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釘,別在這裡扭屁股了,有什麼好事,快點說出來啊?”
見瞌睡釘半天不發聲,丁辰生不由再次追問。
“這,主人,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這能算是扭屁股?”
丁辰生的話終於見效,瞌睡釘再次大幅度地晃動了下釘體之後,終於停了下來,鬱悶地回答起了主人的問話:
“主人,剛纔我不過是因爲故地重遊了一番,心情略有些激動而已。”
“故地重遊?”
秦可伊美目中有了疑惑之色。
“對啊,當年,我就是在這裡,被那條小狗,哦,不是,應該是龍行天給發現,被他從地底下給扒了出來,而後,在他玩膩了之後,又被轉送給了主人。”
“地底下?那,那你是怎麼會藏在這地底下的?爲什麼要躲在地底下?而在這之前,你又是從哪裡來的?”
聽了瞌睡釘的回答,秦可伊臉上疑惑之色更增,一系列問題,也隨之脫口而出。
“這,關於這些問題,我自己也不大想得起來,我只知道,我覺醒後的記憶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其實,當時的我,根本就沒有意識,是後來,在主人的幫助下,得到不斷進化後,我覺醒的記憶纔會越來越多,也正因爲如此,我才能記起這裡發生的事情,方纔會鑽到地下,到我曾經呆過的地方重遊一番。”
“哦,原來如此。”
秦可伊臉色恢復了正常。
“瞌睡釘!你說你因爲不斷進化,方纔想起了這裡發生的事情?”
丁辰生的聲音驀地增大,臉上充滿着急切之意,這使得秦可伊眼中又有了驚訝之色。
“是啊,主人,有什麼問題嗎?”
見到丁辰生的模樣,瞌睡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便下意識地問道。
“好,太好了,瞌睡釘,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好好想想。”
聽到瞌睡釘的回答,丁辰生眼中明顯有了喜意,他繼續道:
“你能不能記起來,是你來到這裡的時間早,還是那兩位仙人來的早,哦,這樣說吧,你見到過那兩位仙人沒?”
丁辰生這話問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從嘴裡出來,問完之後,便一臉緊張,眼中滿是期待之色,緊盯着瞌睡釘,等待着他的回答。
作爲一枚釘子,從外表上看,顯然是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不過,按常理來說,瞌睡釘在聽到主人的如此簡單的問題時,有微微的錯愕是一定的。這是因爲,那釘體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方纔回答起這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主人,這個還用問嗎,當然是我早了,我已經想起來了,那兩個仙人降臨時的情形!”
瞌睡釘的語氣極爲肯定。
而丁辰生的臉上,卻有了掩飾不住的喜意,他追問道:
“太好了,瞌睡釘,我再問你,那你當時,可曾見到過我的父母?”
問完這句話,丁辰生便緊緊地盯着瞌睡釘,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這個,這個……我好像沒什麼印象,不過……”
瞌睡釘有了遲疑,不過,似不忍見到主人的失望之色,它話頭一轉,來了個不過:
“不過,讓我想想,好像有點印象,讓我再想想。”
好像爲了印證他真的想起來什麼,瞌睡釘再次往地下一鑽,而後,又在空中轉了一下,激動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主人,我真的想起來了!”
“我記得,當年,確實是有一對夫婦一先一後,向着山脈內而去!”
“太好了,你再想想,他們最後到了哪裡,結局又是怎樣?”
聽到瞌睡釘的回答,丁辰生不禁大喜若狂,當即繼續追問。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父母當日進入了九龍山脈,定是九死一生。不過,在他的內心,始終有一個疙瘩難以解開,就是他不知道父母的具體死因。
到底是死於飢餓,還是寒冷,是死於猛獸之口,還是毒蛇之吻……
每每想起父母臨死時的慘狀,丁辰生都會痛苦難當,便會把父母所受苦難的原因歸結爲自己身上。因而,這始終成爲他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
也因此,當丁辰生從瞌睡釘的話語中,得到了一絲父母當日的信息時,方纔會欣喜若狂:他要揭開父母的死因!
……
“真的是這個方向?不會錯?”
“應該不會錯吧,主人,我印象中,他們就是往這裡去的。”
丁辰生二人已重新立於瞌睡釘身上,由瞌睡釘帶着,在九龍山脈中飛行。
這一次,瞌睡釘的飛行速度異常的慢,估計,在他有生以來,這次是飛得最慢的一次。
在他身上,站着他的主人丁辰生,主人不時地向着前方指指點點。
瞌睡釘這次是肩負重命,他帶着主人夫婦重走主人父母當日所走的線路,以期找到當年的蛛絲馬跡,希望能找到那對苦命夫婦的埋骨之地。
“兒子英雄老子也不賴啊,一對凡人夫婦,在這深山老林中,也能深入如此之遠,實在是不簡單,不簡單。”
瞌睡釘一邊緩緩飛行,一邊在心裡暗暗嘀咕。此時,他們已進入了九龍山脈的極深處。
“他們怎麼可能進入到這裡?瞌睡釘,你真的沒有記錯?”
此時,丁辰生眼裡再次有了疑問。
“沒錯,就是往這個方向去的,我現在的印象是越來越深了,我記得,當日我有些無聊,看到這對夫婦一前一後向深山而去,就產生了好奇,於是便稍稍感應了下他們的蹤跡。”
“對了,我記得,他們就是在前方這一塊地方消失的,我當時感到有些奇怪,不知是什麼原因,因爲他們的氣息是突然消失的,不過,那時候我可不知道他們是主人的父母,所以,所以當時就沒有前去察看一番,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說實話,我那時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救人,之後,就沒有去關心他們倆的事情了……”
瞌睡釘的聲音越來越低,似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很顯然,他的主人並沒有關注他的神態變化,也沒有聽到後面的一截話。此時的他,早已盤坐在他身上,神識開始四散而出。
見主人如此,瞌睡釘自然是心領神會,當即向下一落,在一座山峰上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着主人神識探索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