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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些爭搶在一起、模樣十分狼狽的男男女女,街道兩邊的人們隨即也鬨笑起來,或許他們並無惡意,可是聽在譚縱的耳中卻感到極其的刺耳,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亂世人命賤如狗呀!
譚縱對這種以災民取樂的行爲十分反感,正當他準備離開窗口的時候,無意間注意到了一個有趣的細節,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竟然沒有像周圍的同伴那樣爭搶地上的食物,而是擡起頭,憤怒地瞅着酒樓上那些立在窗口的大笑着的食客們。
女子頭髮蓬亂,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她的長相,不過她的一雙眼睛異常清澈,眼神中的怒火清晰可見。
“小娘們找死呀!”不僅譚縱,酒樓上的那些食客也注意到了顯得另類的女子,見她竟然敢衝着酒樓怒目而視,一名胖乎乎的公子哥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嘴裡罵罵咧咧了一句後,隨即將手裡的茶杯向那名女子砸去。
女子見狀,連忙向一側一閃,茶杯啪一聲落在了她的腳邊,摔得粉碎。
“砸她。”酒樓裡的食客們見狀,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酒樓上頓時雨點般飛下來茶杯和碗碟等物品,噼裡啪啦地摔在了地上。
一些盤子裡還有沒吃完的菜餚,一併扔了下去,湯汁四濺,見此情形,那些正衝着搶奪食物的男女拳打腳踢的大漢們連忙閃到了路邊。
那些爭搶食物的男女們不僅絲毫不顧及頭上飛下來的物品,反而因爲盤子裡的那些剩菜剩飯變得更加的瘋狂,繼續在街面上搶奪着地上的食物。
一些人隨即被砸得頭破血流,但是依舊用手抓着地上的食物往嘴裡送,模樣甚是恐怖,在他們看來,即使死了也要做個飽死鬼。
就在樓上的食客們開始往街面上扔東西的時候,譚縱注意到那名怒視酒樓的女子也跟在那些大漢躲在了一旁,避免了被那些碗碟砸中。
“你們幹什麼呢?”正巧,一羣府衙的公人在酒樓一樓大廳裡吃飯,見街上亂糟糟的,於是涌了出來,指着樓上的人喊道,“知府大人有令,現在乃非常時期,任何人膽敢尋釁滋事,一律抓進大牢。”
聽聞此言,那些往下面扔東西的食客們頓時一鬨而散,縮進了房間裡,誰都知道現在武昌城的局勢有些緊張,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
押送的大漢連忙走上前向那些公人道謝,然後罵罵咧咧地趕着那羣男男女女離開了。
那名女子夾雜在人羣中前行,經過譚縱下方時,她感覺樓上有人在看自己,於是擡頭向酒樓上望了望,與譚縱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譚縱見狀微微一笑,友好地衝着那名女子點了一下頭,那名女子先是一怔,隨即移開了目光,低着頭向前走着。
“相公,那個女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落座後,喬雨笑盈盈地望向了譚縱,她注意到了剛纔譚縱一直在關注着那名女子,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說法。
“我覺得那個女子並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女,雖然衣着寒酸,但是身上卻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想必身份不會簡單。”譚縱聞言,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笑着向喬雨說道。
“湖廣現在兵荒馬亂,一些大戶人家遭了災,子女們自然也就流露在外面了。”遊洪昇聞言點了點頭,同意譚縱的說法,語氣裡頗有些感慨:照先前的情況來看,那些男那女女是被人買來準備販賣的,大戶人家的子女落到這步田地,也真的是令人唏噓呀。
“她不僅是大戶人家的人,而且心裡還藏着什麼事情。”譚縱放下手裡的酒杯,微笑着補充了一句。
“噢?”遊洪昇顯得有幾分詫異,不由得擡頭望向了譚縱,想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名女子的眼神,目光清澈,沒有半分黯然和失落。”喬雨也覺得好奇,也看向了譚縱,譚縱微微一笑,向兩人解釋,“明知自己被賣而沒有絲毫的消沉,這說明什麼?”
