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琳想了想,點頭:“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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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瑤期畢竟是任家的人,若是由任瑤期和任瑤華姐妹兩人來揭穿任瑤音,難免會得罪任瑤音所在的長房的人,何況任瑤音的生母還是任家現在的當家太太,這樣今後任瑤期在任家說不定會被她們暗中報復。
若是由燕北王府出面就不一樣了,畢竟任瑤音算計的是她蕭靖琳這個郡主,這樣任老太太和任家長房的人非但不會怪罪任瑤期還會感激她,因爲若不是有任瑤期和她的交情,燕北王府必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任瑤音和任瑤音身後的任家。
爲了任瑤期,蕭靖琳也不介意當一回仗勢欺人的郡主。
這麼想着,蕭靖琳還真不得不佩服她哥。
任瑤期是何等聰慧通透之人,她自然也是想明白了蕭靖西此舉的用意,心裡不禁因爲他的細心體貼而有些觸動。
蕭靖琳讓紅纓帶着任瑤音出去,蕭靖西想得很周到,早就備了一頂轎子在攬月閣門前候着了,避免了任瑤音那副尊容出現在人前引起風言風語。
任瑤華道:“我先回去了,大伯母那邊我還要交代一聲。”上次她暗自將任瑤英的丫鬟送走沒有與大太太打招呼,那畢竟只是個丫鬟,任瑤音卻是大太太的親閨女。
蕭靖琳卻是道:“剛剛那位嬤嬤定是去與任太太打過招呼了。”蕭靖琳不用問也知道,蕭靖西既然已經插手了,那必定會面面俱到,肯定會想辦法把任瑤期姐妹兩人給撇個乾乾淨淨。
任瑤華性子再傲,這會兒也不由得感激道:“這次多虧了王妃和郡主。”
蕭靖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任瑤華定是以爲剛纔那個嬤嬤是王妃的人,以爲是她和王妃在幫任瑤期。
不過蕭靖琳也沒有點破,剛纔段嬤嬤進來的時候稱呼蕭靖西爲主子而不是二公子,顯然也是有他的用意的。
任瑤華還是沒有在攬月閣多待。她與任瑤期說了幾句話,又向郡主誠摯地道了一次歉後就走了,大太太那邊肯定是要找她問明情形的。
任瑤華對任瑤期道:“你留在這裡不用去了,我就跟大伯母說郡主和王妃大雷霆,你要留下來給任瑤音善後。”任瑤華教訓起任瑤期來能狠得下心,不過她護起短來也是真護着。
任瑤期今日被所有人當作柔弱受委屈的孩子一樣給護了起來。她心理感覺怪怪的,卻又從裡到外都泛着暖意,這種暖意蒸得她眼眶都要熱了起來,也讓她覺得當一回弱者的感覺似乎也不壞。
任瑤華走了,蕭靖琳對任瑤期道:“你姐姐有沒有學過武?”
任瑤期以爲蕭靖琳是覺得任瑤華在打任瑤音的時候下手重了,搖頭道:“沒有。她今日只是氣急了。”
蕭靖琳撐着下巴面露可惜之色。
“怎麼了?”任瑤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蕭靖琳緩緩眨了眨眼道:“我之前一直想要建一支女騎兵的,今日瞧着你這位三姐很是有些風範。只是可惜她沒有練過武,這個年紀再重新學的話已經晚了。”
任瑤期:“”
如蕭靖琳所料。任家大太太已經被蕭靖西派人告知任瑤音因爲陷害郡主而被送回了雲陽城的時期,任大太太剛一聽到的時候差點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在千金宴的中途被送走,這是要在全燕北的名門世家面前丟人啊,任瑤音這一生就被毀了。而且得罪了燕北王府,不說任瑤音了,她們任家一門都要遭殃。
等任大太太回過神來,想要再問清楚情況的時候那位嬤嬤已經走了。任大太太急的不行,一邊派人追回雲陽城別院。一邊想起任瑤期住在燕北王府的院子裡,便找人去叫任瑤期回來,想讓任瑤期帶她去王妃和郡主面前給任瑤音求個情。
不想任瑤期沒有請回來。任瑤華回來了。
任瑤華來找任大太太的時候,臉色比她還難看。她把任瑤音因爲戀慕雲文廷,利用任瑤期陷害蕭靖琳和吳依玉。最後被郡主和王妃的人現的事情說了一遍。任大太太之前已經聽了一遍,那時候有些雲裡霧裡又有些不敢置信,這會兒卻是聽得再清楚明白不過了。
她想起了任瑤音平日裡雖然乖巧,但是對於嫁到丘家的事情卻有些牴觸,想起她曾經在任瑤音的書房看到的雲家大公子的詩集和墨寶。當時被任瑤音搪塞說是她三哥的東西,她便沒有深究,現在想想益均的東西向來不會外借,怎麼會把那些東西放到妹妹的書房裡。
任大太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這回是真的暈了過去。
任瑤華忙讓大太太的嬤嬤幫忙把大太太弄醒了,大太太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拉住了任瑤華的手,紅着眼睛道:“華兒,期兒在哪裡,她與郡主交好,讓她幫音兒求求情。音兒不能就這麼完了!這次是音兒的錯,大伯母以後會好好補償她的,可是你們畢竟是骨肉血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這個時候的大太太哪裡還有半分當家主母的派頭。
任瑤華面露不岔道:“這句話大伯母應該對四妹妹說纔對!她拿自家姐妹當墊腳石的時候可沒有顧忌過骨肉血親!”
