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田甜中了氰化鉀?你們折騰了半天,到底在做什麼?”林擡起右腳踩陳明頭上,順勢踩翻他。
“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陳明抓着沙發扶手,吃力爬起,長長嘆了一口氣,一五一十交代一切。
今年春節後,他老婆藍蘭下崗了。家裡只有他一個人賺錢養家。以他的收入,只要沒有大的事故發生,細心規劃生活,日子可以過得挺滋潤的。
但是,藍蘭下崗之後無所世事。漸漸迷上了賭博,幾乎天天打麻將。小打小輸,大打大輸。一個月前,藍蘭好像輸紅了眼,輸光了家裡的錢不算,還借了十萬高利貸。
爲了還債,他開始墮落了。拼命賺取灰色收入,以此彌補家裡的虧空。可是,收支不平。他賺一千,藍蘭會輸兩千,甚至是三千,他賺的越多,藍蘭輸的更多。
周星宇知道了這件事,給了他一張十萬元的現金支票,只要他把田甜中毒的事處理好了。事成之後,還會給十萬。有了這二十萬,他就可以還清藍蘭借的高利貸了。
“你混蛋!你說謊!我爸絕不是那樣的人,我要殺了你。”周穎芝尖叫站起,抓起茶杯砸向陳明的腦袋。
“周穎芝,你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林峰拽過周穎芝,按她坐下,冷冷看着她,“如果周星宇沒有做過,不管陳明說什麼,假的真不了。假設周星宇真的做了。真的也假不了。我們很快就會查清真相。”
“當兵的,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對我爸更是懷恨在心,你就利用這件事陷害我爸。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陷害他。”周穎芝張嘴咬向林峰的手背。
“你太激動了。”林峰點了她的穴道,拎緊陳明的衣領,提起拉近距離,“周星宇開的支票呢?如果拿不出來,你的麻煩就大了。”
“下班之後,我已經交給貴利強了。支票在他手裡。”陳明吃力嚥下口水,低垂眼瞼避開他的目光。
“我連葉長青都敢動,你以爲搬一個貴利強出來就能擋住我,我用會事實證明給你看。你不但錯了,而且是大錯。”林峰將他扔了出去,目光落在方盈盈臉上。
“我親自去,連人帶支票一起抓來。”方盈盈本想親一口再走,想到江雁翎在場,打消念頭,跑步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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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什麼教官,找我有什麼事?”貴利強兩眼一斜,瞄了林峰一眼,大馬金刀的坐下,兩臂抱胸。
“交出陳明給你的現金支票,金額是十萬,簽名是周星宇。”林峰一腳踢翻貴利強,擡腳踩在他的胸口。
“你……你敢打我?”
“如果交不出支票,我把你的人全滅了。”林峰吸氣發力,腳跟下壓,“你算什麼玩意。敢在我前面擺譜。”
“放……放手!”
“我沒有用手。”
“高……高擡貴腳,我說。”貴利強疼痛直冒冷汗,拼命掙扎,卻無法移動分毫,他知道,林峰有可能比傳說的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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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穎芝,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林峰接過支票反覆檢查,確定是真的,遞到周穎芝眼前,“瞪大雙眼,看清楚一點,這是不是你老頭的簽名?”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害死田甜?”看清周星宇的簽名,周穎芝痛苦閉上雙眼,晶瑩淚珠,順着雙頰滾滾而下,“告訴我,爲什麼?”
“你們先出去,我和她單獨聊聊。”林峰把支票把遞給方盈盈,對她耳語兩句,把衆人轟了出去,關門反鎖,坐在周穎芝的對面。
“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強J田甜的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第一個是葉玉彬,而且是在田甜昏迷不醒的時候強-暴了她。”林峰抽了紙巾遞給她,隱去葉玉彬的身世,大致說了事情的經過。
“我爸爲什麼要這樣護着葉玉彬,他到底有什麼好?”
“你不該問我,應該當面問你老頭。他寧願取消你和葉玉彬的婚約,也不願意田甜告葉玉彬。足以說明一件事,周家和葉家的關係沒有表面這樣簡單。”
林峰不想慫恿周穎芝對付周星宇,可週星宇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十足的僞君子。要折磨周星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穎芝對付他,讓他們父女鬥。
“不管你如何看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說。”
“不管周家和葉家到底有什麼秘密。也不管我爸到底爲什麼這樣做。更不管田甜什麼時候甦醒。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你也要幫她打贏這場官司,把葉玉彬這些人渣送進去。
如果這件事成了。我立即結束我們之間的合約,還你自由之身。之前付給你的錢,不需要你退還一分一釐。我長這樣大,從沒有低聲下氣的求人,這是第一次。能不能答應我?”
“結局如何,我無法預料。我只能這樣說,我會全力以赴,甚至不擇手段。卻不是爲了你的請求,而是我真的想幫助甜甜圈,更想懲治葉玉彬他們。”林峰解了她的穴道,又抽了幾節紙巾給她。
“我爸的案子,能不能向後壓幾天?”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田甜已經很可憐了,他卻要田甜甜的命。支票是物證,陳明是人證。這是鐵一般的行賄案。他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林峰扶起她,送她回病房。
進了自己的病房,周穎芝突然跪下,淚如雨下的看着他,“反正已經破例了,再求你一次,你好人做到底,放我爸一馬。”
“你對他的瞭解太少了。但我不同,我不敢說完全瞭解他,卻大致清楚他的底細。如此機會,我不可能放過他。”林峰扶起周穎芝,抱她上-牀,點了她的穴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cha手這件事,否則,你會痛不欲生。”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將來時機成熟了,我知會告訴你。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傷。爭取早點回學校。”林峰避開她的目光,沉默少頃,黯然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