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燈一語落敗,龍嵩隨即一收法訣,水劍停止,水幕光霧隨即消失不見,而即將潰散的幻魔真身也是一閃消失,夜黑燈則是強行壓下一口氣息,雖然落敗但還是嘴硬的說道:“龍嵩,你就會耍陰謀,你等着,下一次,老子絕對不會上當了。”
說完之後,一聲冷哼隨即轉身向着魔族修士聚集之地走去,而這一刻,龍嵩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喜悅,而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夜黑燈,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言語冷峻,極盡決絕之意,而正在走回的夜黑燈顯然聽到了這樣的話語,雖然沒有停下,但身軀卻是微微一顫,眼神之中閃現了狠辣之色,可以想象的出,下一次,很可能就是兩天之後,兩人之間真的會有一番生死搏殺。
兩人之間比鬥勝負一分,做爲主持人之一的禪釋天將手中屬於夜黑燈的那塊令牌交給了禪淨天,而禪淨天則是合十雙手轉而說道:“第一場比鬥,紫劍宗龍道友獲勝,這塊令牌小僧暫時保管,一會兒待勝負完全決出之後,自當奉還他真正的主人。”
對於禪淨天的話語,失敗的夜黑燈根本無法提出什麼意見,而龍回淵則是看了看禪淨天手中的兩塊令牌也是沒有說什麼,隨即站在了一邊等待起來。
此時禪釋天笑容滿面的對着準備參加比斗的另外六人說道:“阿彌陀佛,第二場比鬥,不知道那位道友上前挑戰。”
話音剛落,馬行江身影一閃快速來到了中央之地,手中光芒一閃,一枚尖尖的令牌出現在了手中。順手扔給了禪釋天,同時自信滿滿的說道:“釋天大師,還請暫時代爲保管這枚令牌。一會兒馬某自會取回。”
如此自信的說了一句之後,馬行江一指陰血鴆。極爲輕視的說道:“陰血鴆,上一次秘境之行,我們不分勝負,這一次,讓我們做個了斷。”
聽到馬行江點名指示了自己,陰血鴆嘴角輕佻,冷冷的一笑,隨即邁步來到中央之地。將自己手中的令牌扔給了禪淨天,然後極爲狂傲的說道:“淨天大師,陰某希望八塊令牌最終全都落入你手,然後交給陰某。”
“狂妄,狂妄至極。”陰血鴆剛剛說完,馬行江一句怒喝就要動手,而陰血鴆卻是一伸手掌示意暫時停止,然後對着馬行江冷笑着說道:“馬行江,陰某對你沒有任何興趣,我的目標是馬行海。至於你,根本無需三招。”
“陰血鴆,你……”
陰血鴆的輕視之言令馬行江頓時大怒。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麼,陰血鴆卻是冷冷的繼續說道:“馬行江,陰某也不和你打什麼三招之戰,只要你能夠抗住陰某一招,那麼此次比鬥就算你勝了。”
此語一出,衆人一片譁然,紛紛議論起來,覺得陰血鴆不是傻了就是瘋了,好歹馬行江也是馬家最爲優秀的老牌弟子。修爲和陰血鴆相同,在怎麼着也不可能扛不住陰血鴆一招啊!
馬家弟子甚至不少人族弟子都是怒罵不止。只不過馬行海不再這裡,馬飛宇又說不話。王庭等人冷眼旁觀,衆人也只能發泄發泄心中的怒氣停留在嘴上而已。
除了馬家,人族修士之外,在場的魔族弟子在聽到陰血鴆這話之後也是紛紛搖頭,甚至其中幾人也是嘴角微動,說出了沒有聲響的兩三個字,看那嘴型分明是‘狂妄’、‘愣頭青’之類的言語,就連剛剛落敗的夜黑燈聽到陰血鴆這樣的言語之後臉色也是連連變換,極爲的不自然。
不過此時,袁典卻是從陰血鴆眼神之中看到了一股自信,而躺在器祖鼎之上的火爺卻是連連說道:
“嗯,這個小魔頭有兩下子,不過太過邪惡,小子,將來若是有機會你順手將他滅了吧!也算是伸張正義了,此人和那噬心四魔一樣,修煉慘無人道的血功,殺孽太多,該死,早就該死了。”
火爺如此一說,袁典也是微微一驚,在想到噬心四魔之時隨即再次審視了陰血鴆,眼神之中也是閃現出了殺氣。
此時,遭到陰血鴆輕視的馬行江已然暴怒,整個身影突然騰空,瞪着陰血鴆,手中寒芒一閃,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凌空攻擊而下,口中更是怒罵道:“陰血鴆,讓你狂,你給我死去。”
長劍猶如游龍瞬間發出道道金芒,轉眼匯聚成了一條金龍,向着陰血鴆轟殺而去,而此時的陰血鴆卻是不慌不忙,身影騰空而起,整個身軀忽然散發着道道血芒,血芒如絲,一下將馬行江的金色劍芒擊潰。
