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殺人從來只殺自己的敵人,甚少牽連無辜,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佈置陣法,不讓那等威力擴散。
看似隨意的殺戮,實則每一步都在葉峰的計算之中,甚至包括那些屍體落下的位置以及血流的方向。
九天十地焚天大陣!
這便是此陣的名字,也是葉峰所準備的後手。
大陣既然發動很明顯是有人闖入,而不管這人是誰,都必然是跟天道關係甚密,甚至本身就是天道中人。
望着遠方那道通天徹地,高聳入雲的火柱,葉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天道這筆賬得要慢慢的清算。
即便是撇開青龍這個身份不談,光是他奶奶如今滅情絕性,成爲了人人畏之如虎,犯下滔天殺戮的修羅,葉峰就不可能放過天道。
更不要說現在的青龍已經成爲了葉峰的一部分,青帝又跟天道有着天大的仇怨,新仇舊怨,不論怎麼算,葉峰都看不出自己跟天道有和解的餘地。
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雙方只有一方能夠活下來,而至於究竟是哪一方,葉峰不敢說,但至少他會盡自己的努力,如果那樣依舊敗亡,他問心無愧。
目光從火柱上緩緩收回,葉峰眸子中掠過一抹寒芒,好戲纔剛剛開始,皇都這潭水將會越來越渾,就是不知道最後誰能夠渾水摸魚。
唰!
身形一閃,葉峰直奔天門駐地,所謂過猶不及,該收手時就得收手,這一點葉峰比都懂。
回到了駐地的葉峰一臉的神色平靜,彷彿真的只是在外面逛了一圈而已。
駐地中尚未休息的天門弟子面面相覷,儘管葉峰看上去與過去沒有什麼區別,但他們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葉峰身上所散發的煞氣。
聯想到極遠處那道通天徹地,仿若自九天銀河傾瀉而下的火柱,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驚疑不定。
那個火柱該不會是葉師兄弄出來的吧。
不知爲何,當這個念頭升起之時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感到吃驚,相反地竟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在他們的心目中,葉峰從來都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哪一次鬧出來的事情不是讓人瞠目結舌。
眼神怪怪的望着泰然自若走向後院的葉峰,這些人心中嘆了口氣,決定不理會這件事情,他們來這可是爲了參加皇朝大比,其他的事情跟他們貌似沒有什麼關係。
回到自己住處的葉峰簡單的梳洗一番後便躺在牀上,兩眼望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至於究竟在想些什麼,除了他自己恐怕沒有人知道。
“喵~~~”
一隻很肥很肥的肥貓,一聲白色的毛髮柔順異常,一雙眼睛在月色下綠油油的發亮卻不讓人感覺到恐懼。
貓嘴兩旁那足有八九釐米長的鬍鬚一抖一抖的,煞是好看。
只見這隻白貓毫不認生的撲到葉峰的創傷,蜷縮在牀尾,也不害怕葉峰,閉上雙眼,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睡着了。
“哪來的貓?”
葉峰眉頭微蹙,望着牀另一邊憨態可掬正自熟睡的白貓,眼中掠過一抹疑惑,總覺得這隻貓有點可疑。
可是不知爲何,在見到這隻貓時,葉峰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親切,這種親切讓葉峰詫異的同時更多的是不解。
怎麼回事?
心中納悶的葉峰神色怔怔,望着這隻肥頭大耳的白貓,心中一陣古怪,事出反常即是妖,難道這是貓妖。
無奈的葉峰沒有去打擾這隻白貓的好夢,在看了一陣之後閉上雙眼,不過片刻就已經陷入了熟睡之中。
本已經熟睡的白貓卻在此時睜開雙眼,看着葉峰,綠油油的貓眼中透露着幾分哀傷之意,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貓爪,將頭埋在懷中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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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皇朝大比時日的臨近,越來越多的強者從天龍皇朝四面八方趕來,這幾日裡,你可以明顯感覺到皇都之中的人流猛增,充斥在皇都之中的火熱氣氛更是達到了另一個高峰。
這些人並不一定都是爲皇朝大比而來的,因爲這幾天最熱鬧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風雲會。
太多太多的強者守候在風雲會之外,抄的風雲會附近的酒店、旅館等等這些供人吃住的地方愈發的昂貴。
原本只需要三五顆極品靈石就能夠住一夜的旅館現在足足要三五十顆才行,過去一頓飯只需要兩三顆上品靈石,現在沒一兩顆極品靈石,那是想都別想。
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投向風雲會,將目標鎖定在那柄傳說中的泣血槍,這其中不乏黑道梟雄。
其中最惹人矚目的就是龍泉幫之人的出現,龍泉幫衆的出現直接是讓這裡的氣氛驟然緊張了十倍不止。
龍泉幫是天龍皇朝赫赫有名的黑幫,是統治着天龍皇朝地下勢力的龐大王朝,其勢力遍佈天龍皇朝五郡,強大如神廟、拜月教、萬星教等等都是對其忌憚三分。
龍泉幫的幫主沒有人知道是誰,但無疑例外,所有人都承認這位幫主強大的離譜,強大的讓人戰慄而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這一次前來皇都參加風雲拍賣會的是龍泉幫中有着四小天王之稱的秦竹,人稱笑面狐,整天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實則卻是一個根本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秦竹的到來無疑是讓各方勢力忌憚不已,這個時候龍泉幫的出現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聽說你就是那個讓萬星教吃了一個大虧的傢伙啊!”風雲會旁邊的酒館之中,葉峰跟秦竹共坐一桌。
整個酒館之中除了葉峰與店家之外,剩下的貌似都是龍泉幫衆。
至於其他的客人,不好意思,秦竹很客氣很禮貌地讓手下人清場,誰敢說半個‘不’字?
