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缺了腿了還是斷了胳臂啊?”打開門,我有些無奈的問道。
聞言,承若將肩膀上的一男子往我面前一扔,隨即便拍拍手,動作極爲優雅的站在一旁,我瞅着,頗有一番看戲的意味。
原本,我正打算疑惑的看向承若,問問他地上的那位連腦袋都斷了的是哪家的,便聽到一陣乾嚎: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醫者啊!求求你,幫我接一下頭吧!我可憐的頭啊!都被那些個不長眼的給弄斷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醫者啊!你看看我!”
說着,那人又將頭提了起來,在脖子以上比了比,我看着頗有些瘮的慌,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但那人就像是沒有感覺到我被他着滲人的動作給嚇到似的,復又將那頭擱在胸前,一隻手提着腦袋,一隻手捂住胸口:
“三萬年了,自從被砍了腦袋,我看路也不好看,吃東西也不好吃,打架也不爽快,一步小心讓哪個狗崽子撞到了,好不容易放正位置的頭又是一個咕嚕就掉在地上打滾……嗚嗚嗚~~~~,你不知道啊!每次腦袋掉在地上,就會沾上一堆的泥巴,樹葉,有時候掉在地上還會被數字扎到,疼死了!嗚嗚嗚~~~~~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醫者啊,求求你,救救我吧~~~~》一本》讀》 s”
不找痕跡的往承若身後躲了躲,我開口,極爲小聲問承若:“承若,這人是什麼東西啊?”
來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這裡的各種怪異我也都可以接受了,但拎着自己的腦袋來我這裡哭訴的他還是第一個,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沒有了腦袋還能活蹦亂跳,能吃能哭,還能嚎啕大叫的,且,聽他的口氣,似乎還能經常打架來着……我覺着,此事甚是……很平常,呵呵,在這個極有可能是洪荒之前的時期,一切皆有可能……呵呵,一切皆有可能。
“他啊~~~~”承若開口,聲音雖說不是很大聲,卻也不小,我肯定,不,是確定以及肯定,現在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那隻絕對能聽到的。
我本想阻止承若開口,卻不料這廝居然直接擡腿提了提那人,道:“喂,蘭淺畫問你是個什麼東西呢?”
我:“……”
幾乎下意識的,我看了眼地上的那位,正擔心那位會傷心呢,便感覺地上的那人一扭曲,便化成一根藤蔓。
心狠狠地一震,藤蔓,藤蔓,真的有植修了嗎?
全身都控制不住發顫,強忍住眼中即將噴涌而出的淚水,我開口,雙脣顫抖着:“你,你是什麼時候化形的?”
我知道,地上這人定然不會是古山,但終於,終於有了植修的消息……
聞言,那藤蔓立時便立了起來,擺動着枝條,很是驕傲,道:“五萬年了,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我無語了。
“你認識其他的植修嗎?”看着藤蔓,我忐忑的開口。
聞言,那植修像是不解,道:“除了我,還有其他的植修?”
“……你真的沒有聽說過嗎?”緊皺着眉頭,我開口,還帶着微微的期望。
藤蔓:“@####¥%¥%%……”
我:“@#@!#@%#……”
……
嘆口氣,我看着活蹦亂跳的藤蔓,只好無奈的幫他把頭接上去,並囑託他三十年內不要動。
對於醫學,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但耐着這裡的各個都是變種的,似乎我怎麼折騰,也不會出事一樣,就像藤蔓,脖子都給人擰斷了,還依舊活蹦亂跳的。
本着醫者的職責,我還是在醫爐旁邊給他挖了個坑讓他住下。
因着給他做的是嫁接手術,只有兩端身體連在一起長成一體了纔算是好了,所以我也不能再讓他化成人形,只好讓他以藤蔓的本體種了下去。
原本,這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倒是沒有想到,種下去後,倒像是有了一個家的感覺。
心裡這般感嘆的同時,醫爐外由傳來了一正靈氣波動,我一個激靈,頓時就醒悟過來,轉頭看向醫爐旁的那彎泉水。
“承若,你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跟你打架!”一陣帶着靈力的吼聲響起,我只覺着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閉嘴!”
“閉嘴!”
“閉嘴!”
……
瞬即,各個方向都傳來了厲喝聲,伴隨着厲喝聲的,是一道道五彩斑斕的法力。於此同時,我很是不忍的移開視線,但只是瞬即,我便又將視線移了回來。因爲我知道,所有的殘暴只在一瞬間便過去了。
畢竟,誰能再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安然無恙?除非那人頂級厲害!不過顯然,那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立時,醫爐的門口的空間一陣陣扭曲,只是瞬即,便有一個又一個的修士出現在醫爐門口。
“醫者沒事吧?”
“醫者,那傢伙沒有打擾到你吧?”
……
看着一衆人等,我訕訕地笑笑,復又看了眼地上那被打得退回了幼生期的小鳥,心裡一陣同情:“他沒有事麼?”
幾乎是我話落的瞬即,所有人都搖頭,道:“沒事的,沒事的。”
頓了頓,又有人道:“打擾了醫者,該揍!”
……
其實,問完那句話我便覺着怪異了,我是他們信奉的醫者,卻反問他們病人有沒有事,但注意到衆人沒有反應過來,我便乾脆不提,上前一步將那小東西撿了起來。
隨即,我便將這巴掌大小的小東西遞給承若,問:“承若,找你的?”頓了頓,見承若這傢伙似乎沒有一點兒要接過去的意思,我不由的多看了小東西兩眼,隨即才擡起頭看着承若道:“你不認識嗎?”
碧水潭安安靜靜的,似乎一點要動的意思也沒有,我想了想,便又提着小東西往回走,同時道:“既然你不認識我就走了啊?”
承若是這裡實力最強的人,幾乎每天都有人慕名來找他挑戰,後來他覺着厭煩了,便隨手丟出去一個榜單,只有打敗榜單上那些人才能來找他打架,這便是規矩。
可縱使這樣,每天還是有人來找承若打架。
可以說,每天來我醫爐的,有一個是被承若打傷的……也許應該叫打殘,剩下的,是爲了能夠跟承若打架而被別人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