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霍然轉身,精神力肆意發散在身後的夜色之中,除了微微的風,沒有任何的動靜。
身旁的嬌軀,在微微的顫抖着,汗水混合着體香。充盈了方陽的鼻腔。
方陽轉頭看了一眼青漾,擡起手臂,用衣袖爲她拭去額頭細密的香汗。
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整個晚上,這個女孩子都在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逃竄。雖然她不說,但是方陽卻知道,她已經累得已經承受不住了。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方陽憐惜的看着青漾,這個女孩子。柔弱而堅強,像是一朵小野花,不名貴,卻獨自綻放着獨特的美麗。
或者是生死之間共同磨礪闖過,或者是被她逆境中的安然所感動,方陽心中對她充滿了欣賞。
青漾已經漸漸習慣並喜歡上這個男人對自己溫柔的對待,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舌頭做了一個快累死了的鬼臉。
幾乎就在同時,方陽腿上忽然一痛,一道人影從他的腳下破土而出,暗沉沉的刀鋒在他腿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毫不戀戰,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陽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上,手掌冒出紅光。炙熱的高溫將他的傷口燙上,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焦臭味道。
這一切發生的電光火石,這時青漾才意識到方陽的受傷,她張大嘴巴,彎腰跪倒在方陽的腿前,看着那焦糊一片的傷口,眼淚汪汪的撕下一條衣襟。剛剛裹上方陽的腿,方陽忽然向前一撲,把她壓在了身下。
暗沉沉的刀鋒,從方陽的背上一閃而過,削去一塊皮肉,鮮血飛濺中,那道黑影重施故技,想要再次遁走。
可是這次,方陽卻沒有讓他如願。
一道紅光,在空中追上了遁走的黑影,他慘叫一聲。石頭一樣墜落下來。
黑影落地後,迅速滾翻,把衣服上燃燒的火焰滾得熄滅,一頭鑽入地面,消失不見了。
方陽擡起手掌,對準不遠處的地面遙遙一按,紅光迸現,黑影如中槍兔子一樣竄了出來。
“巴嘎!”
黑影怒喝一聲,擡手一甩,幾點寒星向着方陽飛了過來。他自己反身後躍,撞在一棵矮鬆上面,瞬間消失不見。圍臺投血。
方陽拉着青漾避過那幾枚旋轉飛來的手裡劍,右腳以一種軟骨的詭異角度向後踢。
悄然浮現在他身後的黑影,被一腳踢在肚子上,他慘叫一聲,身軀蜷縮的像一隻大蝦,向後飛退。
可是方陽前進的速度比他還快,瞬間追上他,雙拳不停擊出。
沉悶的擊打聲不絕於耳,當方陽停下來的時候,黑影軟軟的仰面倒在地上,身體偶爾抽動一下,喉間發出嘶嘶的喘息。
這個黑影身材並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四五左右,頭上罩着一個連頭黑罩,只露出一雙寫滿困惑的眼睛。
他不明白自己引以爲傲的五遁術,怎麼到了這個華夏男人面前,竟然絲毫不起作用了。
“忘了告訴你,我鼻子比較靈,你身上燒焦的味道,是跑不了的!”
方陽說着,彎腰撿起他那把刻意塗成黑色的狹長單刃刀,向下劈下。
黑影嚇得一激靈,刀鋒從他臉上輕飄飄的劃過,蒙面黑罩一分爲二,露出一張有着人丹鬍子的臉。
“島國人?”方陽皺眉問道。
黑影緊緊抿着嘴巴,不言語,不過方陽手裡的刀繼續划動,劃開他的衣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露了出來。
什麼吹管繩索手裡劍之類的,方陽並不陌生,這個人忍者的身份也顯露無疑。
這島上能人蠻多的嘛!又是催眠大師又是島國忍者的……
方陽忽然察覺又有巡邏的傢伙向着這裡走來,他急忙提起島國忍者,另隻手拉着青漾,向着反方向遁去。
在一棟空房子中,方陽刀尖指着黑影,低聲審問起來。
這個忍者倒也光棍,起初咬住牙一聲不吭,可是方陽手上燃起火焰,從他的指尖開始燒灼,一點點的燒到手掌的時候,這個傢伙終於屈服了。
這個傢伙名叫平井八木,是島國伊賀流一名中忍,被劉振義重金禮聘,來到島上守護。
他和催眠大師李梅,就是島上的王牌守護,一個是催眠術的大師,一個是精通五遁術的忍者,以前對島上不懷好意的人,折在他們兩個手中的不知多少。
不過現在,他們一個被方陽殺死,還有一個只剩了半條命,整個島上的防衛力量,其實已經算是崩潰了大半。