葉峰雖然肆無忌憚,但見到這一幕之後還是在心中輕輕嘆息,都說人比人氣死人,看這傢伙的囂張模樣,好像比自己更加的肆無忌憚啊!
“不就是我了。”一臉無所謂的葉峰喝了杯酒,細細品味,酒確實是好酒,溫醇的酒香迴盪在嘴裡,當真是回味無窮。
“你丫挺有種。”一臉狐狸般笑容的秦竹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讚賞道,“就爲你這份膽識,咱倆走一個。”
“走一個。”葉峰笑笑,舉起酒杯跟秦竹一碰,二人一飲而盡。
“可是你既然都已經跟萬星教撕破臉皮了,爲毛不直接殺了那等貨色。”放下酒杯,秦竹話鋒一轉,聽得出來話語中有着幾分不滿,“別跟我說是爲了風雲拍賣會,更不要告訴我說是爲了泣血槍。”
“哦,此話怎講?”搖晃着酒杯的葉峰一臉饒有興趣的望着秦竹,笑的比秦竹更像個狐狸。
不就是個僞裝麼,這有什麼難度。
你要知道葉峰曾經持續一個多月都保持着同一個笑容就不會爲他此刻所展露出來的笑容而感到半分驚訝。
只要葉峰願意,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保持着這幅笑容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難度。
笑容,無非就是對於面部肌肉的控制而已,這對葉峰來說輕而易舉。
“很簡單,因爲誰都知道泣血槍最後會歸我龍泉幫所有啊!”一臉燦爛笑意的秦竹望着葉峰,眼睛只有一道縫隙。
“原來是這樣。”葉峰笑容愈發的燦爛溫醇了,溫醇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陶醉其中,“你不早說,早告訴我,我不就直接殺了他。”
“這麼說葉兄原來不知道我龍泉幫對於此槍勢在必得?”秦竹笑容中流露出幾分詫異,打量着葉峰道。
“呵呵,要是知道,我哪敢跟你們爭啊。”說出這句話的葉峰依舊滿臉的笑意,姿態從容,毫無委屈。
沒有委屈,那是因爲葉峰壓根就不曾委屈。
至於低頭,怕是隻有傻瓜纔會這麼認爲。
“葉兄這話可是言不由衷哦。”秦竹打趣道。
“哪裡哪裡,我這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放眼天龍皇朝,誰不知道龍泉幫的強大,敢跟龍泉幫作對,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麼。”葉峰一臉認真地看着秦竹,緩緩開口道。
“原本我還以爲葉兄是個不識擡舉之人,不過這一番交談下來,我發現葉兄其實還是挺明事理的嘛。”看上去好像很滿意葉峰的回答,秦竹讚賞道。
“看你這話說得,龍泉幫,那就是天上的太陽照耀着大地,溫暖着我脆弱的心靈,我對龍泉幫的敬仰,那當真是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葉峰滿臉堆笑,一臉燦爛笑意,根本眼皮都不眨一下,嘴裡連珠炮似的就蹦出這麼一大段話來。
誰不愛聽人拍馬屁?
至少眼前的秦竹好像並沒有顯露出反感,反而是一臉的享受。
“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啦。”葉峰笑道。
“嗯,去吧去吧,祝你們天門在這一次的皇朝大比之中取個好成績。”秦竹笑着點頭,破天荒的起身將葉峰一直送到門外。
這幅親熱的模樣,任誰看了只怕都會一位這兩人是忘年之交,是許多年沒有相見的好友。
不要說是外人,就是一羣龍泉幫衆都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