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站在人羣之首,仰頭望着白玉嬈和歸海岸,他剛毅的面龐上露出笑容,呢喃道:“他們到是謹慎,兩個人都來了,也好,來兩個,那就殺一雙。”
他佈下此局,就是爲了殺白玉嬈。
殺白玉嬈,清除這個預料之外的絆腳石,是他啓動計劃的第一步。
本來,他的敵人只有那個人,可是沒有想到半路上居然殺出個白玉嬈,斬殺了他的分身,壞了他不少事不說,甚至,她還將成爲他計劃中的最大阻礙,他怎麼能容許?
蚩尤銅頭鐵額,身形高大,但是這一切完全不影響他的英武氣質,他的目光如同電光,犀利而刺人,他保持着仰頭的姿勢盯着半空中的兩個人,揚起了手臂,“啓陣!”
霎時間,他身後的黑甲軍們開始了行動,他們如同密密麻麻的鐵蟻,攢動間,漸漸擺出殺伐大陣。
從上往下看,白玉嬈和歸海岸只覺得那下方的大陣,宛如一頭兇獸張開的巨口,正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白玉嬈和歸海岸對視一眼,二人均都神色凝重,“我們果然小看他了。”
“對方是蚩尤啊,上古大能,手段必定非凡,不奇怪。”歸海岸道。
“上古大能,真有這麼厲害?”傅雲敬等人,卻是那樣不堪一擊。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嬈嬈,別想的太簡單,傅雲敬等人雖然也是上古時代的強者,但是,如果和黃帝,炎帝,伏羲,女媧等大能比,他們又算什麼?可是蚩尤不一樣,他是和黃帝等人同一等級的存在。”
白玉嬈陷入了沉思,“這麼說來,今天是一場惡戰了。”
蚩尤見二人久久不下來,不禁揚聲挑釁,“白玉嬈,你們怕了嗎?”
“他想殺我們,居然迫不急待的激將我們了。”白玉嬈道。
“小心些,這一戰在所難免,嬈嬈,保護好自己。”歸海岸道,說着,二人一起向下衝了出去。
白玉嬈心念一動,盤古斧已經出現,她得到了盤古斧的傳承,學了開天斧法,今天,就要試一試。
歸海岸手中則是出現驅魔刀。
蚩尤眼中閃爍精芒,他絲毫不敢小看這二人,手腕一轉,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巨劍,他舉起巨劍狠狠向下劈去,霎時間,天地一聲轟鳴,剛剛啓動的大陣,彷彿有了靈魂,滔滔殺氣沖天而起,歸海岸和白玉嬈衝下去時,眼前的場景便變成了一片修羅場,宛如成了另一個世界,他們二人身處一片火海血域之中,四野無人,根本找不到蚩尤的身影,甚至,就連那些佈陣的黑甲人,也找不到了。
這陣法真是厲害。
但是,二人面不改色,揮動手中兵器,四處摸索,想要找到蚩尤所在,突破眼前幻覺。
然而,他們的行爲,對上這片陣中世界,就宛如石沉大海,濺不起一滴浪花,隱隱的,他們感受到了一種無力感。
而且,在變幻不斷的大陣中,白玉嬈和歸海岸很快就被分開了,他們找不到彼此的身影了。
“能成功闖出我千兵陣的人,也就只有黃帝。白玉嬈,歸海岸,你們認爲,你們和黃帝相比,比他更厲害嗎?”
蚩尤哈哈大笑,用言語打擊白玉嬈和歸海岸,想要擾亂他們的心神。
歸海岸和白玉嬈都是心志堅毅之輩,哪裡會這麼輕易被打擊到,白玉嬈想了想,去問自己的卷軸們,“你們誰能破這千兵陣,我沒耐心在這陣裡耗。”
永恆不說話,卷軸們起起伏伏,一陣嗡嗡聲的商議,片刻,一大片卷軸飛了出來,都是關於陣法一道上的卷軸。
白玉嬈搖頭,“你們是要出去破陣嗎?”
