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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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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任時茂便帶着林氏和昏迷不醒任瑤玉啓程回燕州。
李氏已經按照任時敏吩咐將任家雲陽城裡別院收拾好了,只等五老爺一家回來住就可以了。
因爲不放心讓任益健一個人住到別院裡去,任時茂將任益健送回來時候,李氏就將人接到寶瓶衚衕這邊來了,讓任益健和任益鴻住一起住了偏院。
任時茂回來時候任時敏和李氏送任益健過去,順便也帶上了兒女們一起去看林氏和任瑤玉。
好任瑤玉這一路顛簸並沒有讓病情加重,她身體裡毒素已經解了,就是因爲損耗太大一直醒不過來,大夫也說這種情形是有些危險,如果任瑤玉一年之內還是醒不過來話,即便是能吃喝拉撒後也還是會因爲身體衰竭而死。
李氏帶着任瑤期和任瑤華進去看任瑤玉時候,差點認不出來任瑤玉模樣了。
任瑤玉原本是有些嬰兒肥,身材與任家別姐妹相比要圓潤一些,可是現任瑤玉卻是整個兒縮了水一般,除了身上肉都少了之外,臉色也是蠟黃蠟黃,頭髮是枯黃失去光澤。
林氏這會兒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臉上卻是佈滿了星星散散血痂,一眼看過去實是有些慎人,加上她也瘦臉都凹了進去,身上哪裡還有半分當初五太太那種風流嫵媚神韻?此刻是林氏就是一個一眼看上去有些醜陋普通中年婦人。
另李氏和任瑤期姐妹感到驚奇是,林氏看到她們態度竟然十分親切,說話語氣也十分平和,讓李氏和任瑤期姐妹兩人受寵若驚之餘都有些不敢置信。
若不是因爲她們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她們簡直要懷疑這個林氏是不是被人給假冒了。
任瑤期仔細觀察了林氏一會兒,發現林氏真變了不少。面對她們親切友好面貌雖然還有些不太自然,但是也能看出來她是真心實意想要與她們修補一下關係。
李氏是個大度人,林氏對她態度好,她只有好,完全忘記了以前林氏仗着自己受寵欺負她那時候。
任瑤期雖然有些驚訝林氏轉變,但是她對林氏也沒有到恨之入骨地步,雙方真能冰釋前嫌她也能接受。畢竟多一個朋友要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任瑤華倒是對林氏態度有些保留,誰知道林氏以後會不會再變回去再次對她們橫眉豎目啊!
倒是林氏面對任瑤華不冷不熱態度時候並對她不理不睬,反而一直溫言相對,不由得令人刮目相看。
那邊。任三老爺和任五老爺兄弟二人也到一邊去說話了。
任時茂首先就朝着任時敏彎腰作了一揖:“三哥,大恩不言謝!”
任時敏拖住了他手肘扶了他起身:“自家兄弟,說這些就生分了,能幫到你們就好。”
任時茂感激道:“這次真多虧了你那一封信去及時,不然惠君和玉兒怕是……”每次一想起妻女當時奄奄一息模樣,任時茂都會說不出話來。
任時敏嘆了一口氣,問道:“下毒事情你調查了沒有?知不知道是何人下手?”聽任時敏說起這個,任時茂臉色立刻冷了下來:“這些日子我只顧着擔心惠君和玉兒病情,還沒有來得及細查。不過被做過手腳是花想容買那幾盒珍珠桃花粉。我已經讓人將有機會能接觸到這些東西人都嚴加看管了起來。若是被我找出來是何人下毒手,我……我一定要……”
因爲心裡恨極,任時茂反而找不出合適詞。
任時敏點了點頭,理解地拍了拍任時茂肩膀:“若是能找出罪魁禍首。自然不能輕饒。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地方管開口就是。”
任時茂聞言嘆了一口氣道:“患難見真情,三哥,真謝謝你。”任時茂想起來自己之前向家中求助時候,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反應。不由得心下黯然。
任家倒是也給他們送了藥材找了大夫,任老太太是派了人去想要將他和任益健先接回雲陽城來安置,但是他們因爲擔心林氏和任瑤玉是染了時疫。而拒絕讓她們回家,放任她們死異鄉事情還是讓任時茂傷了心。
他理智上能理解父母想要自保想法,情感上卻是無法接受。
任時敏有些明白任時茂心中所想,不過他也是爲人子女,實是不能說什麼,只得又回到下毒之事上頭:“你心裡可是有懷疑之人?”
