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自然不會怕了這個看起來沒有級別的大頭兵,因此張工往邊上走開了,他也混不在意看到那兵士一閃身,便攔在了自己的前頭,不由大怒,端起架子來喝道:“大膽,讓開”
那兵士只是輕輕一笑,一副無賴地樣子道:“不讓,便待怎樣?”
“找打”陸安這些年,還不知道收拾過多少刺頭兵,這樣的兵只要被他看到少不了是一通老拳的所以,一看這兵耍無賴作風,他也顧不得這裡是定國軍的軍營了,一邊喝着,一邊拳頭便砸了出去
那兵士似乎是眼前一亮,居然也是一拳,找準了陸安的拳頭,直迎了過來
陸安心中冷哼一聲,拿足了十分的力氣,與這兵士硬碰硬地對了一拳
一拳下去,兩人心中都有了底陸安拳力紮實,可這兵士的拳力也不弱
陸安心中正詫異,一名普通兵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拳力,這纔想起這支定國軍,是從前來應試的武舉人中選出來的說不定眼前的人,就是一個武舉人可惜,這樣的人才,在定國軍變成了這個模樣,流裡流氣
“喲倒是有分功夫啊”那兵士輕喝了一聲,晃了晃有些麻的手臂,一招手,呼拉,一下子圍上來十來個人“兄弟們,點子有點硬,都過來玩玩上”
於是,沒等陸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十來個人一哄而上,拉手拉腳地就把他給放倒了這些人個個身手不俗,又存心用了放賴的手段,陸安雖有準備,但哪裡是對手
放倒陸安後,這些人可沒有就此罷手而是你一拳我一腳,全都往陸安身上招呼雖然留了情面,不是很用力但是陸安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氣得一連聲地怪叫,肺都氣炸了,可就是掙不開幾個抓住手腳的人
十來個人,邊打邊笑,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着一些讓人氣死的雜碎打得不痛,但那話,卻差點把把陸安氣暈過去
張工見陸安實在是氣極了,這才上前道:“兄弟們,給小弟個面子,歇歇手,歇歇手”
帶頭的兵士這才一擺手,對着地上的陸安道:“小子,招子放亮點,定國軍裡頭可不是你隨便亂說話的地方”
陸安已經掙了起來,聽了這話,火不打一處來,瞪着眼要罵卻被那兵士一瞪道:“怎麼着,不服氣?再來啊”
張工忙拉着陸安就跑,“陸老弟,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你帶了人,再來找他們麻煩不遲”
陸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皮子都蹭破了,這個時候才覺出痛來“定國軍中不管私鬥嗎?”
“管,怎麼不管可是找你麻煩的,就是管私鬥的傢伙們這些人比三爺的親衛還難纏,所以說你眼力好嘛”
陸安有些無語看來定國軍是個土匪窩這裡規矩與其他軍隊大不一樣
“報告”張工在營外立得筆立,高聲叫道
“進來”蘇三在營帳裡應道
張工便拉了陸安一把,入內再道:“報告,陸將軍來了”
蘇三的眼睛正注視在一張宣紙陸安看不清楚那紙上是什麼東西,好像一張畫之類的,反正蘇三看得非常仔細
“唔”蘇三並沒有擡頭,只是示意知道了,眼睛仍然看在紙上,老半天才擡起頭
一擡頭,才發現陸安的臉上傷痕累累不由‘卟哧’一笑,問張工道:“這是惹了誰了?”
“九層裡的餘頭”
“難怪”蘇三點了點頭,纔對陸安道:“定國軍,現在只有一千人了每一百人,是一個層級第十層級,是我的親兵,第九層級是主管軍紀那幫傢伙,是從下頭,一拳一拳打上來,單打獨鬥你陸安或許還可以支撐幾招,可惜這幫崽子們,從來不肯和人單打,要打就是一哄而上怎麼樣,吃虧了?”
陸安見蘇三一點也不以爲意,反而津津樂道的樣子,不由地開始信了張工的話
“沒事,你不是帶了人來嗎?回頭你也多帶些人,去揍他們只要不帶武器,怎麼打都不會有人怪你們告訴你,最好趁他們睡着了去,給這般傢伙們吃點苦頭”
“啊”陸安再沒想到蘇三會鼓勵他報復,不由地問道:“可以嗎?”
“可以啊有什麼不可以男人報仇,不分早晚嘛他們那麼多人打你一個,你就不能叫上幾百號,打他們十幾個人?”
陸安見蘇三真不是開玩笑的話,又見張工在一邊點頭,心思便也活動了起來
蘇三便一擺手,不再說這個話題了問陸安道:“現在中午不到,兩天的急行軍,算是趕到了你帶來的兩萬人馬,什麼時候可以到?”
“快了騎兵壓了度,步兵已經在竭力跟進了霍義與賀進兩軍還是很有紀律的,雖然行軍的陣形有些變形了,但是總體上還是不錯的”
蘇三笑了笑,陣形都變形了,還在說不錯,看來這在封軍的意識形態中,這種事情算是常見
“走,看看去”蘇三說完,便出了營帳
蘇三一出帳,呼拉一下,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便竄出一支五十人小隊,全副武裝地護立在蘇三的身側,把陸安嚇了一大跳
直到蘇三走出去老遠,張工碰了一下陸安,陸安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這些人也是定國軍的人?”
陸安看着這五十人,一個個神氣內斂,目光如炬,雖然少了一些殺伐之氣,但是訓練卻是極爲有素所有人的間距,走位,都是極有默契的他們並不是一味地站在蘇三的身側,而是根據地形,不斷地調整着隊列充分顯示出了靈活的變化,與機動的調整
“十層的我也是其中一員,鄧琪英那小子也混到這裡頭來了”
說話間,出了營地
營外有處高地,蘇三便走了上去,遠遠地看到塵土飛揚處,兩支急行進的軍隊,正朝這邊營地靠近
陸安跟在蘇三的身邊張望,指着前頭兩騎道:“那兩位便是霍義與賀進兩位將軍”
蘇三點了點頭,見大軍的行進度還可以但估計也是到了強弩之未了有部份人看到這邊的軍營快到了,居然撐不住靠在路邊喘起粗氣有些乾脆就躺倒在地上,武器都扔在了一邊直到有軍中校尉近前,這些人才又爬起來,跟着整理隊形
難怪陸安說,隊形稍稍有些變形原來總有些兵士不守規矩,所以纔會出現變形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