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空間內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在靜謐的小山谷內,一幢嶄新的石木結構的房子,坐落在了清淺的小溪邊,取代了原先的那破落的茅草棚。
房屋的朝向倒是沒有變,大門還是正對着小溪,所謂門前有水,屋後有山,端的是一個好地方!
屋前沒有了柵欄圍成的庭院,如此一來,門前的青青草地以及蜿蜒小溪,俱成了新屋的庭院。
沿溪邊,建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涼亭裡,擺有一張小石桌,幾張小石凳。
石桌上,放着幾盆冒着熱氣的菜餚,顯然是剛出鍋不久。丁辰生坐在石桌邊,欣賞着涼亭邊的小溪,看着小溪裡追逐戲耍的石斑魚,臉上有着久違的幸福的笑意。
在丁辰生旁邊,則是他的老父親。此時的老父親,與丁辰生剛見時已有較大的改變。原本似風燭殘年的老人,似重新煥發了生機。滿面紅光,目光有神,顯得精神了許多,就連那滿頭蒼白的頭髮,也變得黑白相間,顯得年輕了許多。老父親沒有與兒子一般,看着溪水裡的石斑魚,他慈祥的目光大多時間,都是傾注在兒子的身上,似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蛋炒飯來了!咦,你們怎麼還沒開始吃?快吃,再不吃菜就要涼了!”
婦人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很快,人影便出現在了涼亭。
“娘,我們在等你一起吃呢。”
“不用等我,你們先吃,辰生,這是你最愛吃的蛋炒飯,快吃,以後,只要你想吃,娘就炒給你吃!”
老母親站在丁辰生身邊,慈愛的目光與熱氣騰騰的蛋炒飯一起,來到了丁辰生身邊。丁辰生仰起頭,對着母親道:
“娘,你不來,我們也不吃。”
“這麼大個人了,還是小孩子脾氣,好,好,娘來吃,娘把圍裙放了就來。”
母親與父親一樣,原本疾病纏身,老態龍鍾的身體,也似重新恢復了生機,不僅氣色大好,走起路來,也是風風火火,根本看不出之前的老像。
這一切自然是丁辰生的功勞。重見父母之後,丁辰生利用他超絕的法力,爲父母好生調理了一番身體。雖然沒能帶進靈丹妙藥,但有元嬰期天修的出手,倆位老人自然沉痾盡去。加之喜見愛子,長年的心病也一朝得解。如此內外因一結合,如同老樹發新枝,二老能有如今的狀態,便是極爲正常之事了。
爲二老調理了身子之後,丁辰生又出人出力,親歷親爲,將原先的破舊茅屋給換成了新居。這種體力活,對於此時的丁辰生來說,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而丁辰生所展現出來的過人的能力,父母親看在眼裡,卻是沒有多少的好奇與驚訝。兒子能有再強的本領,父母也不會有所顧慮。只是因爲,在父母眼裡,兒女在出生的第一天起,便是龍,便是鳳,他日翱翔九天,便是爲父爲母的一以貫之的願望。
一家三人,圍坐在石桌旁,舉筷就食,你推我讓,其樂融融。
“這魚,是你親手抓來的石斑,新新鮮鮮,多吃點!”
“這菜是你爹親手種的,吃吃看。”
“這湯會不會有些淡?”
……
小小空間內,與外面真實世界沒有太大的差異。也有日升日落,也有寒來暑往,也有春種秋收……
幾年後,小溪邊,楊柳吐綠,桃花盛開。
在垂柳下,丁辰生眼有笑意,看着身邊之人。在他身邊,秦可伊正俏然而立,面如前方的桃花。
在丁辰生的身後,是他父母慈愛的目光。丁辰生不用回頭,也能看到,父母眼角眉梢那洋溢的笑意,以及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喜意。
眼中的笑意開始緩緩減退,丁辰生髮現,畢竟年事已高,幾年過去,父母的腰身再次開始下彎,銀髮也變得更多了。
“伊兒,我們去陪爹孃說說話吧。”
“好啊,我們過去吧!”
丁辰生二人手牽着手,轉過身來,向着門前的父母走去。
……
又是幾年過去。
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山谷內的果樹,都掛上了累累的果實,累累的果實,把它們的腰都壓彎了。
小溪的對岸,有一棵二人多高的梨樹,樹上掛着一個個金黃的果子。
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光頭小男孩,忽地自屋內衝出,轉眼就到了小溪邊。他挽起褲腳,踩着溪水中的幾塊光潔的石頭,輕車熟路地向着對岸而去,從他的神情動作來看,此行的目標,顯然是對岸的梨樹無疑。
“寶寶,回來,不要跑,小心,別掉水裡去!”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從屋裡蹣跚追出,出了大門,才走了幾步,便有些吃不消。她停下身子,一手扶着腰,喘着氣,對着溪水中行走的小男孩,急急地叫道。
“奶奶,你放心,沒事的,寶寶去給你摘梨吃!”
小男孩動作極爲利索,光着小腳丫來到了梨樹下,仰起頭看了看樹上,而後,便蹭蹭蹭地上了樹!
不過盞茶功夫,小男孩便回到了小屋前。他雙手提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個圓圓的小肚子。在衣服裡,裹着數個金黃的大梨。
“奶奶,給你梨!”
小男孩跑到老婦人身邊,對着奶奶關切的目光,脆聲道。
“乖,真乖,乖寶寶,以後不要去摘梨了,你想吃,奶奶去給你摘,好不好?”
“好的,奶奶,這個最大的給你吃!”
“奶奶不要,寶寶自己吃。”
“不行,一定要吃,這個第二大的,我給爺爺拿去!”
“好,好好,奶奶聽寶寶的話,吃,奶奶吃!”
老婦看着小男孩蹦蹦跳跳地離開,眼裡滿是寵溺之意,手裡拿着大大的黃金梨,笑得咧開了嘴。
“爺爺,吃梨,吃寶寶親自摘的黃金梨!”
小男孩剛跑到門檻邊,就有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拄着一根柺杖走了出來。
“哇,寶寶真能幹,會給爺爺摘梨吃了!”
老人伸出左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光頭,喜滋滋地從那小手中,接過了一個大大的黃金梨。
“爹!娘!快來吃寶寶摘的黃金梨!”
聽到爺爺的稱讚,小男孩圓嘟嘟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他蹦跳着,向着屋內一個房間內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