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可謂是前所未有,此刻,村民們都匯聚在外面,傻眼的看着他們住了好久的屋子。
白玉嬈也有些莫明。
老村長此刻梗着脖子,聲音洪亮的道:“有沒有傷亡?”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有人道:“沒有,村長。”
老村長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此刻大地還在微微震顫,村長大手一揮,道:“走,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
遠處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宛如雷鳴,老村長帶人,朝着那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白玉嬈也跟了過去。
白家村處於南海之中的一個小島上,這個小島總面積只有大約二三百里。
白家村村民共千數來人,生活在這樣的小島上,可以謂是自給自足,生活的還算富足。
白家村周圍,有山巒起伏,還有小河清泉,有綠樹成蔭,四季如春。
這小島上可謂是環境優美,氣候怡人,十分適宜人類居住。
這個小島並不大,但是,當他們走了不過二里地之後,衆人的臉色就齊齊的變了。
他們前方的路被一條似乎橫亙了整個小島的裂縫斬斷,形成了一個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此刻,正有海水將深淵淹沒,很快的,幾乎是肉眼可見,滔滔海水已經蔓延而上,海浪 拍打着他們前方的土地。
而被斬斷另一半小島,已經飄移而走。
衆人望去,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此刻有許多山體和海島從海底升起,就像是沉睡了萬古的遺蹟,沒出海面,從新暴露在天地之間。
轟隆隆的聲音不斷迴盪在天地之間,整個南海上方,短短時間,便是海浪呼嘯,大變了樣。
改天換地,不過如此。
白玉嬈和老村長站在海島邊,望着那大海之中一天中出現的無數山體和海島,神情皆是怔然。
“這是怎麼回事?狗子,你不是有一套‘走進科學’的書藉嗎?快去查查這是什麼自然現象。”老村長一扭頭,對人羣中的半大少年道。
狗子愁眉苦臉,“老村長,我家房子塌了,我的書全被埋在下面了。”
老村長頓時啞然。
“聖女大人,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村長最後看向無所不能的聖女大人。
白玉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失憶了。”
啥?
老村長和村民們聞言,大驚失色,都驚訝的看着白玉嬈。
“就算我不失憶,估計我也不知道眼前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我歷史學的好,科學不太鑽研。”白玉嬈道
這這話純粹是下意識的說出,至於爲什麼會覺得自己歷史學的好,而對科學沒有鑽研,她自己也不明白了。
永恆卷軸卻是十分激動,“對,王,您的歷史學的好,看來,就算是本源記憶沒有恢復,但有些事情還是有本能的。”
白玉嬈聽了,十分開心。
他們在小島邊又站了許久,只到夜風吹來,村民們才哀聲嘆氣的往回走,“哎,我們的房子都塌了,這回還得蓋房子。”
有人道:“蓋什麼房子,我看這情況邪門兒的很,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自然變化,我真擔心我們新房子還沒蓋起來,小島就被海水淹了,或者是被從旁邊突然升起的山巒和海島掀翻了。”
這人說的很有道理,一時間村民們都沉默了,還有些惶恐。
“聖女,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老村長扭頭,看向白玉嬈。
白玉嬈皺眉,問永恆,“他們爲什麼叫我聖女。”
永恆也茫然,“我也不太清楚。”
白玉嬈便看向老村長,“抱歉,我不是你們的聖女,你們可能認錯人了。”
老村長等人倒抽了一口氣,“不可能啊,聖女,您的名諱可是叫白玉嬈?”
白玉嬈一皺眉,“沒錯。可是我不認識你們。”
老村長立即眯眼笑,“聖女,走,我帶你去我們的祠堂。”
白玉嬈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人羣往祠堂的方向走。
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一個石砌的房子前,老村長拍拍胸口,“還好,這裡沒有塌。”
他說罷,打開房子的正門,白玉嬈站在門口,看到裡面供奉着許多牌位。
最高處的牌位只有一個。
老村長領着白玉嬈走了進去,先是上了三柱香,跪在地上唸唸有詞,“先祖啊,您的後人終於等到了聖女駕臨,先祖保佑,保佑我們馭靈一族平平安安。”
白玉嬈不解的看着老村長,抓住了他話中的一個詞:馭靈族。
老村長上完了香,起身,對白玉嬈道,“聖女,您還記得白修垣嗎?您當初穿越時空,去了古代,救了先祖的命,也救了整個馭靈族,先祖帶我們隱居在這座小島上,這麼多年來,一代又一代,我們每個族人都記得先祖的話,若有一日有緣遇到聖女,一切聽命於聖女。”
白玉嬈一臉茫然。
永恆卷軸此刻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王,沒錯,您當初和王夫還有燕無淚穿越古代,的確救了白修垣,那白修垣,還是王夫母家的祖上,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是王夫的母家人,跟您都是一家人啊。”
白玉嬈一怔,她擡起頭,慢慢的打量這些村民們,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他們,尤其是最近的老村長,他們每個人幾乎都是目光誠摯而熱切的看着自己,甚至,他們的目光是憨厚的,他們的眼中,流露着對自己的徹底依賴和信任。
白玉嬈沉默了。
因爲她不明白,先祖留下的話而已,一代一又一代,千百年的時光,又有幾個後人會記得先人留下話,這樣去全心信任依賴一個陌生人?
