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世界和寶貝》節目錄制之前,節目組提前聯繫過夏之淮,節目組會提前一天,讓負責他們的攝影組去拍攝一天,他們在家的日常生活。
夏之淮和綰綰商量後,覺得沒問題。
黃西空表示自己可以上鏡,但夏之淮拒絕讓他露臉。
竹青則表示自己不想出現在鏡頭前,她是隻鬼,就算修煉出影子,也是鬼。
萬一被當初害死她的人看到,循着線索找過來,連累夏之淮和綰綰,那她就罪大惡極了。
錄製地點沒有在S市,因爲待在老宅舒服,所以夏之淮並不算爲了拍攝就回去。
家裡住的是大平層,攝製組去了肯定會顯得擁擠。
還是農村好,面積大,隨便折騰。
……
負責夏之淮一組拍攝任務的攝影老師,叫許放。
看到夏之淮發來的地點後,他有點懵圈,但還是帶隊開車去了花露鎮,穿過鎮上街道時,前排的攝影助理好奇道:“許老師,夏之淮不是住在S市靠近商業區那邊的大平層嗎?怎麼這次咱們拍攝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許放看着質樸的小鎮,街上也能看到不少私家車,但更多的還是接送孩子上下學的電三輪。
一般都是電動三輪車上搭着一個小棚子,開車的都是些大嬸大媽。
花露鎮距離S市也不過幾百公里,但是進入這個小鎮後,感覺節奏一下就慢了下來,處處都充滿着煙火氣息。
“夏之淮前段時間一直鬧出負面新聞,估計是S市那邊記者盯得太緊,所以纔回鄉下躲一躲吧。”
助理側身八卦道:“許哥,其實我有聽說……夏之淮好像要和星辰解約,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啊?”
“嗯。”許放是知道一些的,但不是特別詳細。
夏之淮和老東家星辰娛樂鬧得很不愉快,星辰前段時間騷操作不斷,夏之淮被黑被爆各種負面消息,星辰娛樂公關部門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件事就一直很耐人尋味。
業內也有不少公司,瞄準了和老東家鬧翻的夏之淮。
但是最後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都不了了之。
這次節目組原本也沒有計劃請這麼一個黑料滿天飛的過氣頂流,但投資方和星辰那邊不知道怎麼,突然聯手把人塞進來,導演和製片這邊只能聽金主爸爸的話,把夏之淮也安排上。
好在夏之淮只簽了三期,從第四期開始,就會有原定的藝人接替他的位置。
……
攝製組的車隊很快就到了桃花村,村口大樹下坐着嘮嗑的老人,一聽他們要找夏之淮家,立刻熱情地指明路:“夏夏家在那邊,往裡走第三戶,那個最大的老宅子就是他們家的。”
攝影助理從車上下來,看着幽靜古樸的老宅子,忍不住嘖嘆道:“這宅子……有點底蘊啊,沒錢可蓋不起這樣的老宅子。”
“夏之淮家看着還挺有錢的。”
許放只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還沒有敲門,厚重的木門就從裡面打開了,一個穿着煙青色長裙,外面罩着米色毛衣開衫的女孩兒將大門推開,黑色的長直髮披散在身後,朝他們微微欠首道:“你們就是攝製組的人吧?請進。”
許放看着竹青那張乾淨溫婉的臉,一時間有些想擡起鏡頭捕捉女孩兒的身影。
因爲初見的畫面,過於驚豔。
古樸幽靜的老宅,在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後,厚重的環境氣氛裡,出現了第一抹亮色。
年輕又恬靜的女孩兒,從大門裡邁出一隻腳,淺笑中帶着疏離與客氣,讓人見之難忘。
但是他突然想起來,夏之淮提前有交代過,家裡其他人不能拍。
許放有點可惜:“我們是《奇妙的世界和寶貝》攝製組,我是負責跟拍夏老師的攝影師,許放。”
“你們好,先進來吧。”
竹青側身, 隨後走在前面引路。
……
夏之淮昨晚打坐終於引氣入體,今天早上起了個大早,爲了在鏡頭前挽留男明星最後一分尊嚴,所以他非常刻意地換了身運動服,掛在後院的老樹上做引體向上。
倚坐在二樓窗柩邊上,正隨手翻着一本詩選的黃西空,看着他吭哧吭哧擺着架勢,吐槽道:“面子工程,要不得!”
夏之淮氣得牙癢癢:“你能不能閉嘴,我在這兒掛了十五分鐘,你就吐槽了我十五分鐘,見不得我展示強壯健美的身材是吧?”
黃西空瞥向他的眼神道盡一切,夏之淮感覺火氣又上頭了。
這混球兒鬼,真的天天不做人!
“你已經沒有腹肌了,與其在這裡鍛鍊丟人,還不如早上出門去跑兩圈,反正攝影機拍不到,你是走是跑他們肯定不知道。”
夏之淮倔脾氣上,不服氣道:“我樂意,你管得着嗎你?”
……
許放帶着幾個攝影師進來後,首先看到了蹲在前院水池邊上,正端着一個黃色兒童牙缸刷牙的綰綰。
小盆友滿嘴泡泡,拿着黃色的鴨頭牙刷,乖乖蹲在水池邊左刷刷,右刷刷。
竹青看到綰綰穿着拖鞋,身上還是連體熊貓睡衣,忍俊不禁道:“綰綰早上好。”
綰綰聽到聲音時正撅着小屁股,她忽然扭頭看向門口,含着一嘴泡泡,含糊不清道:“竹青姐姐早上好。”
看到身後幾個陌生的大人,還有他們肩上扛着的攝影機時,綰綰眼睛微微睜大。
整個人蹲在水池邊呆滯了好幾秒,腳下一劃,啪嘰一下摔進了前面的水盆裡。
竹青:“……”
攝影組:“……”想笑,完全忍不住。
綰綰倒是沒有摔痛,就是有點懵,身上全被水打溼了。
竹青連忙走過去,但準備伸手去扶綰綰時,忽然頓了一下。
不能碰。
綰綰也自己從扎進去的水盆裡爬起來,看着近在咫尺的竹青,拒絕道:“我自己可以的,不用竹青姐姐扶。”
綰綰站在原地,扭頭朝着後院,大聲喊道:“哥哥,救命——”
夏之淮被綰綰氣衝雲霄的叫喊嚇得從樹上摔下來,然後慌不迭時從地上爬起來,立刻朝着前院跑去。
“怎麼了?怎麼了?”
“綰綰,你到底怎麼了?”
衝到前院後,正好和攝影組狹路相逢。
夏之淮目光分了他們一秒,立刻就轉向另一邊,看到了站在水池裡的綰綰,身上溼漉漉的,往地下滴水。
她額頭上前半碎髮也溼漉漉的,貼在光滑白淨的腦門上,一手舉着牙缸,一手拿着牙刷,嘴上還糊了一圈泡泡。
夏之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