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岸走後,白玉嬈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無時無刻她都在哄撒嬌岸,稍有懈怠,撒嬌就抱着她蹭啊蹭啊,白玉嬈連想糰子的心情都沒了。
歸海岸離開的第二天,白玉嬈早上起來,習慣性的去櫃子裡拿了狗糧出來,一邊往玉碗裡倒狗糧,一邊喊道:“糰子,吃飯飯啦!”
她喊聲一出,家裡各自忙碌的衆人手裡的動作立即一頓,紛紛都沉默的朝她看來。
而臥室裡的人也都衝了出來,沉默且擔憂的看向她。
白玉嬈在喊完糰子之後,其實就立即反應了過來,糰子已經不在了。
她又默默的將狗糧放了回去。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難過呢,撒嬌岸就貼了上來,纏着她一陣撒嬌,白玉嬈被纏的有些頭大,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更是怕用力大了傷到他,只能好聲好氣的去哄他了。
於是,白玉嬈的心思很快就被撒嬌岸給轉移了。
唐影神色複雜的看着撒嬌岸,他家先生真是用情至深啊,居然將自己的一魄留下來陪玉嬈小姐,他知道,歸海家的小主母就是她了!
能讓他家先生這樣付出的,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人。
白玉嬈被撒嬌岸拖回了屋裡,關上門,撒嬌岸就用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眼神專注而深情,白玉嬈被看的臉一紅,摸摸他的頭,“撒嬌岸,你別這樣看着我,小心我吃掉你。”
撒嬌岸一見自己被摸頭了,非但沒有反對,反而還又貼近了幾分,整個都纏在了她身上,白玉嬈看着他,又想想歸海岸平時正經的樣子,她眼睛子一轉,“撒嬌岸,你讓我欺負一下唄?別告訴你本尊啊!”
撒嬌岸依賴的貼着她,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毫不知情。
而遠在皇都的歸海岸,正在和一衆屬下說話的他,突然神色僵了一下,隨即又不動聲色的恢復了常色。
歸海集團最近出了一些事,不僅僅是生意上的,而是,他們駐海外的一些高層,已經接連被暗殺了五位了。
對方下手狠辣,並且似乎是在有意挑釁,幾乎是每天都要殺人,第一天,一次死了三人,第二天,死了一人,而就在今天凌晨,又被殺了一人。
他們幾乎可以肯定,明天,還會有人死亡,但不一定會是誰,現在,每位海外高層的頭頂,都懸着一把隨時都會落下來的刀。
“家主,我們要不要調動大批高手到各個海外分點,保護各位管理?”一名中年男人憂心忡忡的建議道。
歸海岸看了他一眼,眉目冷竣,“來不及了,現在調人過去已經遲了,更何況,我們在海外的勢力也不弱,但對方依然殺了他們,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是從根源上掐斷惡源!”
“家主,您是在說死神嗎?”又有人道。
“前段時間,我們剿滅了死神在炎黃的勢力,殺了他們很多人,還折損了大巫師,隨後唐英又親自出手,闖入死神,取走了巫女姜玉凝的人頭,這是他們對我們的報復。”
歸海岸目光冰冷,“準備一下,好將動手出發前往死神,他們敢殺我們的人,我們就讓他們再次大出血!”
