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感覺到我的異樣,墨綠竟是放下手中的棋子,低下頭疑惑的看着我,復又伸出手試了試我的額頭,好看的瞳孔裡盛着一絲擔憂。
緊張,不安,我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儘量使自己表現的淡定,坦然,仰着頭,看着墨綠的眼睛。與此同時,感受到旁邊之谷仙君投來的視線,我的心臟都在極度的緊縮,差點停止了跳動,僅僅是爲不可察的顫抖着,但面上卻是沒有再表現出任何異常。
對視了片刻後,墨綠竟是毫無預兆的站起身來,順了順我身上的老虎毛,轉過實現看着之谷,卻只是與之谷短短的對視了一眼,便又低下頭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才皺着眉頭看着之谷,開口道:“之谷仙君,能借你這暫住一下麼,呆呆怕是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
之谷也跟着擔憂的看了我兩眼,瞬即便又移開視線看着墨綠溫柔的笑笑,點了點頭,道:“也好。”說着,之谷已經站起身來,帶着墨綠這廝往他的住所而去。
瞅着眼前這個溫柔陽光的之谷,我的目光不由得看了眼他嘴角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視線最後定格在他那一直噙着一絲笑意的眼眸,我心裡卻是震驚到了極致。
雖然我已經決定不再愛他了,但對於之谷的記憶,我確是從沒有忘記過的,之谷此人,平日裡看起來像是一個春天般的陽光少年,但往深點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孤獨冷酷男,他帶着笑意的眼底永遠都是隔着一層淡淡的疏離,認識他數萬年,也粘着他數萬年,除了第一次見面時桃花樹下的那一眼,我見過他對着周遭的一切報以溫柔的微笑,卻還從沒有見過他笑得這麼溫柔,這麼親切,這樣沒有絲毫的疏離陌生的笑眼。
曾幾何時,之谷那不帶一絲隔閡的眸子一直是我內心最大的渴望,賴了他數萬年,粘了他數萬年,見識過他如何溫柔而又疏離的對待周遭的一切,心中的這一絲渴望早已深入我的心底。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渴望終究是渴望,我從沒有見過之谷那不帶一絲隔閡的眼眸,我原以爲,我永遠也不可能見到之谷仙君溫柔而又親切,不帶一絲隔閡的眼眸。
但此刻,看着之谷不帶一絲隔閡的眸子,縱使我早已放下他,卻不得不爲之震驚。又或許,那已不再叫做震驚,而是叫做驚駭。
更讓我感到心顫的卻是這兩人之間的真實關係,若兩人當真是一對耽美男,好基友,我······想到這裡,我不由再一次屏住呼吸,極力壓下心中的恐懼,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之谷一邊走,一邊瞅了內心仍舊處於恐慌中的我一眼,最後又看着墨綠這廝,溫潤好聽的嗓音關切道:“剛出生的小老虎許是有些脆弱,我看它應該是受到了驚嚇,要不要尋個獸醫來看看?”
聞言,墨綠也低下頭看了我一眼,一隻手順便又捏了捏我的老虎耳朵,另一隻抱着我的手又從下面握了握我的老虎爪子,瞬即便又擡起頭,看着之谷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麼大礙,休息會兒就好,就不必麻煩獸醫了。”
耳朵被他捏的有些重,我微微吃痛,心中的恐懼也因着這一絲疼痛微微減少了些,當即甩甩頭,躲開墨綠這廝捏在我耳朵上的手,朝着他齜了齜牙,並掙扎着想要將爪子從他手裡拿出來,卻是沒有成功。
聽墨綠這廝的話,之谷又側頭看了我一眼,隨即便再沒有繼續說什麼,引着墨綠直直的往房舍走去。
很快便到達了之谷的居所,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座精緻的竹屋後,心中不由的再一次驚歎,當即更加肯定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以前的我也曾死乞白賴的賴在之谷家住過一段時間,我非常清楚,之谷是有設置專門的客房的。
那客房是一座佈設簡單大方的木屋。那木屋雖然不跌份,卻也談不上啥檔次。
但如今,我窩在墨綠這廝的懷裡,睜着眼睛巴巴的瞅着眼前這座精緻的二層竹屋,我着實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