衆卷軸應是,他們都想在王面前立功,受到王的嘉獎。
白玉嬈點了點頭,“好,那就讓你父去破陣吧。”她說着,掃了衆卷軸一眼,卻奇怪的發現,這君陣法卷軸裡,夾雜着一個其他卷軸。
那是一個銀黑色的卷軸,他渾跡在一衆陣法卷軸裡,格外顯眼。
“哎?你是什麼卷軸?”白玉嬈好奇的看着那捲軸。
那個卷軸被點名,霎時間渾身一哆嗦,但是很快它就精神抖擻,激動的說:“王,屬下叫千兵,剛纔那個人不是說,外面的那是千兵陣嗎?正好,屬下是千兵卷軸,可是幻化千軍萬馬,屬下想會會他,看看是他的千兵陣厲害,還是屬下更勝一籌。”
千兵卷軸說道。
衆陣法卷軸怒視千兵,這個傢伙,這能是一回事了?外面那是陣法,在陣中,你的千軍萬馬有用嗎?居然和我們陣法卷軸搶功勞,真是可惡。
千兵卻是昂首挺胸,整個卷軸都自信非常,躍躍欲試。
白玉嬈一手摸着下巴,眼中興味昂然,“好,千兵,那你就出去試試吧。”
蚩尤站在陣眼中,欣賞着白玉嬈和歸海岸在陣中掙扎,看着他們沒有章法的胡亂劈砍,他瞅準了機會,趁着白玉嬈不備,揮起巨劍,斬向白玉嬈後心。
而就在這時,白玉嬈身周,突然出現千軍萬馬,領頭的兵將身披銀甲,騎在馬上,橫刀格擋,擋住了他的巨劍。
很快的,蚩尤就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千軍萬馬,開始四處征伐,展開殺跌,強大宛如鐵筒的千兵陣,竟隱隱有被斬開缺口的趨勢。
而另一邊,歸海岸幾乎也採取了同樣的手段,他用了撒豆成兵這樣的法術,他幻化出一支軍隊,同樣踏下征程。
在這一點上,他和白玉嬈簡直就是不謀而合。千兵陣在他們的兩路人馬的殺戮下,竟真的有了被攻破的趨勢 。
蚩尤急了,他覺得不能再看戲了,他得快一些出手,他再次舉起大劍,偉力無邊,千兵陣中,修羅場中,突然有滔天威勢降下,帶着至強殺伐,斬向白玉嬈和歸海岸。
白玉嬈看向那個方向,她幾乎斷定,那處就是蚩尤所在的位置,也是陣眼所在之處。
白玉嬈脣角勾起,她看向手中開天斧,“開天,當初盤古大神用你開天劈地,今日,我用你破開此陣,真是委屈你了。”
“主人,無礙,我助你。”開天斧輕震,和白玉嬈心靈相通,二者合一,當真有開天之勢。
歸海岸也握着驅魔刀,“驅魔,在我看來,這陣中處處皆是魔,就讓我們斬開此陣,還天地一片清靜。”
不約而同,二人默契十足的衝出,斬向蚩尤。
而陣中,千兵卷軸和歸海岸的撒豆成兵法術,還在不斷髮揮作用,蚩尤佈陣所有的那些黑甲人,有不少被尋找到位置斬殺,千兵陣,破綻越來越多。
而開天斧和驅魔刀,也都與主人心神共鳴,白玉嬈和歸海岸,同一時間斬向蚩尤,蚩尤怒火沖天,忍不住沖天而起,幻化出三頭六臂,每一隻手中都握有一把兵器,或劍,或刀,或戟,或矛,或槍,或錘。
白玉嬈和歸海岸終於衝破千兵陣,他們飛上了高空,看到天地清明,蚩尤三頭六臂,站在半空,也正向他們殺來。
開天斧之力,驅魔刀之威,與蚩尤悍然相撞。
轟!