唐英唐玄等人站在歸海岸身後,他們的臉色很凝重,其實,先生早就料到了死神會報復他們,已經做好了防禦措施,但是海外那邊依舊被對方鑽了空子。
被殺死的那五人,可都是歸海家精心培養的人才啊。
另一邊,撒嬌岸無辜又蠢萌的看着白玉嬈,似乎在不解她說的欺負一下是個什麼意思,所以,當他被綁了壓在牀上的時候,還是一臉無辜又蠢萌的模樣。
白玉嬈也沒真把人怎麼樣的打算,就是綁着摸摸捏捏欺負了一會兒,過足了當女王的癮,這才抱着他開始了蹭蹭蹭,“撒嬌岸,我好想糰子啊,等畫皮鬼給我確定了消息,給萬人坑的事處理好了後,我就立馬去皇都,不僅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還能見到糰子,不對,現在是二皇子了……”
撒嬌岸歪頭看了她一眼,反過來蹭蹭蹭,然後就壓着她一陣上下其手,明顯不太老實了,他其實是不太樂意回到本尊體內了,他覺得就這樣抱着小仙女挺好的。
白玉嬈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撒嬌岸扒掉了一部分,他能凝出實體來,白玉嬈就由着他,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然後,突然,躺在牀上的白玉嬈瞳孔微微一縮,正要摟着她進行最後一步的撒嬌岸,突然被白玉嬈拉着一個翻身,‘噗’的一聲,一把血色的飛鏢刺入牀鋪中,很快就化成一灘血水,在牀上蔓延開。
撒嬌岸也回過頭來,有些蠢萌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銳利的冷光。
白玉嬈拉着撒嬌岸退到一旁,擡頭再看,天花板上,隱隱的有一抹血影流動晃盪,見她看了過去,那團分不清是影子或是實物的血影快速流動消失,轉眼不見了蹤影。
但是,白玉嬈非但沒有放鬆,反而還越發緊張了起來,她幾乎是立即的就動用了真瞳,她漆黑鳳眸之中,立即燃起兩團熾白的火焰,火焰跳躍燃燒着,當白玉嬈看清眼前的情形時,簡直眥目欲裂,因爲,那團血影,竟然是朝着撒嬌岸的魂魄貼了上去,就差一點點,就要襲上撒嬌岸的魂體了。
而撒嬌岸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他幾乎本能的抱着白玉嬈就要躲開,而白玉嬈這時也動了,‘騰’地一聲,她的身上燃起潔白火焰,那是不滅魂凝聚的火焰,瞬間將自己和撒嬌岸包裹,那已經逼近的血影,剛靠近一點點時,就瘋了一般飛快的後退,白玉嬈甚至似乎聽到了它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似乎十分恐懼。
白玉嬈用不滅魂的火焰將撒嬌岸保護起來,自己則是欺身去追,不叫那血影逃走。
血影驚慌失措的四下躲閃,穿過牆體,朝着客廳外衝去,血影似乎極怕白玉嬈的火焰,驚慌之下橫衝直撞,唐影本來正閉目修煉,突然的,他警覺的睜開眼睛,四下一掃,立即鎖定了血影衝撞的方位。
淑君正在修煉,至從得到了煉妖壺,她自然也得到了煉妖壺中自帶的修煉之法,但是突然的,煉妖壺動了,它從淑君的體內飛了出來,壺口張開,恐怖的吸力傳來,一口將那慌張逃竄的血影吸入,剎時間,血影發出無形的慘叫,瞬間被煉妖壺裡的毀滅之氣吞噬。
空氣瞬間陷入了緊張的氣氛中。
所有人都警惕的四下張望,淑君也睜開了眼睛,喚回煉妖壺,戒備的掃向四周。
白玉嬈追了出來,她看了衆人一眼,“你們誰知道那血影是什麼東西?”
衆人沉默。
唐影猶豫了一下,“我知道,這東西就叫血影,是血衛殘魂煉製而成,也是易千子的手筆,血影比血衛更加的令人防不勝防,刀槍殺不死它,除非有特殊手段才能真正的毀滅它。”
說罷,唐影看向淑君,言下之意,煉妖壺也是特殊手段之一。
“不過,血影很難掌控,想要掌控它,掌控者和它的距離不能離的太遠,至少,也應該是在同一座城市裡。”唐影說道。
白玉嬈目光一凜,“你是說,那個掌控血影的人,就在鵬城?”
