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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星光下,譚縱皺着眉頭,神情凝重地望着山洞的洞口。
爲了防止暴露目標,血旗軍這次只來了一百多人,原本譚縱是用他們來對付閔家的,想不到陰差陽錯下會與倭匪發生戰鬥。
由於人數上的劣勢,如果山谷裡的倭匪困獸猶鬥,全力衝出來的話,血旗軍即使再勇猛,也可能無法阻止住他們。
正當譚縱心情緊張的時候,他背後的山腳下忽然傳來了一陣亮光,期間夾雜着凌亂的腳步聲。
譚縱扭頭一看,只見一大羣舉着火把,拿着刀和鋤頭的百姓浩浩蕩蕩地向這邊涌了過來,人數莫約有數百人。
譚縱見狀,略一錯愕,領着趙炎和徐宗等人迎了上去。
“沈公子,鄉親們聽說倭匪在這裡,特來助公子一臂之力。”百姓中領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魁梧男子,手裡拎着一把鬼頭大刀,衝着譚縱一拱手,沉聲說道。
“王師傅,鄉親們的好意本官心領了,這裡太過危險,鄉親們還是請回。”譚縱聞言,衝着魁梧男子和他身後的百姓們一拱手,高聲說道。
魁梧男子是白山鎮的王鐵匠,閔家發生的打鬥已經驚動了整個白山鎮,得知倭匪就藏在山裡,整個鎮子剎那間就沸騰了起來,男人們紛紛拿上刀和或者鋤頭,在王鐵匠的帶領下向倭匪藏身的地方奔來。
“沈大人,怕死的話鄉親們就不來了,倭匪在蘇州犯下的事情人神共憤,我們要爲死去的同胞們報仇雪恨!”王鐵匠見譚縱口稱“本官”,於是也改了稱呼,義憤填膺地向身後的百姓們一舉手裡的刀,“鄉親們,咱們幹什麼來了。”
“報仇雪恨,報仇雪恨……”百姓們聞言,立刻舉起了手裡各式各樣的武器,齊聲高呼,聲勢驚人。
“本官在此謝過鄉親們了。”譚縱見狀,衝着百姓們一拱手,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有了這些百姓的支持,那些倭匪何愁不滅!
山洞門前的地上橫七豎八地倒滿了倭匪和趙家、徐家、閔家的人,趙家、徐家和閔家來之前總共有兩百多人,此時剩下的已經不足二十人,其餘的全部英勇戰死,每個人都戰至最後一滴血,沒有一個人臨陣脫逃。
譚縱讓王鐵匠收殮趙、徐、閔三家人戰死者的遺體,百姓們小心翼翼地將那些人的遺體擡到遠處的空地上,並排放下。
至於倭人的屍體,百姓們則扔在了附近的一個山坳裡,任其胡亂堆放在一起,雖然大順是禮儀之邦,仁義之國,但對於侵犯自己國家、殘害自己同胞的敵人,百姓們自然是同仇敵愾。
“等等!”當兩名百姓擡着一個死者從譚縱的身邊經過的時候,譚縱不由得喊住他們。
雖然這名雙目圓睜、嘴裡死死地叼着大半隻耳朵的死者臉上滿是鮮血,不過譚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此人就是在閔德臥室門前衝着自己怒目而視的濃眉男子,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屈辱。
“你是好樣的,安心走吧。”譚縱伸手在濃眉男人的臉上往下一撫,神情嚴肅地說道。
或許是聽懂了譚縱的話,當譚縱的手掌從濃眉男人的眼前撫過的時候,濃眉男子不僅閉上了眼睛,而且牙齒一鬆,嘴裡的半截耳朵掉在了地上。
譚縱揮了一下手,那兩個百姓就將濃眉男子擡走了,他瞅了一眼地上的半截耳朵,一腳就將其踢飛,面無表情地領着衆人去別的地方查看。
第二天上午,正當譚縱坐在一棵大樹下,與馬將軍和趙炎等人吃着白山鎮百姓們送來的飯菜時,河東鎮和河西鎮的城防軍終於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大人,卑職來遲了,請大人贖罪!”兩名領頭的把總來到譚縱的面前,衝着他一拱手,躬身說道。
雖然趙家、徐家和閔家人的遺體已經被百姓們擡回了鎮上,倭匪的屍體也都堆在了山坳裡,現場看見不見一個死人,不過從山洞前那些散發出濃重血腥味的血跡,兩名把總還是能相像出昨晚戰況的慘烈。
“此事事發突然,與你們無關。”譚縱微微一笑,衝着兩名把總伸手一指邊上的石頭,“兩位大人還沒有吃早飯吧,一起過來吃點兒。”
“謝大人。”兩名把總聞言,向譚縱一拱手,坐在了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兩人知道接下來的惡戰就要交給他們了。