方陽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吞下了朱雀本命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事實上,他得到本命珠的時候,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吞噬本命珠,會不會增加能力。
不過他擔心本命珠裡面的火焰之力太過龐大,會把自己燒灼的一乾二淨,所以並沒有付諸行動。但是在海底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所以他吞下了朱雀本命珠,他並不知道,若不是身處海水之中,冰寒的海水爲他降溫,他真的有可能被焚燒的渣渣都不剩。
問出島上的防衛情況,方陽心中一動,開始問起島國目前的局勢。着重問了一下關於青木家族的事情。
不過平井八木所知有限,他只知道青木家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在島國的地位舉足輕重,據說長期的擔負護衛島國皇帝的責任,島國皇帝對他們也是非常的看重。
方陽反覆盤問,直到確定對方所說的確實是真的,並且再也沒有隱瞞之後,長刀一拖,平井八木的頭顱脫離身體。
早就乖乖聽話,把頭轉過去的青漾,被方陽拉着,兩人直奔島中心。
這個島的中樞,就在中心一棟很普通的房子裡面,島上所有的首腦都在這裡,包括二當家在內。
方陽打算直接斬首,把這些人全部搞定,不但可以完成guo安的任務,更重要的是可以帶着青漾離開這裡。
這次閃電斬首,方陽追求的是速度,所以他不再迂迴躲閃,急速朝着島中心而去。
沿途自然會遇到那些守衛,槍聲如爆豆一樣此起彼伏,青漾的小心臟被嚇得砰砰亂跳,她此刻被方陽背在背上,雙手緊緊摟着方陽的脖子,雖然這種姿勢讓她很羞澀,可是她心裡卻存着一個不想讓方陽知道,小小而堅定的願望……
“什麼?已經接近了這裡?你們這羣廢物!”
二當家對着對講機大吼,他面前的液晶大屏幕,迅速切換到房子的外圍,他也見到了那個把島上攪得亂糟糟的少年。
只見他在槍林彈雨中趨退如神,如同暗夜的死神,肆意收割着生命,臉上那種平靜的漠然,讓人心中一陣陣寒氣直冒。他急忙拿起對講機,招呼自己的保鏢。
轉眼間,方陽已經突進到了外圍,牆壁上,忽然出現不少的槍眼,黑洞洞的槍口迸射火光,子彈如蝗蟲羣一樣密密麻麻的飛來。
可是方陽的身體,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做出種種不可以死的躲避,輕而易舉的突破。
突破,外圍!
暗黑色的長刀在夜色中,化身爲死神的鐮刀,肆意收割着槍手的生命。眨眼間那些槍手倒了一地,方陽伸腳一踢,一具屍體筆直向前飛出,重重撞在房間的島國式雕花木門上。
木門轟然碎裂,方陽如疾風捲入房間,空曠的客廳內,沒人在場,只有一道木質階梯通向二樓。
方陽疾步而上,來到二樓的大廳木門前。
他飛起一腳,重重踢在大廳木門上,木板轟然碎裂,啾啾的消音器聲音夾在聲音中,幾顆子彈迎面而來。
方陽身體如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子彈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方陽腰身一挺,從地上彈起來,疾如閃電的撲向前方。
一直到方陽的長刀架在二當家的脖子上,他還沒回過味來。
他就不明白了,這島上的戒備如此森嚴,怎麼可能被這樣一個少年如入無人之境,成功的俘虜了自己……
“你有什麼條件?”二當家強作鎮定的問道。
方陽橫刀一拖,二當家的脖子上立刻一道紅色的血痕。
二當家一愣,你抓到我之後,不應該談談條件什麼的嗎?怎麼變成一言不發就開始動刀了。
你這有點不合情理嘛!可是……真的特麼挺嚇人!
“你要什麼?我們可以談!可以很有誠意的談!”二當家皺眉說道。
“我要的,你給不了!”
方陽說着,手裡的長刀用力刺下。
二當家的大腿上,立刻多了一刀兩洞,鮮血泉涌而出,他悶哼一聲,沉聲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要你死!”方陽手腕一抖,長刀從二當家的脖子離開,重重的拍在他的後腦上。
二當家一翻白眼。暈了過去。這時,外面的槍聲越發的激烈了。
方陽補刀,二當家的胸口被插了一刀,鮮血長流中,他身體抽搐兩下,悠悠醒了過來。恐懼的看着方陽……
“大島主劉振義在哪裡?”
聽到方陽的問話,二當家緊緊的抿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