唐影臉色嚴肅起來,“應該是。我們一出手就殺了血影,恐怕會影起那掌控者的警覺,玉嬈小姐,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們從現在開始,會時刻保護您的安全。”
白玉嬈搖頭,“你們保護好自己就行了,那血影很邪乎,你們再厲害,也只是凡胎肉體,放心吧,我不用你們保護。”
這時,被不滅魂火焰包裹的撒嬌岸追了出來,它被白色的火焰包裹,行走起來有點不利索,此刻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正委屈無比的看着白玉嬈,並且又貼了上來。
白玉嬈只好反手抱住他,“撒嬌岸,有壞人,你要乖啊!”
撒嬌更委屈了,貼在她身上蹭了又蹭,他還在後怕呢。
唐影別開臉,無法直視也家先生的這一魄,他也是心中震驚,不敢想象,他家先生骨子裡居然真有撒嬌這種性格的存在。
“又是易千子要來殺我,看來,這個易千子是真的盯上我了,上次他派了四血衛來對付我沒成,這次居然又派了一隻血影來,這個易千子……他死定了!”
白玉嬈咬牙冷笑,真正的動了殺意。
唐影一驚,“玉嬈小姐,您要幹什麼?”唐影的心中突然生出十分不好的預感,白玉嬈磨了磨牙,道:“帶着撒嬌岸出國旅遊啊。”
噗!
唐影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什麼帶着他家先生的一魄出國旅遊,分明是要一起去死神內部殺易千子吧?
“玉嬈小姐,易千子是個邪道,手段奇多,心性狠辣,不是好惹的,關鍵是,他修煉邪功,殺人無數,修爲十分厲害,就連點燈和燭火那兩個也不敢和他硬對。”
唐影的臉色變了,有些難看,他可不能看着白玉嬈帶着他家先生的一魄去送死啊。
白玉嬈見唐影這樣緊張,不禁有些不滿,“我可不是那種不自量力衝動的人,我要真是衝動的人,初中時候就變成殺人犯了,你放心吧,沒有把握我一定不會隨便去冒險的,我又不想死。”
聽她這樣說,唐影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但是,白玉嬈眯了眯眼,又道:“我要找到那個驅使血影的人!”
白玉嬈不知如何找到那個驅使血影的人,一時有些犯了難,唐影看着她欲言又止,事實上,這幾日歸海集團也是頻頻出事,應該就與這血影有關,但是唐影動了動脣,終是什麼也沒說。
白玉嬈沉吟了一會兒,不禁想到了自己魂體裡的那夥卷軸們,她發出一道意念,“誰能幫我尋人?”
幾乎是她的意念一傳遞出來,卷軸們就暴動了起來,最後,一個萬里通卷軸跑了出來。
幾乎是瞬息間,白玉嬈的靈識便將整個鵬城覆蓋,大到每一處地方,小到了風吹草動,都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她的意識中,無所遁形。
鵬城某家酒店的陽臺上,一個通體籠罩在血色鬥蓬裡的身影發出一聲震驚的呢喃,“本以爲只是個普通的小丫頭,沒想到,折了我四名血衛不說,居然連我派出去的血影也被殺死!”
他呢喃着,震驚中透着逼人的殺意,同時又流露出一絲濃濃的興奮。
“貧道到是十分好奇,那個小丫頭到底還有些什麼本事!”
“想知道我有什麼本事,現在你可以親自來體會一下了。”突然,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那身影驀地一僵,不可置信的轉過了身。
只見,他的房間裡,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
那少女身上還穿着居家服和棉拖鞋。
而另一道高大的身影,則是身披一層白色火焰,那白色火焰如一層厚厚的白紗,將那高大身影完全包裹在其中,看不清真容。
血色鬥蓬的人突然輕笑一聲,“原來是身邊有高人保護,看來,你這丫頭,有點來歷,不知,你是哪個門派的高徒?”
“哈哈哈!”白玉嬈不禁大笑起來,她的笑聲有些奇怪,因爲她分明就是專門學了電視裡的反派那樣笑的。
撒嬌岸不禁看向她,十分迷惑,似乎在說,你不是來抓壞人的嗎?怎麼你自己反而笑的像個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