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趕到門主的辦公室時,劉道一還有另外一個人已經等在裡邊了,這個人我認識,就是一開始來玄光道時那個守門的老頭兒,一臉不懷好意地看了我兩眼就轉過頭去了。
說實話,見到我進來劉道一和他都吃了一驚,聽門主的意思是叫我跟她出去辦事,帶上的應該是自己最親信的人才對,可我剛來玄光道一個月不到,竟然讓門主這麼器重,這是劉道一和那老頭兒沒有想到的。
“門主,叫我來有什麼吩咐?”我趕緊朝門主行禮。
“我後天有件重要的事要辦,需要幾個幫手,你們三個跟我走一躺,記住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出發前做足準備,對了,你們兩個不能因爲王義是新來的就欺負他,尤其是你張同,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對他那種眼神,小心你的狗腿!”門主一邊吩咐一邊狠狠地瞪了那個老頭兒一眼。
原來這老東西名叫張同,一直以來都沒見他在廠子裡走動過,所以和他幾乎沒有任何接觸,所以連名字都不知道。
張同不敢違抗門主的意思,趕忙抱拳答應,然後恭恭敬敬地向後退了兩步。
“王義,這次我要辦的事情非常棘手,這幾天你多看看書,到時候可能會用你去破除葬式,雖然說張同也會一些,可畢竟不同於你這個墳匠,到時候可要看你倆的了。”門主嘆了口氣對我說道。
“門主你放心,王義一定竭盡全力。”我點點頭應道,然後扭頭朝張同看了一眼,接着這老頭兒正低着腦袋,用他那雙可以勾死人的眼睛瞥着我,似乎對剛纔門主的話十分不服。
這老東西,會點兒釘墳的本事在玄光道自然可以站住腳,或者說可以備受尊崇,因爲別人都不會,自然有他驕傲的資本,可是他不能看不起其他墳匠纔對,畢竟聽門主的口氣這傢伙也只是個二把刀,否則門主絕對不會把我也叫來。
門主吩咐完了,朝我們揮了揮手,我們三個趕忙從辦公室裡退了出來,出門以後全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起來他倆在玄光道這麼久了,還是對這絕色門主的魅力招架不住。
“王義,行啊你,這麼幾天就讓門主對你如此器重了,這回如果你能幫門主辦成事,回來後職位絕對要比我高,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的提攜啊!”劉道一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說道。
雖然這傢伙說的很輕鬆,但是我感覺到他拍我的時候用力有些過了,這傢伙絕對對我不滿了,如果說先前我幫忙翻譯古書,算是他引薦我進來得了功勞,但是現在如果我們能幫門主辦成事回來以後他就壓不住我了,立馬開始對我有些不自然。
當然了,我只不過是他帶回來的一個手下,一開始只是自己手底下缺人,後來發現我還有點用處,對他討好門主有些用處,結果這一討好我在門主這裡可收不住了,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臉皮上掛不住,別說是
他了,就是那個張同也對我有了意見,現在由於我的出現已經搶了這老東西的飯碗兒,從這倆人的神情裡我可以感覺到以後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了。
我只好先對劉道一和張同客氣了幾句,暫時穩住他們的情緒,表明自己沒有什麼野心,劉道一倒是稍微緩和了點兒,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陰鬱了,可張同不行,這傢伙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從他看我的眼神裡就能感覺到一絲殺意,讓我不得不對他提高了警惕。
辭別二人回到倉庫,我把從裡邊抽調出來的那些對自己有用的書籍取出來,坐在桌子前翻看了起來,雖然我對釘墳術已經精之又精,可這些書上邊講的知識確實對我有所提高,這次出去保不齊就回不來了,自然是要多看一些的好,幸好我記憶力超強,把那些對我有用的東西全都死記硬背了下來,等到以後再慢慢去領悟。
三天時間轉瞬而過,門主這天一大早就把我們召集在了大門口,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讓我們上車以後開着車出了廠門,然後順着馬路出了城,一路直向西北方向趕去。
路上劉道一和張同一句話都不說,躺在後座上開始休息,我和門主坐在前排,有一搭無一搭地聊着,她叫武沫熙,爲了出門以後方便讓我直呼她姓名,省得門主門主的叫起來讓別人再產生疑心,她還是對那些古書上所記載的東西感興趣,於是我就開始給她講解起來,還別說,這個武沫熙雖然是個土官兒,可是對釘墳術理解得很快,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就這樣走走停停,我們趕了八天路,終於在一片竹林外停了下來,這裡已經進入了蜀地,四處都是崇山峻嶺,只有眼前的這片竹林還算平坦。
“我把這次的任務說一下,你們想必已經看出這片竹林的怪異了,方圓上百里之內只是這裡有四十九畝竹林,而且佔據了整個山前空地,把百里內最肥沃的土地給佔下了,這麼突兀的事情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刻意而爲,在這片竹林下隱藏着一件相當隱秘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我現在不方便給你們講,但是你們三個要記住,這座竹林相當不簡單,想要達到山腳下的話恐怕是九死一生,所以咱們一切都要小心!”下了車,武沫熙指着眼前的這片竹林對我們說道。
其實不用她說,我一眼就看出了這裡的不對,按說竹子生長可是不關地勢的事兒,按照這些比人大腿還粗的竹子長勢來看,山前山後都應該長滿纔對,可卻僅僅限於山前這片空地,而且邊緣的地方相當整齊,就好像被人刻意修整過的一樣!
