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神秘的空間之內,一個被燒得通紅的丹鼎靜靜地被鎖在一片火海之上。
丹鼎中,陳鋒正滿是苦澀地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地心靈火。
“老天,你這是在玩我麼?”陳鋒全身真元不要命地守護着每一寸身體,苦笑連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丹鼎之內終於再沒有了金色的三昧真火,只有通紅似血的地心靈火在裡面流竄。
如同是被指揮着的軍陣一般,無數的地心靈火齊刷刷地朝着陳鋒撲去。
“這些火焰怎麼會這般靈動,就像是被外人控制了一般。”陳鋒奮力地催動着自己的地心靈火護住自己的身體,滿是詫異地說道。
兩股地心靈火在陳鋒身邊互相碰撞着,打得難捨難分。不過,陳鋒所能運用的地心靈火雖然威力同樣強大,但是論數量,卻是大大不如丹爐中的另一股了。
沒過多久,陳鋒就感到一陣力竭,他體內的地心靈火已經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另一股地心靈火似乎是知道了陳鋒的情況,頓時如同下山猛虎一般,一擁而上,猛地將陳鋒包圍在內。
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上了陳鋒的心頭,頃刻之間,陳鋒汗如雨下,卻很快被灼熱的溫度完全蒸乾了。
“吼,放棄了就死定了,所以,我不能放棄!”陳鋒低沉地咆哮着,身上金光閃閃,“龍欲玄黃經”猛然運轉,精純的真氣苦苦地支撐着地心靈火的侵襲。
可是,地心靈火強大無比,陳鋒的真元縱然已經遠超假丹後期巔峰,卻也是無法支撐太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鋒的臉色越來越白,浮現在體外的金光也逐漸黯淡下來。
“看來,今天我真要死在這裡了。我終身煉丹,想不到到頭來卻讓人當丹藥煉了。”陳鋒苦澀地看着越來越猛烈的地心靈火,滿是無奈地說道。
就在這一句過後,陳鋒的腦海中叫道:“我怎麼沒想到,此刻我就好像是一枚還未出爐的丹藥。”
“在強大的煉丹師眼中,強大的火焰,不是用來猛然閃過一道靈光。
“煉丹?就像煉丹?”陳鋒猛然摧毀丹藥的。越是強大的火焰,只會讓丹藥更爲精純。”
“那麼,我就化身爲丹藥,主動配合你的錘鍊。”
“好好體會你控制火焰的手法,觀察你煉丹的每一個細節。”
“我就不信,你還能故意煉死我?”
心念之下,陳鋒周身的防護悄然盡去。此刻的陳鋒,不僅沒有再抵抗地心靈火的侵蝕,甚至還主動地配合地心靈火的煅燒。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想不到這個小子在最後關頭竟然悟通了這個道理。”外面無盡火海上的虛空中,一隻眼睛淡淡地望着丹爐,滿是讚歎之色。
“既然如此,我就再幫你一把吧。”說話間,眼睛中突然射出一道紅光,灑在了丹爐之上。
“嗡——”
隨着一陣輕顫,丹爐之內的火焰再次蛻變,原本狂暴不已的地心靈火猛然沉寂下來,眼色也逐漸轉淡,成了淡淡的橘黃色。
“天靈橙火?”陳鋒的心中無喜無悲,看到橙色火焰的出現,也僅僅只是驚訝了一下,就再次順着火焰的流動翻滾起來。
此刻,陳鋒似乎不再是一個人,他只是一顆未成品的丹藥,等着煉丹師對他進行錘鍊,打磨。
同時,陳鋒的心神大開。他專心致志地觀察着周圍火焰流動的方式,同時也感應着那一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則波動。
逐漸地,陳鋒完全沉浸在對火焰的領悟之中,丹爐內的一點一滴,對他來說都是玄妙異常,讓他甘之如飴。不知不覺之間,陳鋒前世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進一步的煉丹境界正緩緩地提升着。
更爲奇妙的事情,陳鋒的身體也在“天靈橙火”的錘鍊下,越發凝實起來。體內的那一朵血紅色的地心靈火本源,也逐漸地變淡,向着橙色逐漸演變着。
“看來,這個小子的煉丹天賦完全不弱於我啊。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地將我的傳承交予他繼承了。”虛空之中,那蒼老的聲音有着淡淡的解脫。
之後,又是無窮的沉寂。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陳鋒依舊在丹爐之中隨着一波又一波的火焰翻轉,那微張的眼睛之中有着深深的明悟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天靈橙火逐漸熄滅,丹爐之中再次變得黑暗起來。而陳鋒,卻是無聲無息地盤膝坐在丹爐的底部,一動不動。
此刻的陳鋒,陷入了深層次的領悟之中。化身爲丹藥,讓陳鋒真正意義上地經歷了一次煉丹的經歷,對於煉丹之道的領悟加深了許多許多。尤其是丹爐內火焰的流動軌跡,更是讓陳鋒的控火之術上升了一個檔次。
現在,他十分需要沉積,將剛剛獲得的領悟融會貫通。
……
秘境之中,兩條人影狼狽地從一條通道之內衝了出來。他們滿身的衣衫都已經破舊不堪,身上也是密密麻麻地許多傷痕。
“狂莽,我們該怎麼辦?”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焦急地對着另一人叫道。
若是陳鋒再此,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二人正是龍組精英堂十大高手中的溫崖和狂莽。這次進入秘境,他們兩人共用一枚秘境玉匙進入秘境。
“溫崖,你快走,我爲你斷後!”狂莽低沉地說道:“想不到合歡宗的這些畜生竟然偷襲我們,你快逃,去與其他人匯合,我拖住他們!”
狂莽的臉上滿是堅毅,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狂莽,那樣你必死無疑!”溫崖重義氣,見到狂莽如此,他更是不肯走了。
“難道你想讓我們一起死麼?”狂莽厲聲喝道:“我們之中一定要走出一個,將合歡宗的陰謀告訴其他人,不然,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我已經重傷,根本無法逃跑,就讓我拖住他們,爲你爭取一些時間!”狂莽的語氣中很是決然。
溫崖咬了咬牙齒,最終毅然點頭。他深深地看了狂莽一眼,滿是不捨地說道:“狂莽,你保重!”說完,溫崖就要着遠處的通道逃去。
“晚了!”突然一聲冷冽的喝聲傳來,溫崖的退路也被阻擋住了。
“是你?”溫崖看着突然出現的那一個人,滿是憤怒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