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爺和林海也已經發現了不對,長福村早就空無一人了,而且附近村子距離這裡都有幾十裡的山路,平時沒人到這裡來,就算是路過也都繞着走,畢竟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山裡人很忌諱這樣的陰村。
所以現在村子裡出現人影顯得格外的異常,八成和我們太樂道分不開關係,於是我招呼武爺和林海一聲,分成三個方向朝着長福村包圍了過去。
我把玉劍拔出來,警惕地來到村東頭,在街角的地方朝裡邊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正條大街空蕩蕩的,剛纔的人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於是我擡腿朝街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長福村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什麼地方能藏人,什麼地方隱蔽我都清楚得很,可是接連找了半條街根本沒發現異狀。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嘩啦一聲,我北邊的衚衕裡突然傳出玻璃摔碎的聲音,接着就是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人正從屋子裡跳出來……
我知道了,這肯定是那個人被武爺或者林海發現了,匆忙之下從窗戶衝了出來,於是我拔腿朝着北邊衚衕跑去,結果還沒跑出多遠呢,一道黑影猛地從我前邊不遠處的門口裡衝了出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腳,正踹在他的肚子上,這小子哎呦一聲仰面摔倒。
緊接着武爺就從院子裡衝了出來,見我已經把來人打倒了,這才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呻吟不起。
過了沒兩分鐘林海也趕了過來,我們三個圍着那小子誰也沒說話。
那小子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多歲,身材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我那一腳可是用上了全力,按說我身手一般,想打倒這個小子絕對沒那麼簡單,一來他是慌不擇路,二來是迎着我的腳衝過來的,所以纔會傷的這麼重。
“各位大哥,我是路過的,身上沒帶錢!”那小子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們開始求饒。
“少給我放屁,你到底是從哪來的,路過不說實話的話,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武爺上去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疼得那小子哎呦一聲再一次摔倒在地。
“我真是路過的,隔壁村子的!”那小子還是不肯說實話,躺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
別看他哭得那麼慘,可是我們誰都沒信他,能從武爺身邊逃出來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只是意外正好被我給撞到才被打倒,否則的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武爺被這小子氣到了,上前還要揍他,我伸手把他攔住,蹲到那小子身前笑道:“別演戲了,實話給你說吧,我就是此處太樂道的棺頭頭七,如果你有事的話就直說,如果死不承認,我可以成全你!”
Wωω•Tтkā n•Сo
我想了想還是挑明說的好,省得再耽誤時間,看着小子的樣子嘴硬得很,我已經失去了陪他在這裡胡鬧的耐性。
聽了我電話以後那小子十分詫異,不過卻停止了哭聲,
翻身坐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真是太樂道的棺頭?名叫頭七的?”
“如假包換,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點點頭說道。
可是還沒等我話音落下,那小子的眼中突然出現一抹兇光,等我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傢伙突然擡手朝我的胸口拍了過來……
“不好,快躲開!”一旁的武爺見狀大吃一驚,可是他在我右側,根本幫我擋不下這招,只能身手去拉我的衣服。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小子的一掌雖然速度很快,但是沒有什麼力道,拍上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從他眼中的兇光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掌中肯定另有乾坤,甚至可能足以要我性命。
眼看就要得手了,那小子的嘴角都開始上揚了,可是就在下一刻只聽咔嚓一聲,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接着慘叫一聲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接着開始滿地打滾兒。
原來在最後的棺頭,一直在那小子右側的林海見已經來不及過來救人了,一腳把地上的一塊兒碎磚頭踢了起來,正好砸在那小子的胳膊肘上,聽聲音肯定把手肘給砸碎了,難怪他叫得那麼慘。
“棺頭,你沒事吧!”武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我說道。
剛纔太險了,如果不是林海反應快的話我已經遭了毒手,沒想到這傢伙一聽說我的名字馬上動手,也不知道我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也長出了口氣,爲自己的大意後悔不已:“拉他起來,看看他的手裡有什麼!”
