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如被巨雷轟中,呆呆地坐在那裡,反覆咀嚼着李強的話,非但沒有因爲被李強意識控制狀態的解除而暗自輕鬆,反而卻有一種巨大的恥辱感涌上心頭,如無數毒蟲咬噬着她的心。
“難道,我對他而言就真的半點吸引力也沒有?我哪裡不如他的那些老婆了?我倒底有什麼讓他討厭的?就因爲我跟他做對?可那不也是因爲他先想偷我的東西在先?”希瑞在心底切齒瘋狂地尖嘶着,她其實原本是個聰明絕頂並且極度自負的女人,這天下間能讓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從來就不多,可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鑽牛角尖!
一下跳下牀,不顧身上不着寸縷,想跳到李強面前問個究竟,可擡頭之間,卻發現李強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遠去了,只留在他踏在外面甬道上的腳步聲。
“李強,你不是人!”希瑞把着門框,大罵出聲,可是淚水卻已經不知不覺滾落臉龐,這是自從她成年以來,第一次哭泣,卻是爲了一個該死的男人,爲了一句可恨的話。
“懶得理你。”李強繼續往外走,頭也沒回一下。
希瑞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咬了下嘴脣,重新走回到屋子裡去,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在換衣服。
李強沒時間理她,他現在關心的是自己的幾個老婆的安危。
幾步跑出了車間大門,發現唯一還真挺有效率,已經將自己的幾個老婆還有肖龍都帶到了,幾個人氣色倒也不錯,看來唯一併沒有虐待她們,並沒將他們怎麼樣,不過肖龍臉色鐵青,一直腮肉鼓鼓地咬着牙,看着唯一的眼神也很是不善,同時鼻青臉腫的樣子,看樣子在唯一手底下也吃了好大的一個虧,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唯一實在太強大了。
一看見李強從車間裡走出來,一羣女人立即如小鳥歸林般飛了過來,一個接着一個地撲到了他的身上,藍可心都嚇哭了,其他幾個人倒還好些,不過猶是滿面驚容,畢竟,唯一這副四米多高的巨大體形實在太有震撼力了,無論誰見到都會嚇到爆。
肖龍則走過來在一旁羞愧地低下了頭,李強咧嘴一樂
,一邊安撫着幾個老婆,一邊拍了拍肖龍的肩膀,遞過去了一個溫厚的眼神,才讓肖龍心下稍安。
“走吧。”李強安撫完幾個女人,摟着哭得梨花帶雨的藍可心便往外走,攙着大腹便便的吳倩往外走。
“站住。”唯一怒喝了一聲,巨大的身形已經擋在了他們面前。
“怎麼個意思?是不是還要打一架才肯放我們走?”李強斜着眼睛毫無懼色地望着唯一,沒有半點害怕。事實上,他成竹在胸,雖然現在他依舊不是唯一的對手,但只要希瑞在,唯一就根本不足爲慮——剛纔他只不過是臨時在意識中暫斷了與希瑞的聯繫,事實上,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重新控制希瑞,所以根本不懼怕唯一。
“打架?你是我的對手麼?你還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呢。”唯一一撇嘴,不屑地笑。不過看上去那笑容卻跟李強一模一樣,像是跟他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看起來他“剛出生”的那幾天,李強對他的影響着實不小,可以說是模仿着李強的一切成長的,不知不覺中,已經在骨子裡打下了李強的深深烙印,大概,他的天性也是與李強差不多少吧?!
“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也恐怕不是你老媽的對手。”李強有些好笑地擡頭望着他臉上跟自己差不多的痞子式表情道。
“什麼意思?”唯一一愣,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你老媽懂的。”李強脣邊露出一抹饒有深意的笑容。
正在這時,希瑞的聲音已經從後面傳了過來,“唯一,放他們走。”一羣人回頭一看,卻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希瑞正站在門口,嘴裡在向唯一說話,可是眼睛卻一直盯着李強在看,餘光掠過那幾個女人,咬了下嘴脣,眼裡不覺閃過了一絲說不出的醋意。
“是,母親。”唯一很疑惑,希瑞母親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那樣古怪?況且,兩個人不遠萬里來到華國,好不容易終於設局抓住了這個滑溜如魚的傢伙,卻又要放他走?唯一很不甘心。
“我是不是要說聲謝謝呢?”李強轉頭看了希瑞一眼,隨後放聲大笑,與
家人兄弟揚長而去了。
希瑞狠狠地盯着李強的背影,並不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可不知不覺中,眼神卻變得複雜起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莫名的柔和,脣邊也逐漸地綻開了一絲笑意來,這跟平時那個殺伐果決的希瑞判若兩人。
直到李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牆外面,她猶自還在凝視,並沒有收回目光。
“母親,您,沒事兒吧?”唯一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道,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他並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每當遇到李強的時候,總會神神叨叨的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他也不清楚了。
“呵,我能有什麼事?”希瑞淡淡地一笑,終於收回了目光,不過,剛纔這短短的出神一刻間,便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裡也掠過了一絲志在必得的果決。
“沒事就好,不過我很納悶,爲什麼要放他走呢?您不是一直想控制他嗎?”唯一終於問出了憋悶在心底好長時間的這個問題。
“唔,你說得對。”希瑞點了點頭,不過隨後又搖了搖頭,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不過,我發現我好像走進了一個誤區,其實,控制一個人,尤其是控制一個男人,並不是非要強行地通過意志的剛xing控制纔可以的,或許,還有多種手段。”
“比如呢?”唯一很是勤奮好學地問道。
“比如,愛情。”希瑞的臉紅了一下,不過還是裝做很自然的樣子說出了這個字眼兒來,說出這個字眼兒的時候,心底下突然間有一絲小甜蜜,也說不出這是爲什麼。大概,有生以來,她是頭一次如此準確地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目標,真實且溫馨,並不功利,並不浮躁。
“愛情?”唯一用粗如胡蘿蔔的手指撓了撓巨大的腦袋,突然間咧嘴樂了,“母親,我怎麼感覺您好像是爲自己喜歡李強想去追他而找理由呢?”
希瑞當場險些一跤跌倒。
“混蛋……”隨着尖嘶聲,滿院子裡希瑞追殺唯一的身影,塵土飛揚間,抱頭鼠竄的唯一在心底發誓,“這輩子我他嗎再也瞎說實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