天地巨震,下方的千兵陣也在霎間潰散,千兵卷軸和撒豆成兵的法術,斬殺無數黑甲衛,而同一時刻,白玉嬈和歸海岸聯手,也與蚩尤激戰不斷。
僅是全力一擊雙方便都受到極大的震撼,蚩尤偉力,非同尋常。
白玉嬈和歸海岸皆是臉色蒼白,喉頭隱隱泛上腥甜。
而那邊蚩尤看似不動如山,但是他的銅頭鐵額卻裂開縫隙。
“你們果然是我遇到的大敵,今日,必殺你們!”蚩尤暴怒,眼中殺機滔天,再度向他們衝來。
“開天劈地!”
白玉嬈厲喝一聲,揮起巨斧,斬向蚩尤其中一個頭顱。
同時,驅魔刀也以無上威勢劈向他另一個頭顱。
又是一擊。
鏗!鏗!
兩個金屬鳴音巨響傳來,蚩尤的頭顱牢牢長在身上,沒有被斬掉。
但是他也吃痛,蚩尤飛快的收起三頭六臂之力,化作正常形態,他的臉色十分不甘,整 個人卻開始站立不穩。
他不甘就此放棄,再次殺來,正好,白玉嬈他們也沒想放過他,她手中揮舞開天斧,而丹田 中,紫芒突然動了,它突然飛出,衝向蚩尤。
蚩尤完全沒有想到白玉嬈會偷襲,一時間,竟被紫芒擊中,刺穿胸口。
白玉嬈和歸海岸趁機一斧一刀斬下,蚩尤非但沒有躲,反而還將雙臂化作鐵錘,朝他們二人錘下。
轟!
宛如被巨石砸中,白玉嬈和歸海岸的身體倒飛而出,可同時,蚩尤也被二人擊中,同樣倒飛出去。
三人都是大口噴血,但是,爬起來後,再次殺向對方。
轟!
又是對撞一擊,三人再次各自倒飛而出。
天地轟鳴着,三人一次次的殺向對方,最後,各自重傷。
白玉嬈臉色鐵青,居然耐何不了他,對方太強。
蚩尤也不甘至極,居然殺不了白玉嬈,真是太強了,三人搖搖欲墜,最後,一咬牙各自退走。
白玉嬈突然轉身,白色火焰長劍投擲而出,偷襲蚩尤,可同時,無數箭矢,竟也朝他們飛來。
白玉嬈和歸海岸冷哼一聲,化解箭矢偷襲圍攻,蚩尤也臂開火焰長劍,逃之夭夭。
結果,兩敗俱傷。
“居然沒有殺死他,可惜了。”白玉嬈遺憾道。
“不可惜,至少試探出了他的底細,可是我們的實力卻還會進步。”歸海岸安慰道。
“嗯。”白玉嬈收回千兵卷軸,歸海岸收回撒豆成兵,兩人都傷的不輕,不再在此地逗留,快速離開,他們擔心其他上古覺醒者圍堵他們。
東盟聯盟高層從衛星監控中看到如今這一幕,他們面如菜色,徹底絕望,蚩尤,居然敗走,那他們怎麼辦?
炎黃帝國,孟寒星斬殺掉一名黑甲人,渾身浴血,雙眼腥紅,他已經殺紅了眼,殺了一個又一個,他的敏銳和狠戾,叫人膽寒。
“歐陽上將,您手下的這名炎狼成員真了不得。”風則靈站在歐陽海天身邊,驚歎道。
“他有一股子狠勁,也許,心有執念的人,都能不惜一切。”歐陽海天別有深意的說。
風則靈不解他的意思,十分疑惑,“心有執念?這個人心有執念嗎?”他疑惑詢問,可此時,幾道身影,卻突然朝他們偷襲而來。
其中一道黑影,一拳轟響風則靈,風則靈完全不備,被一拳轟在身上,當場吐血,下一刻,他的身體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他只覺得渾身抽痛不堪,光芒一閃,竟變成了一隻雪白的糰子。
歐陽海天解決掉偷襲自己的人一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他錯愕,然而,就在這時,一支人馬突然奔來,爲首那人一把抓起糰子,飛快離開,並且哈哈大笑,“告訴白玉嬈,想換回這隻糰子,就幫我們找到東皇鍾。”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盯着皇城的葉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