任時茂也被拉回了思緒,不過任時敏話卻是讓他猶豫了一下。
任時敏皺眉:“還是說你已經有了懷疑目標?”
任時茂嘆了一口氣,認真看向任時敏道:“三哥,以後若是有什麼對不住地方還望你包涵兄弟一次。”
任時敏有些莫名其妙,任時茂能有什麼對不住他地方?
任時茂知道他這位三哥是個再簡單不過性情,與他說話拐彎很多時候都只能自討苦吃,於是他坦誠道:“我確實是懷疑一個人,但是並沒有證據。”
“哦?什麼人?”
任時敏頓了頓,然後纔到:“方氏!”
任時敏聞言一愣,隨即又皺眉想了想:“方氏?她不是一直任家沒有出來麼?她要下毒話要怎麼做到?”
任時敏到沒有因爲任時茂懷疑了他妾室而生氣,他只是就事論事地覺得方姨娘即便是有動機也沒有那個本事能將毒下到林氏脂粉裡。就算是對內宅之事一竅不通任三老爺也知道一個內宅女人能做事情十分有限。
任時茂道:“惠君雲陽城花想容胭脂鋪裡買了六盒珍珠桃花粉,我之後找人查驗了那六盒粉,發現除了惠君和玉兒用那兩盒之外,其餘四盒也都是有毒。這說明下毒人是惠君和玉兒用了那兩盒粉之前就下了毒,因爲下毒之人不知道她們會用哪一盒,便每一盒裡都做了手腳。”
任時敏聞言沉吟道:“所以你意思是毒是你們離開白鶴鎮之前就下了?”
任時茂點了點頭:“惠君說,那幾盒妝粉是她離開白鶴鎮之前兩日買,她買回去之後第二日就和玉兒用了,大夫說那種毒藥發作時候雖然猛烈,卻算是慢性毒,需要連續用上好幾日纔會發作。兇手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爲惠君和玉兒是離開白鶴鎮之後才染了病。”
任時敏道:“那幾盒妝粉呢?留下來豈不是會成爲證據?雖然你當時也認爲她們是染了病,但是萬一有人看出來是中了毒呢?”
就像任瑤期,憑着任時茂寫來信裡所說情況就猜到了可能是中毒,任時敏覺得自己女兒真厲害。不過因爲任瑤期與他說不要任時茂這裡提她,免得任時茂這個當長輩覺得欠了她人情難做,所以任時敏便沒有提任瑤期功勞。
任時茂點頭道:“三哥說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猜測兇手其實還是想要找機會將那幾盒妝粉再換回去,只是因爲自從惠君和玉兒中毒之後,我就一直留她們身邊照顧她們,房裡也一直都有人守着,那人直到你給我送信來時候還沒有能來得及下手,後來也就沒有機會了。”
“哦?那你之後有沒有讓人搜過身邊人行李?如果真是如你所說,下毒人手裡應該還有六盒沒有被下過毒妝粉纔是。”任時敏說道。
任時茂又點了點頭:“接到你信之後我就讓人將能接觸到這幾盒珍珠桃花粉人都看管起來,這次回雲陽城之前我特意讓人將所有人行李都裡裡外外搜了一遍。結果當真讓我找出了六盒沒有被下過毒珍珠桃花粉。”
林氏和任瑤玉都病着那會兒,任時茂管知道她們是被人害了,卻沒有閒暇去找下毒之人,後來林氏好了,任瑤玉也能嚥下東西了,任時茂總算有了心情來找罪魁禍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