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嬈決定了使用分身之法,永恆道:“王,趁機把你身邊這個大塊頭綁了,他說的對,拿他威脅譚長冬,你就可以少幻化出一個分身,對你的傷害也小些。”
白玉嬈聽了永恆所言,然後一言不發的扭頭朝譚北寒看去。
譚北寒被她的眼神看的一陣毛骨悚然,卻腆着臉露出諂媚之笑,“白小姐,你是不是同意綁架我了?”
白玉嬈默默別開臉,“永恆,這個人沒毛病吧?我怎麼覺得不太靠譜,我還是多幻化出一個分身吧,我不靠別人,我只靠自己,誰敢來犯,我就殺誰。”
永恆也覺得這個人不太靠譜。
白玉嬈一行趕到歸海家時,譚北寒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與另三人一起圍攻歸海無敵的他父親,譚北寒腳步一下晃,險些一頭栽倒。
他立即扭頭去看白玉嬈的臉色,只見白玉嬈面色平靜,卻是如籠寒霜,她平靜的凌空一步步走出,正在大戰的幾人頓時停止了打鬥,傅雲敬等四人臉色一變,對付一個歸海無敵他們已經覺得棘手,如今白玉嬈到來,豈不是真要有一場惡戰了?
四人臉色猛地一變。
而臉色最震驚的要數譚長冬,因爲,他看見他兒子就在白玉嬈身後。
這這這……
譚長冬整個人都懵了。
譚北寒一看他父親的表情,又看看白玉嬈臉上突然蒸騰而起的殺意,他突然一軟身子,高大的身體轟隆隆就朝白玉嬈倒去,嘴裡大喊,“父親,我被綁架了,我被白玉嬈當成人質了啊,你別看我現在好好的,但是我早就被她控制了,我的小命現在就在她手上握着呢,父親,你快就範吧。”
他喊着讓譚長冬就範。
知道這人底細的白子燦等人均都臉色微妙,白玉嬈一巴掌將他拍開,不予理會,轉頭冷冷的盯着前方四人。
“嬈嬈,你們終於回來了。你看,有把握嗎?”白君樂激動上前,小聲詢問白玉嬈。
“媽媽放心,今天這四個人誰也討不到好。”白玉冷笑,“我要他們知道死字怎麼寫。”
白玉嬈臉上露出嗜血的笑意,白君樂見狀,心中一鬆,看來,嬈嬈是有把握的。
“不要硬拼,還有我。”白君樂小聲道,“實在不行,我就出手。”
白玉嬈看了她一眼,“不用,媽媽你等着善後。”
白君樂鬆了一口氣。
又靠過來的譚北寒聽到了白玉嬈的話,他心中霎時一沉,他立即大吼一聲,“父親,我被綁架了啊,你真的不要我的命了嗎?我怎麼有你這麼無情冷酷的父親啊?”
喊着,他又朝白玉嬈倒了下去。
白玉嬈再度一巴掌拍開他。
深知兒子‘真性情’的譚長冬嘴角狠狠一抽,但與此同時,他心中已經明瞭了他的用意,當即,他二話沒說,轉身就退到一邊。
見他退了,傅雲敬等人的臉色立即變的無比的難看。
“譚首領,你要放棄嗎?”傅雲敬惱怒道。
譚長冬深深嘆氣,“我只有那一個兒子啊。”
“父親,你真是太愛我了。”譚北寒冷酷着臉感動的長嚎,然後,他再度往白玉嬈身上倒去。
“白小姐,你看,我父親爲了救我不戰了,你能不能放了……”
“我放你走,你快滾。”白玉嬈趕人。
“不,千萬不要放我,我不走,白小姐,你能不能放了我父親啊?”譚長冬眼睛一下紅了,從裡面涌出淚水。
白玉嬈眉頭狠狠一跳。
譚長冬默默看着他兒子,他兒子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他如此纏着白玉嬈,可見是知道白玉嬈的厲害,譚長冬在內心長嘆一聲,看向傅雲敬等人,一時間,他對上古覺醒者的未來不禁升起了一絲茫然和憂慮。
雖然譚長冬退避,但是傅雲敬三人卻都沒有退走的意思。
白玉嬈環視了三人一眼,淡淡道:“黃帝一脈前往爭奪崆峒印的人,已全滅。”
傅雲敬聞言,臉色猛地大變,天木是他親信高手之一,就這樣死了?