我又看了看附近的山勢,的的確確是塊很好的風水穴,四周的靈氣似乎都被這座山給吸引了過來,山上植被茂盛,左右龍虎氣盤旋雄踞,原本山前應該是開闊地的,正好映住前邊的那條小河,可現在卻被這大片的竹林給擋住了,雖然同樣的風不生雲不起,一派祥
和,可卻不成風水格局,這一定是有人在這裡動了手腳,但具體爲什麼,恐怕還要進去看一看才能知道。
聽完武沫熙的話,我們三個互相看了看,劉道一臉上是一臉的茫然,他對刨墳掘墓在行,對風水的研究僅限於一些名山大川之氣,山河地理之流,如果一座墓葬完全按照風水格局來下葬的話,哪怕裡邊有再厲害的機關和險境,對於劉道一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現在整個風水穴的風水格局在沒有破壞的情況下被人動了手腳,而且還是這種十分稀奇的手段,這對於劉道一來說可就有些難度了。
他旁邊的張同一開始臉上也出現了難色,不過見我正在看着他,這傢伙馬上正了正顏色,冷笑一聲:“門主,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定可以帶大家安全進去!”
“張同,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你如果沒把握的話可千萬不能逞能,萬一大家一起遇險的話,你知道後果如何!”武沫熙見張同竟然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不放心地說道。
任誰都聽出來這是好意了,可是聽在張同耳朵裡卻讓他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尤其是在我面前,就好像是在刻意挖苦他一樣,本來張同說這句話就沒什麼底,大家勸一下就放棄了,可現在聽了武沫熙的話又看看我,一咬牙說道:“門主你放心,我這些年在玄光道不是白呆的,這麼個小小的風水格局都破不了,以後還有什麼臉待下去,交給我吧!”
武沫熙聽了以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言重了傷人心,言輕了沒效果,只好點了點頭讓張同想辦法。
張同現在算是趕鴨子上架,見我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一恆心轉身圍着這片竹林轉了起來。
這傢伙的本事也不是吹出來的,還是有真才實學的,否則也不會被武沫熙給帶出來,從挎袋裡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一邊圍着竹林轉圈,一邊仔細地畫了起來,又不時地掏出羅盤來定位。
我們三個見他想辦法進竹林,朝着後邊退了十幾米遠,一來怕打擾到他,而來也是武沫熙的意思。
“依我看這次張同肯定要遇險,我不願當着他的面明說是怕冷了他的心,等會兒咱們跟他進去以後要小心些,現在咱們另想辦法,看這片竹林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平安進出!”武沫熙見張同沒有注意到這邊,小聲對我們說道。
聽到她說這句話我很意外,沒想到一向無惡不作的玄光道老大竟然還會設身處地地爲自己屬下着想,不僅如此,行事還會如此縝密,這讓我對她的印象大爲改觀,連帶着她的種種治理玄光道的策略,讓我對武沫熙這個人越來越感興趣……
“王義,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能看出來這是利用葬式來破壞風水格局,準確的說是鎮住了格局並沒有破掉……你是墳匠,眼前這片竹林有什麼蹊蹺應該可以看出來一些吧!”武沫熙看着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