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張遷的感悟

尋常一個便是已經是千貫,更何況一下就六個,就這一項至少要六千貫,便已經佔他一年俸祿的一半。就算當年老爺子分家的時候,給他的私房錢比自己多一倍,可坐吃山空那經的起這麼花?

若是沒有其他來錢路子,自己這位七哥早就負債累累了,那裡還能過得如此瀟灑?不過永王究竟有什麼來錢的路子,黃瓊至少現在是不知道的。誰知道這個傢伙,是不是也在外面大勢買地?

若是這個傢伙真的也大勢買地,按照自己那個摺子,整頓宗室這個傢伙的利益也首當其衝要受到影響。這麼一來,這個傢伙不暗中拆臺就算不錯了。賈權的這個要求,若是永王真的肯參與進來,的確對自己是有很大的幫助。

但此事,也有可能被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永王,卻未必願意參合進來。甚至不反對,就已經是能給自己幫大忙了。所以,賈權的這個要求,黃瓊也只能琢磨找一個時間,與永王好好的談一談,摸摸永王的真實想法。

黃瓊只希望那個不靠譜,但也堪稱京城最大流氓頭子,更是被稱之位天家第一潑的傢伙,這次能夠靠譜一些。千萬別學其他的兄弟,有點閒錢就拼命的置房子買地,把自己搞成一個土財主。

只是夜已經很晚了,還在討論此事的黃瓊與賈權都不知道。就在此時,在京兆府內一處太子別院之中,有兩個人也在一樣討論着黃瓊,其中一個更是異常的暴怒。室內滿地的碗盤碎片外加一張傾倒的飯桌,已經證明了此人心中的怒氣。

“這個賤種,出宮以來非但不感激孤對他的百般照應,反倒是處處與孤作對。孤現在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方能解心頭之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此時已經被解職的張遷,整個別院都充滿了太子的咆哮聲。

至於讓太子如此暴怒的原因,除了自己的錢袋子被掐斷之外,還有一點也讓太子感覺到了不一樣。這次張遷被撤職,事前自己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正在宮中伺疾的自己,聞訊趕到溫德殿想要求情,卻是連溫德殿都未能進去。

反倒是被皇帝派出的太監,訓斥自己不知道爲君父分憂,不體恤百姓。至於其他的解釋,一個都沒有。這在讓太子更加憤怒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的危機感。只是這位太子爺不知道反省自己,卻將張遷被撤職的一切,都歸咎到了帶着老爺子去流民區一遊的黃瓊身上。

尤其是在上次,黃瓊與張遷發生衝突之後,張遷更是第一時間便向這位太子爺做了稟報。眼下張遷被撤職發配,自己最大的一個錢袋子被掐斷。除了黃瓊這個太子眼中的罪魁禍首之外,他想不到還能怨恨到誰的身上。

看着眼前咆哮的太子,室內另外一個當事人張遷,反倒是冷靜的多:“太子殿下,臣抗旨不尊,在皇上心中之中,其實已經與謀逆無異。其實皇上怎麼處置微臣,微臣都沒有什麼意見。皇上只是降級,已經可以說手下留情了。”

“現在的關鍵是,沒有了臣這一年幾十萬貫的進項,會耽誤殿下大事的。如果這樣,臣纔是罪該萬死。河間郡王,哦,現在應該稱之爲英王了,臣還是太小瞧他了。臣萬萬沒有想到,皇上對他的態度,遠非表面上看的那般。”

實際上當初與黃瓊正面衝突之後,張遷已經做好了會引發一場風波的心裡準備。他知道,就算英王不告自己的黑狀,此事恐怕也瞞不過皇帝。天子腳下的京師所在,又涉及到兩個皇子,皇帝若是真的一無所知,那這個皇帝這個皇位,恐怕也是坐不穩的。

而當今皇帝,卻恰恰不是那種糊塗天子。所以他知道那天的事情,自己很難瞞住皇帝。特別是在得知,皇帝去了當時的河間郡王府,現在的英王府之後,他的心更是一沉。皇帝破例去英王府,實則就已經在變相表明自己的態度,表明他是站在英王這一方的。

尤其是皇帝從英王府回來的那天,當初被皇帝留在京中養老的父親,被皇帝連夜召集進宮。回來之後臉色極其難看,容貌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但無論自己怎麼問,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除了告訴自己好自爲之之外,便讓家人收拾物品,準備帶着一家人回鄉定居。

在武昌候離京城之後,張遷雖說被搞的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在他看來,自己有一個鞍前馬後爲皇帝效力,堪稱當朝第一寵臣的爹。皇上又是念舊之人,自己也許會被降級或是罰俸,但要說奪官發配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讓他沒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會如此的處置自己。雖說沒有一棒子打死,可也沒有好太多。廣南西路,那是桂林郡王府的勢力範圍。而眼下在位的桂林郡王,聽說又是極難相與的主。

廣南西路又向來是瘴氣叢生的蠻夷之地,自己這一去還能不能在回京師,自己都心裡沒有一個譜。去永州做一個同知,與罷官流放還有什麼區別?當年柳河東那篇《捕蛇者說》,說的不就是永州嗎?