就在兩名把總吃飯的時候,百姓們拎着籮筐和水壺從鎮子裡趕來,給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城防軍士兵送來了吃的東西。
“請大人下令,兄弟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將那些倭匪全殲。”等城防軍的軍士們吃飽喝足後,一名張姓把總衝着譚縱一拱手,宏聲請戰。
“大人,下令們,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另一名李姓把總也向譚縱一拱手,高聲說道。
“現在不急,讓兄弟們養精蓄銳,本官自有安排。”譚縱感覺到兩位把總求戰心切,衝着兩人擺了擺手,說道。
兩名把總對望了一眼,向譚縱躬身行禮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隊伍,讓士兵們找蔭涼的地方休息。
譚縱隨後帶着秦羽和沈三、沈四等人去查看周圍的地形,倭匪所在的這座山山勢陡峭,四周幾乎全部都是懸崖峭壁,根本就無法攀越,看來要想翻過去的不太可能。
來到山的東南面時,譚縱停下了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了閔天浩給他的那張地形圖,看了看後衝着距離地面五六米的山壁上一指,沉聲說道,“來人,上去看看。”
譚縱手指的那個地方是一塊凸起的岩石,秦羽聞言,衝着身後的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揮了一下手,那個身形消瘦的男子就從身上取下一個帶着繩索的抓鉤,在手裡轉了幾圈後向那塊岩石上一甩,抓鉤嗖地飛了過去,精準無誤地抓在了岩石的邊上。
用手拽了拽繩索,發現抓鉤已經抓緊了後,身形消瘦的男子於是雙手抓着繩索,噌噌地爬了上去,動作十分敏捷。
“大人,上面有一個山洞。”爬上那塊岩石後,身形消瘦的男子往山壁的方向看了看,衝着下面的譚縱喊道。
“你去看看,這條山洞有多大,盡頭在哪裡?”譚縱聞言,不動聲色地說道。
身形消瘦的男子隨即消失在了岩石上,譚縱拿出那幅地形圖看了起來,按照地圖的指示,這個山洞有一米五高,一米寬,穿過身體後直通裡面,出口在距離地面十來米的地方。
如果能從這個山洞出其不意地進入到山谷裡,那麼就能將裡面的那些倭匪一網打盡,他也可以了卻一樁心事,帶着趙仕庭直奔蘇州城了。
“大人,山洞裡弓着腰的話可以通過一個人,出口在對面的山腰,被兩棵長在山壁上的大樹所遮擋住,我能看見下面村子裡的倭人在做飯。”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名身形消瘦的男子從岩石上探出了身子,衝着譚縱說道。
“辛苦了!”譚縱衝着身形銷售的男子點了一下頭,收起了手裡的地圖,向回走去,經過實地勘察之後,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回到趙炎和徐宗等人所在的地方時,譚縱有些意外地發現,不僅一身戎裝的喬雨來了,就連趙蓉也來了,正與衆人說着什麼。
“大人!”見到譚縱後,喬雨衝着他一拱手,微笑着說道,現在譚縱的官府身份已經曝光,她和譚縱的夫妻關係也正式結束。
“我不是讓你在鎮外等着嗎,怎麼來了。”譚縱微微一笑,說道。
“妾身的職責是保護大人,如今大人在這裡與倭匪激戰,妾身理當前來相助。”喬雨聞言,打量了一眼身上沾滿了血跡的譚縱,嫣然一笑,“不過現在看來是妾身多慮了,那些倭匪根本就不是大人的對手。”
按照譚縱的命令,喬雨應該和趙蓉等人應該待在白山鎮鎮外的一個村子裡,不過當得知譚縱和倭匪打起來後,喬雨擔心他的安危,於是火急火燎地趕來幫忙,沒想到她來的晚了,最驚險的時刻已經過去,譚縱已經控制住了局面。
“你……你不是我表哥?”趙蓉本來正在與趙炎說話,見譚縱來了,走上前,有些侷促地望着他。
“蓉小姐,本官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譚縱微微一笑,說道。
趙蓉的嘴角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只是眼神複雜地看着譚縱,心中五味陳雜。