白玉嬈繼續道:“那位天木統領死的很慘。”
傅雲敬臉色鐵青,殺機乍起。
白玉嬈冷冷勾脣,又看向黎先生,黎先生意識到什麼,臉色陡然變的恐怖非常。
“順便,少燭和瓊幽,也被我留在那片沙漠裡了。”白玉嬈滿是挑釁的盯着黎先生。
黎先生大怒,“白玉嬈,你膽敢,難道你不顧惜你的家人了嗎?”
白玉嬈臉色驟然冰冷,她嘲諷的盯着黎先生,“在你們決定動我的家人的時候,我就決定滅你們全族,今天這筆帳,我必清算。”
譚北寒渾身一顫,忐忑無比的看向白玉嬈,又十分擔憂的看向譚長冬。
譚長冬沉默,他心裡有些明白兒子爲什麼要讓他收手了。
葉鴻聽聞蚩尤一脈和黃帝一脈的人都被全滅,他的心中便是狠狠一沉,他開口,“白玉嬈,你可動我女兒?”
白玉嬈看向他,猜到這人就是伏羲一脈的首領葉鴻,白玉嬈冷笑一聲,“看在伏羲一脈的人救過我家人的份上,我沒有取他們狗命,不過,那是之前,現在,我絕不手下留情。”
葉鴻大鬆了一口氣,但是又怒從心起,“白玉嬈,你以爲你們二人能對付得了我們四人?”
白玉嬈瞥了他們一眼,“四人?這麼說譚首領還要插手此事?”
譚長冬立即搖頭,“不,本首領並沒有此意,先前本首領已經是迫不得已,在下並未真正的下殺手,還望白小姐明鑑。”
白玉嬈點了點頭,一轉頭,白色火焰凝出一根繩索,將譚北寒捆了。譚北寒知道這白色火焰的厲害,先是嚇的頭皮一緊,然後突然狂喜,“謝謝白小姐綁架我!”
衆人再次嘴角一抽,譚長冬也一噎,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
譚北寒知道,白玉嬈綁了他,便是有意不與譚長冬動手。
白玉嬈轉頭,看向另三人,冷笑道,“你們可能不會算數,我現在告訴你們,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對戰你們!”
說完,不待傅雲敬等人反應,白玉嬈便擡手,將將軍卷軸召回。
將軍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白玉嬈魂海之中,籠罩在歸海無敵的身上氣勢頓時全消,他十分疲憊,深深看了白玉嬈一眼,眼底含着濃濃擔憂。
“爸爸去媽媽他們身邊,這裡交給我。”白玉嬈道。
歸海無敵沒有多說,飛快退後。
傅雲敬三人愣了片刻,然後哈哈大笑,“白玉嬈,加上歸海無敵,你們二人對上我們或許還有一拼,但是就你自己對我們三人,你以爲你……”
他正說着,就見白玉嬈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白光,白光過後,一個白玉嬈,變成了三個。
白玉嬈正是動用了分身卷軸。
白玉嬈魂海里的那些卷軸總類繁多,等級不一,如分身卷軸這類的卷軸,消耗很大,後遺證也很強,白玉嬈見譚家父子沒有一戰之心,便省了一個分身,少一個分身,她的後遺症就少一些。
傅雲敬等三人看着突然出現的三個白玉嬈,他們聲音頓時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而歸海家和白家這邊的人,也紛紛瞪大了眼睛,露出了狂喜之色。
原來,嬈嬈還有這等手段。他們們在心中紛紛讚歎。
譚北寒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個白玉嬈,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層後怕的冷汗,此時此刻,他無比的慶幸,幸虧他們父子沒有上趕着送死,幸虧啊……
“哼,分身之術而已,分身不同於本體,我們就不信,你的分身能與本體相抗,不過是送死而已。”傅雲敬冷聲開口,彷彿自我安慰。
白玉嬈冷冷盯着他們,“那你們就試試吧。”
話音一落,三個白玉嬈驀然動了,她們齊齊出,一起撲向三人。
這夜,皇都的人大多徹夜難眠,他們想着,連海家都被清算了,看來明天一早,他們就得想着投靠新主,選擇未來的道路了。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歸海家方向傳來的轟轟巨響。那巨響驚天動地,前所未有,三位上古覺醒者的首領對上三個白玉嬈,都感覺到了白玉嬈盛怒之下的強勢和拼命。
好強!
