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冷奕瑤的肚子忽然在這個時候發出一陣響亮的聲音。
兩個人中間靜謐的氣氛忽然被這聲音打斷。
她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突然極爲義正言辭地擡頭朝他齜牙一笑:“不好意思,吃得太撐,大概腸胃蠕動得厲害。”
乍然一下子吃得太飽,這身體又太過嬌弱,她還真沒試過,在一個男人面前,這麼沒有儀態來着。不過,管他呢,連臉到現在都沒露出過的男人,就當是個實物擺設唄。
至於,他剛剛隱約對陸冥的死的滿意態度,她猜也不過是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本人和陸冥對立,從情感上來說,見不得對方好。對方死了嘛,那不是正好?
щшш _тт kan _C○
另一種嘛,更簡單了。他的立場和陸冥對立,陸冥死了,對他來說,有利無害。
當然,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就現在而言,他都不會對她做出不利的事。畢竟,她如果是真正凶手,她對他也沒有任何壞處。如果她不是這場殺戮的真兇,那就跟他更沒有半毛錢關係。
所以,從目前來看,他們倆應該是進水不犯河水。
男人眨了眨眼,似乎沒見過哪個女人失儀之後,會露出這般理所當然的嘴臉。
之前,那兩個不長眼的壯漢,見她沒戴面紗,身上受傷,猜她是哪個貴族的逃奴。可根據他包紮傷口時觀察,她的腹部處,明顯是刀傷,而且正是舍施爾彎刀所致。但她的皮膚細膩且白皙,顯然不是長期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女子,這樣的皮膚在沙漠地域,非常人能擁有。
如果她真的是殺了那些人的兇手。一個女人,幹掉了十五個皇室隨侍、一個隊長,她會沒有同謀?
這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太不可思議。
可若是她有同伴,爲什麼之前差點被那兩個男人強暴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出來幫忙?
他的目光深深地映在她的臉上。在那裡,他看不到一絲緊張,更看不到一點點的心虛,彷彿,全城戒備於她來說,不過是外面颳風下雨一般的事情。
這個女人,太神秘。
行動舉止不像貴族女子那般小心翼翼,膽識卻驚人超常。目光堅定,實際卻實實虛虛卻讓人根本看不透。
到底是什麼來路,怕是再問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
他索性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地窖裡的燈調亮了一些,回頭對她輕輕一笑:“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幫你換藥。”
“好,謝啦。”冷奕瑤擺了擺手,一臉自然熟地對他微笑。
男人輕笑着轉身打開房門,彷彿迴歸到最開始見面的相處模式。
直到大門關上的那一剎,屋內的冷奕瑤嘴角抿直,眼底冷笑,屋外的男人若有所思,眼中含笑。
這一輪,誰也沒贏。
他探不出她的底,她也摸不清他的來路。
只不過,她到底還是棋差一招。
畢竟,她手上唯一的武器被男人“順路”拐走。
不過,這世上,誰規定了,鋒利的刀刃纔是最好的武器?
冷奕瑤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淡然一笑,仰面躺在地窖裡那唯一的一張牀上。
她既然能將一個受萬衆矚目的皇子直接切了,眼前這個藏頭露尾的男人,她怕他甚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