本就窮山惡水出刁民,又是時常造反的諸夷雜處之地。去那裡做同知別說撈錢了,能保住命做完一任就不錯了。而且從皇帝對自己處置的手段來看,估計在太子登基之前,自己基本上是沒有起復希望了。

而沒有了自己財力上的支持,這位資質最多也就是中等之人的太子,在與端王與景王、宋王,乃至那位新出爐的英王之間爭鬥,恐怕會更落下風。如果太子真的儲君被廢,換了誰自己這個太子系的第一打手,恐怕想要一個善終都很難,更別說起復回京了。

對於身家性命,已經與這位太子爺牢牢綁在一起的張遷來說,對太子能不能在儲君之位上坐穩,並最終登基爲帝的關心,遠比對自己被髮配到那個角落中去要重視的多。因爲他知道,這位太子在自己就有東山再起那天。

如果這位太子儲君之位真的被廢了,換任何其他任何一個皇子登基爲帝。自己能繼續留在永州那個窮鄉僻壤,保住性命便已經是萬幸了。搞不好,人家上臺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朝野皆知的太子第一干將自己,立威以便震懾羣臣。

“無妨,你不在了,孤自會想其他的辦法。孤今兒下午,已經與中書省的幾位相爺,還有吏部打好了招呼。準備調山東路濟南府岑文亮進京,接任京兆尹。這個人雖說平日與孤聯繫的不多,但他是孤安插在山東路的一步暗棋。”

“這些年,他在咱們的人全力維持之下,官聲卓越、政績斐然。之前他與孤一直是私下聯繫,朝中幾乎無人知道他是孤的人。原本孤是打算讓他接任山東路轉運使,甚至是山東路安撫使的。”

“但現在,只能先解燃眉之急爲要。你被撤差,接任之人父皇勢必要慎重考慮。官聲,肯定是父皇首要考慮的事情。不過京兆府眼下聚集了這麼多流民,御史臺那些書呆子恐怕也搞不定。京兆府乃天下首善之地,單靠官聲也做不了這個京兆尹。”

“所以,繼任者除了要官聲要清廉之外,更要是能員幹吏。此人現在官聲、政績都有了,想必調他進京,父皇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意見。所以,你也不要過於擔心。只要他進京,這京兆府還是咱們的天下。”

“這次你隨說倒黴了一些,但京兆府同知、通判一樣被撤差,咱們雖說損失巨大,可也算是有得有失。想那個同知,孤的二弟花了多少錢財硬塞進去。爲了將此人趕出京兆府,孤使了多大的力氣也未能如願。”

“現在同樣被髮配到了崖州,可謂是除掉了孤最討厭的一個釘子。至於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不就是永州嗎?孤這就給桂林郡王書信一封,有孤的面子在,就算他桂林郡王府,也不敢刻意的爲難你。”

“你是因爲孤,才淪落到這個田地的,孤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先在那兒屈就一年,一年之後孤就算不能把你調回京城,肯定也給你尋一肥差。”發泄了一通之後,太子情緒倒是穩定了許多,說話也有了條理起來。

聽到太子提出接替自己的人選,張遷不由的一陣陣的心寒。岑文亮這個人他知道,與自己同批進士出身,也算是同年。自己在京兆府爲太子撈錢,撈的是怨聲載道。京城裡面的那些權貴,幾乎都被自己得罪了一個遍。

可這位老兄在濟南府,卻是號稱官清如水。不僅年年吏部考覈都是優異,而且官聲四起。原本他還以爲自己的這位老同年,真的是耐得住清貧,甘願官清如水、爲民請命。現在看,原來是太子全力支持,人家才用不到伸手四處撈錢。

自己揹着罵名,刮地三尺撈的錢,究竟有多少被太子送給他做了人情,雖說尚不而得知。但能讓一位四品大員一文不撈,估計也絕對不會在少數的。而除了一個岑文亮,這位太子爺用自己替他收刮的錢,還填補了多少至少在他眼中的能員幹吏?

這一點,張遷還不得而知。但張遷知道,這位岑文亮恐怕絕非個例。原來這位太子爺還有這麼一手,自己還真的是小看了這位儲君。恐怕這位太子爺,如此這麼填補這些官員,是在爲他自己今後登基,挑選自己的班底呢。

原來他也知道,真正用來治國之人,不能聲明太過於狼藉。搞了半天,自己在這位太子爺的心目之中,就是一個斂財工具。即便他真的能坐穩儲君之位,到將來登基的那一天,這朝堂上又那裡真的會有自己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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