“她有心事!”遊洪昇聞言,雙目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雖然還不知道她有什麼秘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之所以流落至此,家裡一定出了事情。”譚縱衝着遊洪昇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至於她家裡是受到了暴民的衝擊還是其他什麼的,這就比較難猜了。”
“相公的意思是,準備買下她?”聽到這裡,喬雨微微一笑,嬌聲說道,很顯然,譚縱對那名女子心中的隱秘很感興趣。
“反正咱們在湖廣人生地不熟,不如招一些當地人當嚮導。”譚縱向喬雨微微頷首,微笑着說道。
“可是,咱們這次是來暗查的,適不適合在這裡拋頭露面?”遊洪昇聞言,不由得沉吟了一下,有些擔憂地說道。
“咱們就是要正大光明地拋頭露面,這樣一來的話,誰還能懷疑咱們另有所圖?”譚縱知道遊洪昇擔心身份暴露,於是笑了起來,“咱們要是遮遮掩掩的話,反而更引人懷疑。”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聽聞此言,遊洪昇頓時反應了過來,忍不住衝着譚縱伸出了大拇指,不動聲色地拍了譚縱一記馬屁,“公子的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
譚縱聞言笑了笑,還別說,被人拍馬屁的滋味還真的是挺舒服,怪不得有一句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隨後,譚縱讓人將店小二喊了過來,打聽了剛纔押着那些男女的大漢的來路,得知了那些男男女女明天晚上要在武昌城裡有名的青樓――碧波閣裡拍賣,於是準備去湊湊熱鬧。
第二天晚上,碧波閣。
拍賣在碧波閣一樓大廳裡舉行,大廳正前是一個一米多高的臺子,臺前擺滿了不少桌椅。
譚縱花高價訂了二樓的一個包廂,包廂的窗戶斜對着一樓大廳的那個臺子,能清晰目睹大廳裡發生的一切。
入夜後,譚縱領着女扮男裝的喬雨和遊洪昇等人來到了包廂,邊喝酒聊天邊等待着晚上拍賣開始。
大廳裡坐滿了人,一個個摟着碧濤閣裡的姑娘們,在那裡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走南闖北的商人,趁着這個機會給家裡買些下人,同時也是找些樂子娛樂。
伴隨着明快的樂曲,一羣身姿妖嬈的舞技在大廳裡的臺子上翩翩起舞,爲衆人祝着酒興。
晚上七點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一名三十多歲的國字臉男人走上了一樓大廳的臺子,舞姬們隨即退場。
喧鬧的現場頓時停了下來,人們紛紛向臺子上望去,這名國字臉男人是此次拍賣的司儀,他的出現意味着拍賣的開始。
那名司儀先是說了一些客套話後,隨後一揮手,八名穿着統一的藍色粗布衣衫的年輕男子在幾名大漢的帶領下從大廳的側門走出,在衆人的注視下登了臺。
“脫了衣服。”等那八名年輕男子站穩後,司儀衝着他們說了一句,那八名男子隨即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一條內褲站在那裡,要不是大廳裡生着好幾盆炭火,使得房間裡暖和和的花,他們早就要凍得瑟瑟發抖了。
“諸位看看,這些都是二十多歲的棒小夥子,買回去絕對物有所值。”接着,司儀讓那八名男子張開了嘴巴,他走上前捏着一名男子的下巴,笑眯眯地向臺下的人們說道,就像是賣牲口一樣,向臺下的人們展示着八名男子的牙口。
這八名男子的身子骨有些瘦弱,底價是二兩銀子,幾名客人登臺查看了一下他們的身體條件後,選定了自己需要的人,掏出銀子買走了。
由於拍賣剛開始,大家都知道好貨色留在後面,因此沒有人加價。
等那八名男子被買走後,又有八名二十多歲、身穿藍色粗布裙子的年輕女子被帶到了臺子上。
在司儀的命令下,這八名女子相繼脫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裡面的肚兜和褻褲,任由現場的人們看着她們的身體,由於這八名年輕女子姿色一般,因此底價也是二兩。
與上次的八名男子一樣,這八名女子也沒有人加價,相繼被幾名客人以底價買走。
司儀每次都帶八名男女出來,這些男女都是經過精心挑選,越往後的質量越高,男的越來越強壯,女的越來越漂亮,這使得現場的客人們對其越來越感興趣,競價也再所難免。
由於競價越來越激烈,大廳裡的氣氛逐漸變得火熱,有兩個客人甚至爲了爭奪一名容貌頗佳的女子而將五兩的底價擡高到了三十兩。
譚縱在包廂裡一邊與喬雨和遊洪昇悠閒地喝着酒,一邊關注着那些被拍賣的女人們,由於當時那名女子的臉上有髒兮兮的,他並不知道那名女子的長相,因此只能從那些女子的眼神中進行判斷。
一批又一批的男女被帶上了臺,隨後又被賣走,大廳裡的氣氛雖然越來越火熱,可是二樓包廂裡的那些客人們卻一個個無動於衷,對於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豈能看得上前面的這些小魚小蝦,目標自然是後面的要拍賣的男女,否則的話就有**份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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