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交還給寡人

說到這裡,黃瓊微微一頓。看了看這位慶陽長子,聽罷自己前面話後,臉上神色的變化,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的道:“你喜歡耍一些小心機,這在寡人看來,倒是沒有什麼。人嗎,多少都有一些心機。沒有心機的人,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兄弟之爭,耍一些心機都是正常的。”

“但你不該爲了除掉你的親弟弟,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惜拿出來當做你手中的棋子。見到自己母親被人,當着寡人的面如此羞辱,而一直都無動於衷。你這種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就連自己母親都不放過,都要算計在內的人,寡人又如何敢將一府之人交給你?”

“剛剛,那怕你爲你自己的母親說一句話,哪怕就是揍那個混蛋一頓,寡人都會原諒你。可你什麼都沒有做,爲了自己那點可憐小心思,放任自己的母親被無情羞辱,你何以堪爲人子?。你不要與寡人說什麼,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母親的未來,讓她不用在受屈辱。”

“因爲你自己心裡面明白,你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爲了自己。你的母親,只不過是用來糊弄外人,也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那一日,在你父親面前,寡人到還有些佩服你的忍耐力。可今兒,寡人對你太過於失望了。一個如此沒有擔當的人,又有何理由去承襲這個爵位?”

“正像是你母親說的那樣,你若是將來襲了這個爵位,成了慶陽一府的家主,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那些曾經羞辱過你的人,以你現在的性子,又豈會放過他們?若是真讓你襲了這個爵位,恐怕慶陽一府之內便要立馬的腥風血雨。因爲你始終都學不會,什麼叫做放下。”

黃瓊這番斥責的話音落下,此時失魂落魄的慶陽長子,卻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就連頭都沒有磕一個,便轉身直接離開了萬春殿。而被他留下的慶陽次子,看着自己兄長的背影,長長嘆息一聲,轉過身來對着黃瓊道:“兄長,這些年實在壓抑太久了,還請太子不要怪罪。”

“這麼多年,府中嫡母一直將他視爲眼中釘,不是責罵便是處罰。甚至還經常要連累他的生母,一同罰跪或是受到處罰。這些年,他一直活的謹小慎微。便是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敢說一句話。可即便是這樣,還經常被嫡母找茬,動輒便罰不準吃飯,還要被罰跪。”

“不僅要被嫡母針對,更還要被自己的兄弟針對。我那個五弟,被嫡母收爲養子之後,又因爲相貌與父王最爲相似,便被父王與嫡母看成了世子最佳人選。又因爲自幼便在嫡母身邊養大,所以被嬌慣的飛揚跋扈。他這些年,在老五身上究竟受了多少氣,恐怕數都數不清了。”

“多年面對父王和嫡母打壓,自己兄弟肆意羞辱,他也只能拼命的壓制。還要想方設法的讓別人,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因爲他知道,在王府無嫡子的情況之下,他這個長子纔是真正的世子,而且皇上也一直在支持他。只要他不出大錯,刻意的忍耐,襲爵便是早晚的事情。”

“他這麼多年來的忍耐,就是爲了等到襲爵那一天。結果,這一切在今兒卻是都成了泡影,所以才這麼的失態。所以,多年的壓抑在今兒,便徹底的爆發了。所以還請太子殿下,千萬別怪罪他。而父王與五弟,圈禁的圈禁,守陵的去守陵,王府實在不能再出什麼難堪事了。”

聽到這個次子說這番話,黃瓊倒是一愣。打量了一番,這個在自己那位堂叔祖,這次來西京諸子之中並不出衆,可以說不顯山不露水的次子。他沒有想到,在今兒這種混亂的情況之下,被爵位歸屬已經衝昏了頭腦,眼睛都猩紅的慶陽諸子之中,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冷靜的人。

看着這個文質彬彬的次子,黃瓊卻是笑道:“看來你倒是對這個爵位,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你倒是可以與寡人說說,以你所見,這個爵位給誰最爲合適?畢竟你是生長在慶陽郡王府,也是慶陽郡王的兒子。對你自己兄弟的品行,總歸還是比寡人這個外人,瞭解的更多一些。”

“不要有什麼顧慮,大膽說便是。就算是說錯了,寡人也不會怪罪你。如果你認爲,你自己纔是最爲適合人選,便是毛遂自薦也沒有問題。別看你只是庶次子,可在寡人眼中與他們並無區別。畢竟在此事沒有最終結束,襲爵的人選沒有確定之前,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聽到黃瓊的話,這個次子卻是急忙連連搖頭道:“回太子的話,在下感謝太子厚愛。但在下真的不是襲爵的合適人選。在下已經習慣了閒雲野鶴的生活,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性子也更是散漫的很。若是王府這一家老小,交到在下的手中,在下非得弄一個一塌糊塗不可。”

“殿下,說句不該說的。其實以在下看來,接掌這郡王府最適合的人選,還是在下的兄長。首先他是長子,在無嫡子的情況之下,按照祖宗傳來的家法,他是首當其衝第一順位繼承人。況且,在下除了他們二位之外。餘下的兄弟數量雖說衆多,可不是能力遠不如兄長。”

