
黃戈將‘罪證’藏好,心裡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正在他左顧右盼,以確定沒有遺漏的破綻之時,門外果然傳來了一個清脆女聲“小戈,那些柴火怎麼還沒劈好,這陣子,是不是又溜到城裡闖禍去了呀,你給我死出來。”
黃戈一個激靈,一身痞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得悻悻的走出門。
一陣香風迎面撲來,人影一閃,一身綠衣的荷雨晨亭亭玉立,看見黃戈渾身亂糟糟的,秀媚微皺:“臭小子,衣服怎麼弄成這樣,哎呀,什麼味臭死了。”
這女子一身碧綠綢質連衣裙,瓜子臉型,小巧的鼻子點綴在如雪的俏臉上,長長的睫毛自然翹起,打着淡淡的藍色眼影,水靈的大眼睛此時滿是怪嗔,她體態修長均勻,蠻腰纖細不堪一握,及膝的裙襬下,露出一截圓潤小腿,腳上穿的也是一雙淡綠色高筒雲靴,整個人看起來,清秀裡又帶着些許嫵媚,還帶着一種別樣的成熟。
這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紀,但黃戈見到她,卻是如同見到長者一般,絲毫不敢放肆,一副乖巧模樣,這貨裝起來,簡直天衣無縫。
“嘿嘿…荷姐你來啦,進屋休息一下吧…”黃戈如同見了貓的耗子,嘿笑間,神情閃爍。
“你這是唱哪出,神秘兮兮的,看看你,這屋我幾天沒來,又成了狗窩了。”荷雨晨白了黃戈幾眼,話說着,就要幫他整理牀榻。
“啊!呃…荷姐啊,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多累啊,先到院子裡休息休息,外面空氣好,這點小事兒,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先坐一下吧!”見得雨晨正往自己藏着‘罪證’的地方走去,黃戈頓時大駭,連忙拉着前者,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直接將其推出門外。
“你個臭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身上真臭,還不去洗洗。”荷雨晨哪裡知道黃戈心裡的歪道道,望着一身怪味的黃戈,皺着靚鼻催促着說。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立刻去洗澡,你別進來偷看啊!”黃戈連連點頭,滿臉正經的說着。
“切,誰稀罕呢,又不是沒看過,小時候啊,你每次都不願洗澡,非得被我捉來強制實行。”荷雨晨不削的撇撇嘴,俏臉滿是追憶與好笑之色。
記得這傢伙小時候每每被自己捉住洗澡,事後總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娶自己,想想就覺得有趣,那些童真一閃而逝,歲月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用不了多久,自己或許就要和小小子道別了,也不知宗族那邊怎麼樣了……
“啊…荷姐我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嗎,不許再提這件事。”屋中傳來黃戈弱弱的喝聲,顯然他此時倍感窘迫。
“咯咯咯…好好不提了,你快着點,荷姐有點事跟你說。”荷雨晨被逗得咯咯一笑,幫黃戈將換下的衣物清洗起來。
黃戈隨意的清洗一番,就找了身乾淨衣衫換上,走出門來看着正專心致志幫自己洗衣服的荷姐,一時間竟看得有些愣神。從小時候起,他就喜歡看着荷姐做家務時的樣子。
微微卷起的雙袖之下,露出一對白皙嬌嫩的皓腕,只見她揚起纖手拂了拂粘在額間的青絲,那種不經意間展現出的柔媚,是如此美麗。
記得年幼時,曾多次信誓旦旦的說要娶荷姐爲妻,那種當年的童言,雖說無忌,但同樣也在黃戈的內心,留下深深的痕跡,在義父死後,對於這位悉心照料只見十年之久的女子,黃戈心中有股說不清的情緒,或許……
“臭小子看什麼呢,你這衣服怎麼搞得這麼髒,難洗死了。”黃戈正看得出神,荷雨晨的低喝聲瞬間將他拉了回來。原來她已經洗好,正踮着腳尖將衣服晾在竹竿之上。
“昨晚我嘗試着衝擊八星,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這些是悴體排出的濁物,荷姐,這些柴火我馬上來劈,很快就好了。”黃戈半真半假的胡編着,拿起斧子再次動手。
此時他的真實實力其實已經是一星蛻凡期了,但表面上看起來,卻只有八星悴體之境,除非那些實力極爲強悍的超級高手,不然,絕大多數的武者,根本看不出來。
“小戈你又成功晉級啦!你天賦其實極佳,只是修煉的鬥技功法,卻是太低級了,我必須想辦法給你弄一本玄階功法來,你有時間多修煉鬥之氣,不許跑到城裡去闖禍,我先走了,柴火的事不用急,我那邊差不多夠用。”荷雨晨俏臉上滿是震驚與欣喜,隨後,又心急火燎的說着,叮囑一番,轉身欲走。
“哎呀荷姐,來來來,你先坐下,聽我說。”黃戈內心一顫,起身拉住荷雨晨,強行將其按在石凳上坐下。
她只是一個開茶館子的小店家,玄階功法那等尊貴的東西,叫她到何處去找?但爲了自己的修煉不耽誤,她還是義無返顧,想盡一切辦法,單憑這一點,就讓黃戈不得不感動,這個當初要自己叫她小姨而被自己硬稱荷姐的女子,在黃戈心裡早已是最親的親人。