可是她眼前的這些人,他們的笑容熱情淳樸,面對這樣一羣人,白玉嬈心中有些動容。
她的記憶還沒有甦醒,她對這些人沒有特殊的感情,但是此時此刻,面對這些真摯的人,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永恆,我要怎麼辦?拒絕他們嗎?”白玉嬈不禁詢問永恆。
永恆遲疑了一下,“王,還是不要了吧,他們是自己人,如果白修垣當年沒有隱世,也許,白家和炎黃的歷史,都是另一番情景。
您和王夫當年擔心白修垣的存活改變了歷史,眼下看來,並沒有,他帶着他的族人們都隱居在這個小島上,千多年來從未食言。
放棄大千世界的繁華,依馭靈族的天賦,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可貴。您拒絕了他們,他們這千年來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白玉嬈現在沒有過往的記憶,因此,她最信任的就是永恆,永恆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於是她點了點頭,問,“那永恆,我要離開這裡,要帶上他們一起出去嗎?”
永恆沉默了一下,突然道:“王,現在您認爲自己還能離開這裡嗎?”
白玉嬈一愣。
永恆道:“王,您就沒有發現,從剛纔地動山搖,南海異變之後,這天地間的靈氣突然充沛了許多倍?而且,天穹之上,您不覺得有一股力量在隱隱壓迫而來嗎?”
白玉嬈初醒,整個人還有點不在狀態,聽永恆這麼一提醒,白玉嬈才猛然驚覺,她仰頭,看向天穹,果然,天穹上方隱隱有一股壓迫力在蔓延。
“王,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的話,根本就無法飛行,無法飛行,海中又出現異變,你要如何離開南海?”
白玉嬈茫然的眨了眨眼,“對啊,我要如何離開這裡。永恆,這裡離王夫那裡遠嗎?”
“王,根據我的判斷,這裡是南海,離皇都很遠很遠,渡過這海,還要坐飛機才能到皇都。”
“飛機是什麼?”
“一種飛行工具。”
“居然要飛行工具,看來,王夫住的地方離我真的很遠。”白玉嬈惆悵。
村長等人看着他們的聖女突然就發起了呆,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老村長不禁抹了抹眼淚,“聖女,您是不是想起先祖了?先祖說,遇到你,是他和馭靈族最大的幸運。”
白玉嬈回過神,望向最高處的那個牌位,上面赫然寫着‘先祖白修垣之牌位’。
白玉嬈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她想不起那些記憶,但是神色卻柔和了一些。
她拿了三柱香,點燃,敬上,然後轉身走出祠堂。
“老村長,你有離開這裡的辦法嗎?到外面的世界中去的辦法。”白玉嬈問。
老村長擡了擡鼻樑上的眼鏡,說:“以前或許可以自己造船試試,但是現在……”老村長望向海中那些突兀而起的山巒和海島,神情有些不安。
“聖女,我們白家村的人世代住在這裡,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種情況真是頭一次發生,我們也料不準。”
白玉嬈聽着也陷入沉思,老村長又道:“聖女,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以後,我們的命運都交到你的手裡。”
白玉嬈看了他一眼,“老村長,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好嗎?太草率了。”
“不,先祖說的不會錯,跟着聖女,就是我們馭靈族的出路。”一個村民接話道。
白玉嬈不再說佬,道:“那我們今天就先住下,接下來的幾天,再看看海里有什麼動靜再說。”
村民們應了,也沒有去蓋房,大家擠到了沒有倒塌的房子裡,勉強渡過一晚。
第二天,太陽剛過地平線,白玉嬈便起牀,往小島邊緣走去。
結果,白玉嬈到時,看到老村長一人不知幾時已經出現在那裡。
看到白玉嬈來,老村長頓時行禮,“聖女……”
白玉嬈阻止了她,“老村長,別這樣,你都這麼大年紀了。”
老村長也沒有再多禮。
兩個人一起望向大海,火紅的太陽清晰的倒映在海面上,如同一個火紅的大圓盤,他們欣賞着這美景,突然,遠處的海中央裡,突然有沖天的水柱射向天際,緊接着,一頭龐大無比的紅色巨獸從海中呼嘯而出。
那是一頭蛇形生物,卻生着雙角,它張嘴長嘯,尾部掃過海面,掃過一座山體,那龐大的山體,頓時轟隆一聲斷成兩截,碎石迸濺。
嘶!
老村長和白玉嬈都駭然的瞪大了眼睛,那樣的巨力,堪稱恐怖。
“這,該不會是古書記載的上古兇獸再現吧?”老村長驚駭莫明的暱喃道。
那兇獸離他們很遠,它彷彿發怒,又彷彿暢快一般,在海中游打山石,最後又衝向半空,在空中一陣盤旋,又回到海中,那響亮的嘯吟聲,哪怕隔着很遠的距離,白玉嬈和老村長都聽得清清楚楚。
“變了,世界變了。”老村長呆呆的呢喃道。
白玉嬈不發一言,她沒有過去的記憶,不知道以前的地球是什麼樣的,自然對於眼前的情景,無法評說。
他們一直默默看着那頭紅色的蛇形生物在遠處發泄,直到後來,它許是累了,一頭扎進海中,再不見蹤影。
“老村長,這海很大很深嗎?”白玉嬈不禁問。
“對,這海無邊無際。”老村長道。
等太陽徹底高高深起,白玉嬈和老村長返回村中,村中坎煙嫋嫋,家家戶戶都有香氣傳出,煙火氣息濃郁,白玉嬈覺得,這樣的隱世生活,安靜而閒適,其實真的很不錯。
但是她卻隱隱知道,這裡再好,也並不適合她。
“也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否也發生了變化。永恆,這樣的變化正常嗎?”白玉嬈問永恆。
永恆幾乎是立即答道:“當然不正常,王,這太不正常了。”
白玉嬈沉默。
“海中出現了怪獸,想要平安渡過這大海,太難了,飛又不能飛,難道我們要一直困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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