在擊潰劍芒之後,那些如絲的血芒並沒有停止,向着馬行江的身軀席捲而去,此時的馬行江身在半空之中,剛剛轟出劍招,處在舊力消失,新力未發之地,面對席捲而來的劍芒也是大爲吃驚。
但馬行江畢竟不是尋常修士,眼見血芒到來,手中四淬極品長劍猛然一斬,試圖斬斷那些血芒就此逃過陰血鴆的攻擊。
可是在劍身剛剛碰觸到血芒的那一刻,血芒並沒有被斬斷,而是順劍而上,瞬間將馬行江臂膀纏住,而且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他周身纏繞。
“砰”的一聲,馬行江被道道紅芒纏繞,周身法力被束縛,一下掉落在地,生死完全掌握在了他人手中。
一招,僅僅一招,修爲層級相同的馬行江被陰血鴆擊敗。
這樣的一幕讓衆人陷入了短暫的靜默之中,無論是已然結束交戰的龍嵩、夜黑燈,還是尚未交戰的烏古麗、鵬扶搖,甚至是充當見證者的禪釋天、禪淨天兩人都是吃驚不已。
短暫靜默之後,魔族一方發出了喝彩之聲,而馬家乃至整個人族都是無精打采起來。
看着這樣的戰局,月影谷老牌弟子王庭隨即轉身對着袁典、冷月柔等月影谷弟子說道:“陰血鴆血功霸道,那血色絲芒更是詭異,兩天之後若是你們遇到一定要小心了,儘量遠遠避開,輕易不要招惹此人。”
對於王庭的提醒,袁典也是隨着衆人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對着火爺說道:“看來不止我們會煉製天魔絲,您看,人家煉製的數量可是極多極多,火爺,您是不是在騙晚輩啊!你不是說過,天魔絲下域之中絕對沒有人可以煉製出來嗎?”
剛纔陰血鴆看似是催動功法,以血芒攻擊,其實在血芒之內,袁典皆是發現了一些和他手中天魔絲類似的絲線,正是這些絲線加上那詭異的血芒導致了馬行江失敗。
所以,馬行江並不是輸在在陰血鴆的術法之上,而是輸在那些和天魔絲類似的絲線之上,只不過,在場的衆人並沒有人見過天魔絲,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罷了。
但是袁典手中卻是擁有天魔絲的存在,他自然知道天魔絲的特性,聯想着莫非語說過的陰血鴆一些隱秘,袁典隱隱覺得,陰血鴆手中所有的正是天魔絲,所以纔有了對火爺的詢問。
而聽到袁典近乎奚落的質問之言,火爺從器祖鼎之上的躺椅之上一下繃起,對着袁典大聲的說道:“小子,你少在這裡放臭屁,老夫告訴你,那小血魔手中的絲線絕對不是天魔絲,只不過是另外一種在平凡不過的絲線了。”
“這種絲線平凡的連名字老夫都不屑於記住,只不過是用一些下域尋常的血蠶絲煉製而成,與小血魔的魔攻極爲匹配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子,這種尋常絲線,你用玄黃劍就可斬斷,而火薪一把火就可將其燒的乾乾淨淨,但是天魔絲呢?天魔絲怕這些嗎?奶奶個熊玩意的的,在敗壞老夫的名聲,老夫跟你急。”
聽着火爺瞪着眼十分氣憤的說完這些,袁典也是連連點頭應答,不過卻是略帶忌憚的說道:“這陰血鴆當真厲害,僅僅一招就制住了馬行江,實力在這些人之中也是數一數二了。”
“什麼呀!小子,不是這小血魔厲害,而是那人族小子是個笨蛋,被激起了怒火,喪失了理智,若是剛纔極墜而下,亦或者早早的打出一道高階火焰靈符都可以將小血魔的攻擊破解,是他笨蛋,知道嗎?”
“哎,原本這人族小子是有信心衝擊寂滅期的,不過經過這一次的打擊,寂滅……難了。”
對於火爺的定論袁典也是大爲認可,不過卻是見識了陰血鴆功法的詭異和實力的強大,心中自有了定論,也是知道以後遇到陰血鴆之時該如何去應對了。
而此時跌落在地馬行江面如豬肝之色,在地上拼命的掙扎着,當真是羞愧難當,顯然丟掉令牌事小,畢竟,八塊令牌分散在八人手中,多一塊不多,少一塊不少,戰敗丟掉了也是正常。
只不過,他今天落敗的實在太過難堪,一招,僅僅一招落敗,這讓馬行江實在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其他同門之人了,這樣的戰績勢必會影響着他接下來衝擊寂滅期,若是得不到釋放,由此產生心魔,很可能此生也就停在元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