“告訴兄弟們,把精神頭養足了,明天凌晨我們就去搗了倭匪的老巢。”與喬雨聊了幾句後,譚縱讓人喊來了兩位把總,衝着兩人沉聲說道。
兩名把總聞言,精神爲之一振,向譚縱躬身行禮後,興沖沖地安排去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只要殲滅了那些倭匪,就可以名利雙收,着實難得。
“大人,倭匪已經將洞口用巨石堵死,我們如何能進去?”等兩名把總走後,喬雨有些狐疑地問向譚縱,她已經知道倭匪用石頭將洞口堵住的事情。
“誰說我要走那裡了。”譚縱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緩緩地握住了右拳,“我這次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喬雨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臉上洋溢着一股開心的笑意,她就知道譚縱會有辦法的。
下午,又有幾隊接到命令的城防軍進入了白山鎮,這不僅使得白山鎮的城防軍兵力總數達到了三千餘人,也使得白山鎮成爲了一個臨時兵營,街面上時常可以看見巡邏的城防軍士兵。
聚集在白山鎮的除了城防軍的總外,還有一名牙門將,白山鎮的百姓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城防軍的將軍。
凌晨時分,譚縱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那座山的東南面,一個用木頭搭建起來的臺階已經出現在了山腰的那個洞口前,可以通過木臺階直接上到洞口。
或許是老天也在懲罰那些作惡多端的倭人,午夜一過,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烏雲密佈,好像一場大雨即將到來,這使得秘密潛入山谷裡的那些城防軍士兵們不易被倭人們發現。
“本官祝兩位大人馬到功成!”譚縱的身後跟着那兩名從河東鎮和河西鎮來的把總,他望了一眼那個木臺階,轉過身,向兩人一拱手。
“謝大人。”兩位把總聞言,連忙衝着譚縱躬身行禮。
“行動!”譚縱點了點頭,朝着一旁整裝待發的城防軍軍士們揮了一下手,沉聲下達了命令。
等在那裡的城防軍士兵隨即一列列地登上了那個木臺階,消失在了山腰上的那個山洞裡。
譚縱神情嚴肅地望着那些士兵,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那些倭人現在肯定已經進入了夢鄉,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有人會從另外一個地方進入到山谷裡面。
黑木一男躺在牀上,輾轉反則,久久無法入睡,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首領!”忽然,房間的門開了,一名倭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順的人攻進來了?”黑木一男吃了一驚,刷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拿起了牀頭的倭刀。
“高田君和山本君爲了一個女人打起來了。”那名倭人搖了搖頭,聲音急切地說道,“他們已經在決鬥了。”
“八嘎!”黑木一男聞言先是一怔,接着怒罵了一聲,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在一棟茅草房前,兩名身材粗壯的倭人握着手裡的倭刀殺在了一起,邊上圍着不少看熱鬧的倭人,有兩撥人隱隱約約形成了對峙之勢,一名年輕女子一臉驚恐地立在一旁。
由於戰況激烈,兩名決鬥的倭人身上都受了傷,鮮血順着衣服流了下來,兩人好像已經打出了火氣,招招都攻向了對方的要害,一副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架勢。
觀戰的人羣中,閔德在幾名大漢的簇擁下,冷豔旁觀着兩名倭人的決鬥,嘴角流露出一絲冷漠的笑意。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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