大太太想要說話,任瑤華打斷道:“依着我的脾氣,我是肯定想要讓害我的人吃些苦頭的。不過任瑤期她像我母親,總是心軟,已經找了王妃和郡主求情了。”
大太太見事情有轉機,不由得眼前一亮:“那王妃和郡主怎麼說?”
任瑤華撇了撇嘴道:“王妃原本是想要給四妹妹一個教訓的,不過任瑤期說動了郡主,郡主幫着向王妃求了情。最後王妃答應不追究四妹妹陷害郡主之事,只是讓自己身邊的一個嬤嬤把四妹妹送回了府裡,說是要讓祖母好生管教,明日大伯母對外就稱四妹妹病了所以先回了雲陽城。”
大太太之前被嚇得不輕,幾乎以爲女兒這一生就要被毀了,現在聽到這個結果終於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些慶幸。
她由衷地道:“這次多謝你和期兒了,等回去之後大伯母會讓音兒向期兒賠禮道歉。”
任瑤華還是有些不痛快:“任瑤音是應該謝謝我,若不是我先出手打了她幾巴掌教訓了她一頓,郡主和王妃興許也不會那麼容易消氣,只是大伯母見了她之後不要心疼她怪我手重纔是。”
大太太聽說任瑤音被任瑤華打了,哪裡不心疼,不過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是好的了,等回了任家她還需要任瑤期幫着任瑤音向老太太求情,所以只能道:“你是音兒的姐姐,她做得不對你教訓她是應該的。”
任瑤華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面上卻是道:“大伯母你不舒服就歇一歇吧,我先出去了。”說完就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大太太這才緩緩坐倒在了座椅上。
大太太倒是沒有懷疑任瑤華和任瑤期誣陷任瑤音騙她,畢竟王妃和郡主的人都出面了。在燕北,燕北王府代表的是絕對的權威,大太太不會懷疑燕北王府的人會出錯,而以王妃和郡主的身份也犯不着陷害或者冤枉任瑤音。
之前那位嬤嬤所說的話與任瑤華說的**不離十,大太太也就信了。而且就算她不信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爲任老太太是肯定會信燕北王府的說辭的。
當任瑤音被紅纓扶着跪倒任老太太面前的時候,任老太太半響沒有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後聽清楚那個王府來的嬤嬤所說的話之後驚怒交加。
“桂嬤嬤,去請家法來!”任老太太甚至沒有等任瑤音出言辯駁,就吩咐桂嬤嬤去拿家法要對任瑤音動刑。至於任瑤音臉上慘不忍睹的傷,任老太太更是視而不見,她以爲是王府的人動的手。
段嬤嬤不急不緩地道:“老太太,您要動家法是你們任家的事情,不過能否等奴婢將主子們的話轉達完了再動手?”
任老太太之所以急着要落任瑤音也是爲了在王府的人面前表態,因此聞言立即道:“老身也是氣急了,到讓嬤嬤看笑話了,嬤嬤請說。”
段嬤嬤垂眼看了任瑤音一眼,淡聲道:“我們郡主看在任五小姐求情的面子上答應了不追究府上四小姐,也不將此事公佈於衆讓四小姐名聲受損,不過我們王府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生。”
任老太太賠笑道:“還請嬤嬤回去轉告王妃和郡主,任家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生,她若是再敢造次”任老太太瞥了任瑤音一眼,“任家先就容不得她。”
任老太太后面那一句話雖然聽着平和,卻是泛着徹骨的冷意,連任瑤音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段嬤嬤點了點頭:“奴婢人送到,話也帶到,這就告辭了。”
任老太太立即站起身來要親自相送,又向桂嬤嬤使眼色讓她給段嬤嬤和紅纓封紅。
桂嬤嬤忙走進內室,拿了兩個裝着上等封紅的荷包,想了想又將荷包裡的銀裸子倒了出來,拉開老太太的牀頭櫃的抽屜將裡面的一隻羊脂玉的玉蟾小把件和一個翡翠扳指分別裝進了兩隻荷包裡,急急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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