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都整理一下衣冠,上門拜訪姻伯,衣冠不整像什麼樣子。”
待金吾衛把人帶人,薛朗淡然提醒,順便讓長儉給他檢查、整理衣冠。護衛們佩服的看他一眼,也跟着整理衣冠。
“好!饅頭表現不錯!待晚上回去,給你加餐!”
趁着別人整理衣冠,薛朗毫不吝嗇的表揚饅頭,開心的直接把它抱起來,使勁揉它的狗頭。饅頭的尾巴緩緩地搖着,顯然被表揚心情不錯。放下饅頭,把狗狗們挨個抱起揉腦袋,大肆表揚一番,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江臨還有些心中無底,忍不住道:“大哥,不如先去金吾衛衙門?拜訪我岳丈可改日再來?”
薛朗頗爲平靜的看他一眼,道:“既然已經與姻伯約好,豈可改日?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男子漢大丈夫,自是沒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懂嗎?”
江臨只覺一股豪氣自心底而起,重重點頭:“多謝大哥教誨,小弟明矣。小弟帶路,我岳丈家就在前面,大哥請!”
薛朗滿意的頷首,叫上饅頭它們上車,隊伍重新出發,向懷遠坊去——
說是一坊,其實以佔地面積論,小些的裡坊約有現代一個普通小區的面積。大一些的裡坊,佔地面積比之現代的大型小區也不遑多讓。按照規定,三品官以上的宅子,纔可以向坊外開門,三品以下只准向坊內開門。
懷遠坊有四道坊門,連接四道坊門道路,組成寬敞的十字街道。江臨的岳丈家,位於懷遠坊的東南隅。
十字街把整個裡坊分爲四個大的片區,大的片區裡又有小的十字巷劃分成十六個小的片區。
江臨的岳丈家就在東南隅緊鄰着十字街的地方,門口自然是沒有什麼石獅子之類的東西的,與後世古裝電視劇裡看過的官員宅邸相比,簡直可以算得上簡陋。
江臨上前敲門,大門打開,門房是個老頭兒,見到江臨,滿臉的笑與客氣:“姑爺來了!老奴見過姑爺,老爺已在家候着,命老奴在此迎接姑爺和貴客。”
“有勞安伯。”
江臨客氣的道:“安伯,這就是我的義兄薛朗。”
安伯連忙行禮:“老奴見
過薛郡公。”
薛朗笑道:“安伯免禮,我與阿臨乃是兄弟,安伯喚我一聲大郎即可。今日叨擾,勞煩安伯通報一聲。”
安伯連道不敢,立即命人去通報。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蘇家一家全部男丁舉家出迎——
蘇家可謂人丁興旺,蘇氏夫妻共有三子二女,阿臨的妻子蘇染染行四,尚有兩兄一姐,下面還有個小弟。然而,就算有這麼多子女,蘇博士也不過是剛剛踏入不惑之年。
薛朗剛聽江臨說他岳丈的年齡的時候,感覺是十分複雜的,如果不是江臨娶了人家閨女,他完全可以跟蘇博士稱兄道弟。
才四十歲就有兒有孫,已經快要二十五歲的薛朗居然還是光棍一條,想想都覺得糟心,早婚早育的古代,好闊怕!
“下官蘇倫恭迎……”
蘇博士見薛朗,立即就要行禮。薛朗疾步上前,直接阻止:“姻伯何以如此?今日薛朗上門拜訪,只論親戚關係,何來上下尊卑?如若姻伯看得上薛朗,喚一聲大郎就是,快不要如此,折煞晚輩了!諸位姻兄也快快請起。”
蘇博士就勢起身,道:“既如此,就依大郎之言,兒郎們也起來吧。大郎,請!”
“姻伯,請。”
江臨這才上前行禮:“小婿見過岳丈大人,諸位舅兄有禮。”
“賢婿免禮,走,且先進家。”
薛朗道:“姻伯且慢,我把包子它們叫下來。”
蘇博士眼睛一亮:“可是靈犬們?”
第一次!薛朗覺得包子它們的名字跟靈犬聯繫在一起,似乎有些……然並卵,已經叫習慣了,無法改口了!只能將錯就錯了!說不定因此而有反差萌呢!
薛朗默默蛋疼,應道:“自家人,叫它們名字就是,不用靈犬靈犬的稱呼。”
說着,把包子它們叫下來——
饅頭當下跳下馬車,徑直走向薛朗,依舊那麼沉穩、高冷範兒。緊接着是包子,鑽出馬車先東張西望一番,看到薛朗才歡快的搖搖尾巴,跳下來跑到身邊薛朗,圍着主人打轉。
然後是豆漿,動作慢條斯理,自有一股優雅的感覺,看要跳下馬車,居然沒
動,嬌滴滴的哼一聲,衝着主人搖尾巴——
薛朗失笑:“豆漿,要我抱你下來?”
“汪!”
尾巴搖的歡快了一些,滿眼的期盼。薛朗失笑,上前把它抱下馬車。
剛把豆漿抱下馬車,油條自己就衝下來,也不理薛朗這個主人,徑直圍着豆漿打轉,忠犬的姿態十足。
衆人看得有趣,蘇博士讚道:“如此聰慧,果真是靈犬,故而纔有如此靈慧之表現。今日真真長見識矣。”
薛朗笑着拱拱手,落後蘇博士一步,與蘇家一衆男丁一起進家去。蘇博士給薛朗做介紹,家中三子——
大郎蘇道真在戶部做事,二郎蘇道全在少府寺,他倆都是明算科出身的。五郎蘇道靈打算考明經科,如今正在國子監上學。
蘇博士介紹道:“這是三孃的夫婿莊永。”
一一見禮後,進到正廳,江臨的岳母大人帶着女眷侯在後廳,見薛朗來了,便帶着已婚的女眷們出來見客。
唐朝的風氣比之後面的朝代,開放許多。未婚的女眷需要避人,已婚的,見薛朗這種可算親朋的,倒不需要避忌。
薛朗依禮見過後,各自落座。薛朗的年紀與蘇家大郎差不多,然而人家的孩子已經能打醬油了!
依舊是單身狗的薛朗感覺自從穿越到唐朝後,雙防簡直是成倍的提升,經常受到萬點暴擊傷害也不需要奶媽了。
薛朗重點關注了一下江臨的妻子四娘蘇染染。見她明媚嬌俏,言行神態間落落大方,眼神靈透,透着一股開朗活潑之態。與丰神俊秀的江臨,倒也匹配得上。
薛朗道:“阿臨與我,不是親兄弟,情誼卻勝似親兄弟。阿臨與弟妹的婚事,作爲兄長,我本應到場,事急從權,是阿臨虧了弟妹。只此一點,以後阿臨但凡有對不起弟妹的地方,弟妹儘可找我做主。”
蘇染染落落大方的起身一福,笑道:“大哥今日之言,我蘇家滿門可都聽見了,以後小妹若是受了委屈找大哥,大哥莫要忘了今日之言纔好。”
薛朗笑起來:“自然不會忘記!”
江臨在一旁,嘿嘿笑着撓頭,也不知道爲自己辯駁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