武爺和林海答應一聲,走上前去抓住那小子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林海將他已經斷掉的右臂舉起來,我們朝他掌中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在他掌心不是別的東西,竟然是一張黃紙,上邊畫着一個紫色的墓碑,和我搶回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紫碑?怎麼會是這東西,用它拍我有什麼用!”我不可思議地說道。
武爺和林海也想不通,一起搖了搖頭!
“這個人有大問題,帶回去再說!”我原本懸着的心現在更有些悸動了,吩咐武爺和林海一聲扭頭朝黑石溝走去。
武爺和林海扶着還在慘叫的那小子跟在我身後,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臉色也全都難看之極。
回到總部以後,兄弟們見我們抓了個人回來,趕忙圍過來詢問,我把剛纔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瞎老二他們聽說這小子敢暗算我,衝上去就要揍他,被林海和武爺給攔了下來。
我吩咐他們把那小子扔在地上,他現在廢了一條胳膊,疼得已經站不起來了,不過看我的眼神裡卻還有一絲怨恨。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吩咐兄弟用你手中的那張紙按在你身上,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但我想應該會很有意思吧!”我笑了笑對那小子說道。
果然,聽了我的話以後那小子的臉色唰地就白
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張黃紙上的紫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眼神裡出現了一絲猶豫。
見他還是不說,林海抓住他的右手,慢慢地朝着他的胸口按了下去……
“啊!疼!我說……我說……”那小子眼看着黃紙離自己越來越近,嚇得滿頭大汗,趕忙向我求饒。
我揮揮手讓林海松手,那小子的胳膊無力地垂了下去,他這才鬆了口氣,喘息了兩口說道:“我叫張富,是個逃犯,本來早就該死的,可是後來有個人把我救了,之後他就吩咐我給他辦事,就像今天這樣暗算別人,把手裡這張東西印在別人胸口上,就會留下一個類似紋身一樣的東西,這東西很邪門兒,凡是被印上的人無不痛不欲生,接下來他們就會受制於救我的那個人……”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弄了半天我見到武沫熙身上的那個並不是紋身,而是這種類似於毒咒一樣的東西,他們想要活命,就必須聽命於那個人,現在想想,難道救張富的人就是前不久我見過的那個年輕人?
“接着說!”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語氣不善地喊道。
張富聽了渾身一顫,趕緊說道:“這東西和可普通的毒藥發作不一樣,而是會使他們做任何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卻神志清醒,比如有的人會把自己的手伸進火爐裡,自己想停下來卻根本辦不到,只能眼睜睜地感受着自己受到的痛苦,而且這個人越怕什麼,他就會去幹什麼……”
我們聽了以後互相看了看,每個人臉上都是冷汗,這東西的可怕程度遠超我們想象,自己心裡害怕的東西別人一般不會知道,但是自己卻是真怕,想想要眼睜睜地去感受最恐懼的事物,那種感覺絕對不是一個人能輕易地忍受的,弄不好還會被逼瘋。
“難怪武沫熙會被那個年輕人挾持,那天還會在辦公室裡哭,原來都是因爲這個,但是爲什麼要把這東西弄成紫碑的樣子呢,這和紫碑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我馬上想明白了武沫熙和年輕人只見的關係,卻又弄不明白紫碑到底是怎麼回事。
“照這麼看來你幫他做了不少壞事了,說,到底有多少門派的門主受了你的暗算,現在要受制於救你的那個人!還有,那個人叫什麼,身形相貌如何,一五一十地全都給我從實招來,敢說一個字瞎話,我扒了你的皮!”這件事事關重大,弄不好以後將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這自然會波及到我們太樂道,因爲紫碑就在我的手裡,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年輕人當時沒有看到我,而武沫熙應該沒有說出我的身份,所以太樂道暫時還是安全的,但是以後就難說了。
“大哥,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也知道我是個跑腿兒的,每次豁出去性命幹這件事,只有成功我才能威脅他們逃得性命,對了,我還有件事沒說,這次來的時候在村子裡被人發現了,我把他給捆了,就扔在村北頭第三戶人家……你們現在去救還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