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不想讓自己變成肉醬

晚上,王教官來到闕東進他們的宿舍,讓張大虎跟自己走,說是有事找他。

闕東進他們不知道王教官爲何單獨讓張大虎跟她在一起,她雖然也是授課的教官,但是,他們哥們的直接領班是高薇嵐呀!高教官都說了,這次不給張大虎處分的,她王教官要幹什麼呢?

張大虎跟着王教官到了她的房間。王教官給了張大虎進倒了杯茶,說:“喝茶吧,我有點兒事跟你說說。”

張大虎坐下來,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王教官,燈光下,王教官的臉色跟平常一樣,顯出古板來。

“王教官,有什麼事麼?我今天的事,高教官說了不是不追究了麼?”張大虎說,他擔心着這個王教官還要處分自己。

“今天的事沒說處分你呀!喝茶吧,我只是想跟你聊天兒。你們小組都很優秀的,我想了解下你們小組其他學員的情況。”王教官說着自己端起茶杯喝起來,還朝着張大虎舉了舉茶杯。

張大虎也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張大虎,你今天拆炸彈的時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王教官看着張大虎,依舊一本正經。

“我,我……”張大虎感覺有點頭暈,一身軟軟的,他撲在了桌子上。

王教官看着張大虎,搖了搖他,說:“大虎,你怎麼了?睡着了麼?”

張大虎能聽見高教官的聲音,卻睜不開眼睛,說不出話,他聽見王教官的聲音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

王教官將張大虎放倒在地上,看了看他,然後打開自己的一個櫃子,拿出一副手銬來,銬住了張大虎的雙手。

這是一種特殊的手銬,上面裝着測心率的小儀器,紅色亮光一閃一閃的,數字不停地變化着,看上去給人恐怖的感覺。

王教官銬住張大虎後,將他拖到了桌子下面,然後坐在椅子上,看着張大虎,他知道,自己給他的下的藥,藥效只有六分鐘,一會兒,張大虎就會醒過來。

王教官看了看自己房間裡粉紅的燈光,嚴閉的窗戶,她的心裡也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是,她堅信,張大虎應該能闖過這關的!

張大虎醒過來,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桌子下面,他想手撐地面,翻動身子,發現手被銬住了,手銬上竟然還閃爍着紅燈,像是自己戴上了炸彈。

炸彈!張大虎突然想到下午的訓練,繼而,想起了父親,手銬上閃爍的紅光瞬間擴大,成爲一片火海!

“快拖我出去!放開我!快放開我!”張大虎大叫起來。

王教官聽見他大聲的叫喊,走過去,將一團早已準備的布團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她又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來。

張大虎不停地抖動着雙腳,掙扎着。

“你聽好了!別再掙扎,別亂動!我告訴你,你手上的手銬有微型炸彈,當你激動狂躁的時候,心跳會加快,數字超過180的時候,炸彈會自動爆炸!你想要活命,請你保持冷靜!”王教官平靜地說。

張大虎看了看手上的數字,已經達到了148了!他嚇了一跳,繼續掙扎着,想喊叫,可嘴被堵住了。

“這是你必須要過的一關,我雖然不是你的直接管理教官,但是,我有責任幫助你克服心理障礙!你只要安靜下來,心率恢復正常,我會幫着你打開手銬的。當然,這個時候,你也初步取得了成功。”王教官說。

“你這個石女!你究竟想幹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張大虎心裡想着,繼續抖動着雙腳。

“你就折騰吧!我等着看你被炸成殘廢!不過,你放心,這個炸彈,是炸不到我的。”王教官說。

張大虎還是扎掙着。他折騰了會兒,看了看數字,已經到了166了。他也沒有聽到王教官說話了,他躺着不在動,閉着眼睛,心裡想,你想折騰我,你就折騰吧!