黎先生髮現,白玉嬈的分身實力絲毫不壓於她的本體。
“是我們算錯了,終究是低估了你,可是白玉嬈,今天我們必要讓你付出代價。”
“彼此彼此。”白玉嬈冷冷道,另兩分身絲毫不受影響。
不滅魂之威,誰能抵擋?
在宛如天翻地覆般的的戰鬥中,本就倒塌的歸海家祖宅,再度被波及,化作一癱齏粉,他們腳下的空氣和大地被震開一道道口子,天空中雲層不耐巨力翻滾,轟隆隆的雷鳴聲不斷迴響。
附近的山體不斷斷裂倒下,幸虧這裡沒有旁的住戶,否則必定造成極大的傷亡。
而觀戰衆人好歹有能量護體,他們退到遠處,倒是平安無事。
傅雲敬等三人口中噴吐鮮血,而白玉嬈卻始終面色不變,冷酷無情,宛如殺神。
“譚長冬,你還不出手?你以爲,我們三個死了,她真的會放過你嗎?”傅雲敬大吼,希望譚長冬出手。
聽到他的話,譚北寒立即哀嚎,“唉呀,這個綁着我的繩索好厲害,父親,你可得爲我着想啊。”
譚長冬:……
他朝譚北寒看去,發現譚北寒努力朝他擠眼睛。
譚長冬麪皮一抽,默默別開了臉。不過他隨即冷笑,他們各大上古部落之間關係不睦,這種時候,他又豈會爲了他們三人而不顧惜譚北寒的命?
譚長冬沒有理會傅雲敬。
白玉嬈絲毫不怕譚長冬會下黑手,他要是敢下黑手,她也有把握弄死他。
戰鬥持續,六位首領級的高手在空中大戰,動靜非同一般,整個皇都在地動山搖,人心惶惶。
好在,戰鬥接近末尾。
噗!
最先吐血狼狽飛出去的是葉鴻,白玉嬈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飛身去追,取她性命。
而另一邊,傅雲敬也被白玉嬈的火焰長劍刺穿了胸膛,傅雲敬畢竟是首領級強者,並未殞命,正在掙扎。
而黎先生這邊,無疑是最強悍的。
他得知白玉嬈殺了少燭和瓊幽,恨她入骨,誓要與她拼個徹底,白玉嬈也不懼,將她狠辣的一面完全暴露,她運轉不滅魂,在空中凝聚出一把大斧,朝着黎先生的頭顱斬下。
她要讓他魂飛魄散。
黎先生被那一斧之威鎖定,他試圖掙脫,然而,他駭然的發現,他動彈不了。
他的身體可自如運動,可是他的靈魂,卻似乎在瑟瑟發抖,失去了行動力。
黎先生的眼睛一下紅了,不,他不甘心!
白玉嬈目光冷酷如冰,大斧飛快斬下,劈在黎先生的頭顱之上。
那斧貫穿了他的頭顱,明明應該將他的頭顱劈成粉碎或兩瓣,但是卻並沒有一絲傷痕,因爲,那斧只是針對魂體,那斧斬入他的頭顱,將他的靈魂劈成粉碎。
“啊——”
黎先生髮出恐怖嚎叫,聽聲音便知道他有多麼痛苦,他的慘叫讓傅雲敬和葉鴻心神大駭,失守之下,一人險些被白玉嬈的火焰長劍削去頭顱,一人則是被白玉嬈的拳頭洞穿了胸膛,被洞穿胸膛的正是葉鴻,眼看死亡在前,他恐懼之下,一咬牙,不知施展了什麼秘法,身形化作一團天地之氣,眨眼逃遁而走。
白玉嬈臉一變,露出一絲不甘憤怒。
傅雲敬見狀,也一咬牙,與葉鴻一般無二,化作一團天地之氣逃遁而走。
而黎先生在慘叫之中,他身體轟然崩碎,化作一片飛灰四下炸開,消失無蹤。
雖然傅雲敬和葉鴻逃了,但是看到黎先生死去,白玉嬈卻是頗感快意。
但是她的快意只是一瞬間,而後便皺起了眉頭,她總覺得黎先生的死有些不真實。
萬里之外的深山之中,有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在陡峭的懸崖之上,用成年男子手臂粗細的鐵索架着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槨,突然,鐵索劇震,棺槨也一同震動,蓋子掀開一條縫隙,滾滾黑煙從中溢出,接着,一隻鏽跡斑斑的鐵手從縫隙中緩緩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