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就認爲所有有能耐的人都是在分薄你的權力。”
姚律憋悶的拄着下巴，那眼神像是看誰都想抓過來暴打一頓。
楚彧挑了挑眉毛，突然有點想笑，從某種角度看，這位姚將軍還是挺可愛的，想了想說道：“這也不是最終的接過，畢竟我完全沒有證據，只是通過推理和一些線索的猜測。”
姚律苦笑，“光是猜測你就已經鎖定了皇帝和太子，那還有什麼……算了，他們兩父子誰做的又有什麼區別？”
楚彧雙手負後一時之間他也有點無奈，當初得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他也是愣了好久，接着反覆查探推理之後，他發現還真就是這兩個人最有可能。當時他整個人都懵了，皇室的愚蠢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他完全不理解這兩父子的思維，當然，究竟是皇帝還是太子，現在還沒有確定。不過依照他對這兩人的瞭解，似乎皇帝的可能性比太子更加多一點。
姚律嘆了口氣擡頭突然間看了看楚彧，暮然笑道：“看你的表情我就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更懷疑是皇帝對嗎？是因爲之前的愚蠢行爲？”
楚彧也沒有隱瞞的點點頭，誰知道姚律卻是有不同的意見，“有時候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知道嗎，我的師傅曾經也是朝廷重臣，只是他在天賦上很差，到臨終時實力也沒有突破七環，但他說我天賦好所以將我推薦進入了戰神殿。那個時候，師傅曾經跟我說過，年輕時的皇帝是多麼多麼的雄才大略，是多麼多麼的英明神武。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楚彧明白了姚律的意思，“你是說不要被暫時的氣度所矇蔽，如今看着太子很雄才偉略，但未來未必不會變成皇帝的樣子？”
姚律深吸了口氣，“我只是提醒你，太子也有可能，算了，現在都不重要了！你說得對，無論是爲了花國還是爲了戰神殿，我都不能殺了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楚彧皺眉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姚律沉默片刻，伸手從桌子上一堆很普通的書簡中挑出一個遞給楚彧。楚彧接過打開，卻是瞬間臉色就變得深沉了起來。
語氣有些凝重，“大概沒有人想到，你會將殺氣訣最關鍵的部分藏在一堆書簡中吧！”
姚律抿嘴整個身體有些慵懶的向後仰躺，“既然不能夠動手，那我能夠做的就只剩下將完整的殺氣訣傳下去了，你那個管家不是曾經玄甲精銳的人嗎？這份重要的資料交給你們保管倒也合適。”
楚彧神色有些奇怪，看着姚律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怕……”
姚律呵呵笑道：“別緊張，我只是未雨綢繆而已！從燼皇隕落的那一刻開始，戰神殿其實就已經失去了大派的底蘊了。如今戰神殿明面上僅有的九環就是封環，還是那麼的慫。”
“你覺得戰神殿會有傾覆的危險？如果真這樣的話，恐怕花國也完了吧！”楚彧眼神微凝。
姚律搖頭，“只是未雨綢繆罷了，如今在天都城中有四名九環，封環、我、小花仙和幻語霜姬。我突破的事情沒有人知道，而小花仙與幻語霜姬都是老牌九環，隨便一個都能吊打封環。我們戰神殿的勢力此時屬於空前衰弱的階段，我不知道她們到底有什麼陰謀。但我卻知道，無論什麼陰謀我都沒有能力阻止。”
姚律說着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有那麼點喪氣，“只是有些事情就算明知不敵也是要做的，到時候戰神殿若是被滅了，你們要擔負起重振戰神殿的責任！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們將戰神殿重新發展到天下第一的情況，只要傳承不斷絕就行。”
楚彧張張嘴，他沒有告訴姚律小花仙是曹梓沁的師傅，而曹梓沁還和自己弟弟有婚約。事實上他也弄不明白那小花仙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了想還是將書簡收進了袖口，“我會好好保存它的，只要我不死，這完整版的殺氣訣就肯定會傳承到適合的人手裡。”
……
高遠來到了楚家，當看到楚衡在試穿官服的時候真的鬆了口氣。
“大人，我來幫你啊！”
楚衡撇頭看到一個滿臉討好的禮官，不由好笑道：“也好，這官府太板人了，我第一次穿還真有點不適應呢！”
“呵呵，小人之前也這樣，習慣就好了！”
一個紈絝慣了、一個討好奉承慣了，兩人在一塊倒是很搭配。
“最近你好像提不起精神啊！”楚青雪說着推了推趴在窗臺眼神迷離的墨九。
墨九身子也不擡，腦袋貼着窗框轉向楚青雪，“我現在在考慮一件事。”
楚青雪不知爲何看到墨九冷淡的表情突然有點心慌，強笑道：“什……什麼事啊？”
“天都城有點無聊，我該找個時間離開的。”
“……”
楚青雪雙手驟然攥緊，有種難過的情緒突然間就涌上來，不過她強行忍住，整個嬌軀親暱的趴在墨九背上，像是一對兒黏糊糊的小姐妹。
“你是想出去玩嗎？我……我陪你啊，反正在這天都城也沒有我們能夠幫忙的地方。”
墨九眨眨眼，後背突然間敏感的覺得有些溼潤。一瞬間，她明白了過來，楚青雪哭了。也知道了，這位小姐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
是的，墨九想走，就是一別不再見的那種走。
其實墨九也很不甘，因爲自己在楚家其實耗費了很多心血，無論是楚衡的圓月神功，還是楚彧的冰魄符經又或者是楚青雪的紫霄符經，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她鎮着，那個指環裡的老傢伙也不會乖乖的。
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不理解楚彧等人的做法，也許在他們的角度看那真的有道理，可那是與師傅的規矩相違背的。
其實從小到大師傅說過，要自己去用心看世界，沒有人說的話是金科玉律絕對正確。可是從出山到現在，墨九覺得師傅說的就是正確的，因爲按照師傅的規矩去活是快樂的，所以那應該就是對的。
但是楚彧他們的行爲與師傅衝突了，這她不能忍，真的！但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真的有了感情。她又不能怎麼樣，所以只能離開了，離開去找符合自己心裡預期的合適人選，去完成自己的責任！
可是……
“好吧，我過一陣子再走吧，就當考慮之後去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