幾分鐘過去,張大虎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數字只有78了。這時候,王教官走了過來,拿出了他嘴裡的布團,然後又回到了椅子上。

“你已經平靜下來了。你要保持住這種平靜,我開始問你話了,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知道麼?要不,你今天晚上就會在桌子下呆一個晚上!”王教官說。

“你告訴我,你今天下午在桌子下想起了什麼?”王教官開始單刀直入,他必須先找到原因。

“我什麼也沒有想起!我鑽到桌子下面就怕,後來,我不會動彈了。”張大虎爲了自己不激動,不憤怒,不讓那個可怕的畫面再次出現,他閉着眼睛開始回答問題。

“你的眼睛給我睜開了!不許迴避!要不,我真的會讓你在桌子下面過一個晚上的!你不說實話是不是?我有辦法讓你回放下午的鏡頭的!告訴我,你看着桌子地下的炸彈,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看着你的手銬!”王教官嚴厲地說。

“我不,我不睜開眼睛!”張大虎大聲說。

“好,你不睜開眼睛也行,先告訴我,你下午的時候,腦海裡出現了什麼畫面?你回憶起了什麼?說!”王教官的聲音依舊嚴厲着。

“你別這樣折磨我,行不?王教官,我跟你沒有什麼冤仇吧,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我是對你好!你必須克服心理的障礙!要不,以後你會死在這個心理障礙上,你明白麼?”王教官說着走近了張大虎。

“我,我怕。你別折磨我了,好不?”張大虎聽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睛。

王教官蹲下去,聲音柔和了點:“張大虎,你知道麼?幹我們這行的,不應該有心理障礙,你說,你下午想起了什麼?爲什麼在桌子下看見閃爍的燈光害怕?你看看你的手銬,看看上面的數字是多少?”

張大虎看了看手銬,上面的數字是103,他看着手銬上的小紅點,一閃,一閃,他的腦海又亂了。小紅點又慢慢地擴大,擴大!他趕緊閉上眼睛,大喊着:“不要!不要!放我出去!”

王教官再次將布團塞進了張大虎的嘴裡,說:“你睜開眼睛,安靜!”

“王教官,我不要,不要啊!你別折磨我了吧!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張大虎在心裡吶喊着,腳在不停抖動着。

“你就鬧吧!什麼時候安靜,什麼時候我取出布團。我坐在椅子上等着你,讓你鬧騰夠!不過,你小心了!當心你成爲殘疾人!”王教官說着站起來,又走到了椅子邊坐下來。

一會兒,閉着眼睛的張大虎停止了抖動,他努力讓自己安靜了下來,他不想讓自己變成廢人。

王教官見他安靜了,又走過去,將他嘴裡的布條取了出來。

這次,王教官沒有叫他睜開眼睛,他改變了策略。因爲剛纔的幾次試探,他找到了張大虎害怕的原因,雖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但是,他要試一試。

“張大虎,你不睜開眼睛看着手銬,是不是?不睜開也行,你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王教官說着站起來,走到了椅子邊,坐下。

張大虎不說話,他心裡想,你愛說只管說,我懶得理你,你這個變態的女人,哼,石女!

“有一個男孩,他很愛他的父母,也很可愛。父母當然對他也非常疼愛。他常常在父親和母親的懷抱裡撒嬌。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沒有了撒嬌的懷抱。爲什麼呢?因爲一場大火奪去了他撒嬌的那個溫暖的懷抱。張大虎,你在聽麼?我說的大火,大火!熊熊的大火,你知道麼?”王教官故意強調了大火。

張大虎聽見大火兩個字,腳抖動了一下,但是,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狂躁起來。但是,他的這個動作沒有逃過王教官的眼睛。

“張大虎,我剛纔說到了哪裡?是說到了熊熊的大火,是不是?對,熊熊的大火!燒着男孩的父母!男孩,當時躲在桌子下!爲什麼躲在桌子下?張大虎,你告訴我,男孩爲什麼躲在桌子下,好麼?”王教官說到這裡又看到張大虎的腳用力地蹬了幾下。

“男孩爲什麼躲在桌子下面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熊熊大火燒烤呢!張大虎,你說!你知道的,是不是?你說!”王教官的聲音加大了。

“別說了!王教官,我求求你,別說了!”張大虎想用手捂着耳朵,可是,他的手被烤着!

“張大虎,請你告訴我!這個男孩爲什麼躲在桌子下看着父母死在熊熊地大火中!這個大火是怎麼起來的?不是自個兒燒着的吧!是什麼引起的大火?炸彈?還是手榴彈?還是別的什麼?說!”王教官邊說邊走到了張大虎的身邊。

“你這個魔鬼!你這個石女!你太狠毒了!你不要說了!我恨你!石女!你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你知道我的父母……你爲什麼還要說!啊!啊!你別說了!”張大虎大喊着,身子掙扎着。

王教官又將布團塞進大虎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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