“荷姐,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四歲小孩了,這些年來,你對我的照顧已經夠多的了,現在我完全有能力照顧自己,不論是生活上還是修煉上的事,你都不用操心,我自己能搞定,真正的武者,絕不是在溫室中成長的,我要變強,不斷的變強,我要保護你,讓你過的更好,更安心。”
黃戈直直的看着荷雨晨,沒有了平日裡一絲痞氣,眼裡的執着,臉上的真誠,都道出了他內心的決心,十年關懷的恩情,是該他報答的時候了。
黃戈的一席話,使得荷雨晨怔了許久,在此刻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迅速成長的少年,真的長大了。
“好,我家小戈真的長大了,有能力保護姐了,我相信你。”荷雨晨內心在這一刻被欣慰與高興所充斥,話說着,眸子裡不禁泛起了霧花。
“荷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做錯了,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好不好。”黃戈最見得雨晨眸中的淚花,頓時手忙腳亂的連連安慰。
“撲哧,傻小子,姐是太高興了呀,你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做去。”見得黃戈的窘迫模樣,菏雨晨不禁撲哧一笑,轉身走進了廚房。
“荷姐今日怎麼變得這麼溫柔了?不會被她發現了,來個暴風雨的前夕吧!”目送着荷雨晨進房的背影,黃戈心中滿是疑惑。
平日裡,每當自己闖禍,必將被她大罵一頓,外加數天的禁足,而今日,她的舉動,卻是如此溫雅,其中必有玄機,黃戈如是想着,必須找機會將她的肚兜換回去了,雖然並沒有用上,但畢竟是她的貼身之物,要是被其知曉,咳咳…黃戈甚至不敢往下想。
“你的成人禮,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開始了,你準備好去炎火堡了嗎?或者說,你…想不想去參加?”飯桌上,黃戈正埋頭消滅碗裡的早餐,荷雨晨那略顯忐忑的話語,傳入他耳簾。
黃戈渾身微不可察的一顫,那個地方,早已成爲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有些東西,他不想去想起,但有些東西,他不得不去面對,畢竟,義父對他有養育之恩,而義父生前最看重的,便是炎火堡的一切。
黃戈放下碗筷,語氣堅強:“當然要去,但我去那個地方,永遠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爲了義父!”
“和我猜想的一樣,這幾年來,你的性子終究還是沒變,你有把握嗎?”荷雨晨欣慰一笑,美眸裡掠過一抹複雜。
“當然有,這一次,我一定要將義父的靈柩擺在最上層的位置,讓那些人都明白,義父的後裔,絕不是庸才!”黃戈回答的毫不猶豫,神色堅定,語氣擲地有聲。
“那就好,那就好…”荷雨晨再次展顏一笑,似是想起了什麼,俏臉上起了一絲落寞之意。
“荷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黃戈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傻瓜,我能瞞你什麼,你要好好修煉,我這邊不用你擔心。”眸子裡掠過一絲猶豫,荷雨晨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或許,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
“真的沒事?可我看你剛纔臉色有些不對啊!”
“真的沒事啦,荷姐只是想起一些你義父的事,心裡有些難受而已,你快吃吧,這兩天過去茶莊幫幫手,趁着這些天生意不錯,咱們多攢些錢,到時候剛好給你換一部高級一些的修煉功法。”暗暗深吸一口氣,荷雨晨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微笑着道。
“荷姐啊,我剛纔都說了,修煉的事你別操心,別太累着自己了,明天我就過去,順便將這些柴火帶過來。”七天七夜粒米未進,黃戈感覺餓極了,一臉喝下三大碗白粥,外加兩碟春筍炒肉,這才心滿意足,聽了荷雨晨的話後,擡頭應和道。
“荷姐有辦法,我先走了,明天記得把柴火帶上,張茶婆她又該催了。”荷雨晨起身,臨走時又不忘提醒一句。
“知道了。”黃戈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心裡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成人禮的事情,現在鬥鼎已經成型,功法已經獲得,是該爲自己找一部合適的鬥技的時候了,到時候,他勢必要讓大長老等那幾個老傢伙,另眼相看。
但現在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本錢…
鬥之氣要提升,鬥技需要修煉,凡靈體的提升也是個大問題,上次單是提升到中品,就花去了黃戈所有積蓄,而提升到高品凡靈體,所要的費用更會翻好幾倍。
黃戈苦着臉思量着,不得不爲日後的修煉打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