“便是年紀還有些弱小,無力承擔一府重擔。兄長雖說因爲嫡母的阻攔,一直都未能接觸過府中大小事務。但兄長,在府中其他諸兄弟,以及旁枝中極有威望。府中諸兄弟,對他排擠的也只有五弟。換了任何一個人都無力支撐王府大局。其餘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是服氣的。”

“而且祖宗家法在,廢長立幼這個口子,絕對不能輕易開,開了以後牽扯事情會更多。兄長能力還是有的,就是這些年受制於父王與嫡母,實在心中有些過於患得患失了。若是能夠好好調整,這執掌慶陽一府沒有問題。至於我自己,我閒雲野鶴慣了,真的沒有這個能力。”

看着這個傢伙,還在固執的推薦自己兄長,對自己卻是絕口不提。黃瓊先斥退了殿內的太監,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後,纔對着這個傢伙道:“看起來你很謙虛嗎。明明自己也算是有能力的人,卻是決口不談自己。看來,你倒是的確不想襲爵。那好,這件事咱們就算放一放。”

說到這裡,黃瓊站起身來,走出自己的書案。看着牆上掛着的一副,老爺子御筆親提題跋的唐代吳道子真跡出神。此時在他的背後,那位次子被這位太子爺這一舉動給搞糊塗了。他不明白,怎麼談着慶陽郡王府襲爵人選,半路這位老兄,不,是大侄子居然跑去看起來畫?

自己父親是他堂叔祖,按照輩分自己也算是他的堂叔。當然,人家是太子爺。他就算是襲爵了,最多也就是一個郡公,這有些沒有辦法比。更何況,自己按照輩分是人家的堂叔,可人家是太子,是君,自己別說只是一個堂叔,便是自己父親來,作爲堂叔祖一樣是臣。

所以,在面對自己這位大侄子,擺出這麼一副架勢來,他是即不敢問,也不敢就此告辭。只能一邊默默的猜測這位爺的真實意圖,一方面在這裡等待。而還沒有等他想明白,這位太子爺這是在搞什麼。卻聽到正背對着自己,觀看畫的黃瓊卻是突然開口道:“你我雖是君臣。”

“你與寡人的年齡,倒也差不多。但不管怎麼說,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輩分,寡人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得與你叫一聲老叔。現在既然這萬春殿內,就剩下你我二人。你又是寡人的長輩,寡人倒也有什麼說什麼。今兒寡人這個做侄兒的,向老叔打聽一個人,還請老叔如實的相告。”

被黃瓊這番話,搞得更加糊塗的這個次子,張嘴剛想問這位太子想要打聽的是什麼人。卻不防剛剛還背對着他的黃瓊,突然轉過身死死的盯着他。直到將這位慶陽次子,盯得心中直發毛,口中才說出一個讓他震驚的名字:“老叔能不能,將寡人的逃妾易瑛母子交給寡人?”

聽到黃瓊提起這個名字,他微微一些一震,一向平靜的神色,也略微有了一些變化。但此人心態極強,神色隨即又轉變如常,語氣平靜的道:“請太子殿下恕罪,在下真不知道誰是易瑛,也從來不認識一個叫做易瑛女人。既然是不認識,在下又何來交還給太子這麼一說?”

他的否認,倒是在黃瓊的意料之中。不過對於這個傢伙的矢口否認,黃瓊卻是淡淡的一笑:“你承認人在哪兒也好,不承認也罷,卻都無法否認你身上的武功,便是出只自斷刃門。不要總以爲你自己隱瞞的很好,有時候就是你一些不經意的舉動,便暴露了你的真實身份。”

“你之前攔住你那位因爲受了刺激,而發了狂兄長,對其母施暴時,用的是斷刃門慣用五虎擒拿手。腳下的步伐,也是斷刃門的正宗踩星步。這兩種武功,都是斷刃門的正宗功夫,別人是模仿不來的。尤其是那個五虎擒拿手,寡人曾經不止一次的見人施展過,所以熟悉的很。”

“寡人沒有想到,斷刀門全體投入到了蜀王門下,倒是還留下你這麼一個,在外面逍遙自在的。易瑛能在攜帶一個孩子的情況之下,在這大西北躲過蜀王餘孽的追殺,想必沒有一個根基深厚的人掩護,是根本做不到的。如果這個掩護他的人,是一個郡王之子,那就不意外了。”

“畢竟,寡人那位五哥,就算在驕橫,可在對待宗室問題上,還是相當謹慎的。更何況,哪怕斷刃門都投入到了蜀王麾下,但他未必會真的知道你這個,慶陽郡王府次子的也是斷刃門的人。寡人曾經聽慎妃提起過,斷刃門上一輩武功最高的三師姑,二十年前便下落不明。”

“從你剛剛施展的武功來看,再加上你的身份。寡人雖說不知道,這位三師姑與你什麼關係,但寡人卻判斷出,想必你應該出自這三師姑門下。所以,非但蜀王不知道你的存在,便是斷刃門人,都未必知道你的存在。再加上你郡王府次子的關係,別人更不會想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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