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一次次落下,我卻笑的酣暢淋漓,懂了,懂了,古山,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你爲我逆天,我爲你修神,空間再也不是距離,時間再也不是問題,你於我,將會是全世界最大的寶貝,餘下的光陰,我將永永遠遠守候着你。
度完劫,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清浦園。
卻說我回到清浦園,冷冷清清的,跟往常一樣,我往古山往日裡喜好睡覺的躺椅上瞅了眼,卻空蕩蕩的,心了微微慌亂,復又將清浦園找了個遍,卻是沒有找到丁點人影。
倒是在我復又出來清浦園的時候,二哥回來了。
看着這一陣仗,我隱隱的已有些感覺,忍了忍,卻終究沒有忍住,問出聲。
二哥看着我,道:“莫要再尋了,帝君不在了。”
我一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你胡說!”
二哥道:“小四,你與帝君,本就無緣,卻陰差陽錯,一再逆天改命,你······快點去看看罷,過了今晚,帝君便”
踉踉蹌蹌的跟着進入進入清浦園的後山,二哥打開結界,裡面卻是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冰雪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棺材,強忍住眼底的淚水,我快步來到棺材前,棺材裡沒有人,有的,是一株碧油油的荊棘,這荊棘不是很大,也就一個成人大小,我只是明白,這大概就是古山的神魂了。
“二哥,你且告訴我,可是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他?”跌坐在棺材旁,感受着他那微弱的幾乎不存在的氣息,我開口哽咽道。
搖搖頭,二哥看着我,道:“沒有。”
慘然的笑笑,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徑自跑到了玄音山。
似是早就等着我,鳳漪坐在大門口前,面帶憂傷的看着天空。
“你來了。”鳳漪開口,淡淡的說道。
我笑笑,道:“嗯,我來了。”
“你來做什麼?”鳳漪問。
我跪了下來,道:“求你。”
鳳漪反問:“求我?求我做什麼?”
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我看着她,“求你就他。”
深深地看着我,片刻,鳳漪問:“如果我說我不能救他呢?”
我想了想,再次磕了三個響頭,道:“那就請神女讓我陪着他一起去吧。”
聞言,鳳漪笑了,道:“有是有法子,只是有些苦,你可是願意?”
沒有猶豫,我道:“能救他,我自是願意的。”
看着我,鳳漪嘆口氣,道:“如果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他,甚至他也不會再記得你呢?”
笑了,我道:“見不到便見不到罷,忘了便忘了罷。”
搖搖頭,鳳漪說:“爲了彌補對父神的愧疚,古山用靈魂誘餌,吸引散落在天地之間的洪荒之力,徹底穩固的天之柱。一點心,半點情,爲了修復你損傷的靈魂,爲了修繕你損傷的仙根,古山復又掏出自己的心魂,集合七大神藥,煉製成丹藥。”
看着鳳漪,我想了想,問道:“神女可否告知淺畫事情的起末?”
鳳漪嘆口氣,道:“藥成之日,沒有了心魂的牽引,古山的靈魂也迷失了意識,將永遠隨同洪荒之力封印在天之柱之內,五百年,是我所能做的最大的極限了。”
暗自思忖,我道:“五百年,這五百年來古山他?”
那是他最後的意識,爲了能陪你長久些,他不能做太多表情,也不能說太多話,只能安安靜靜的在你身旁,以減少意識的消耗。
笑笑,我道:“我知道了。”
我走進了極北的腹地,不,確切的說,是我和帝猶一起走進了極北的腹地。
那處地方冰冷刺骨,不但能凍住一切能動的事物,就連氣息都能凍住。
鳳漪說,只要控制住了帝猶那自洪荒而來的魔氣,她便可以和其他幾位帝神聯手,在穩定天之柱的情況下將古山的魂魄從天之柱的封印內剝離出來。
我問她,“那以後你能讓我看看他嗎?”
鳳漪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答應了,道:“我可以在清浦園跟腹地設下影像傳送,你可以在裡面看到帝君生活的影像。”
鳳漪沒有騙我,僅僅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古山便醒來了,還是像從前一樣,喜歡獨自躺在清浦園的躺椅上曬太陽,喝喝茶,看看讀本。
鳳漪偶爾有時會來看看我,跟我說說古山的趣事,我聽着感覺心裡很溫暖。
鳳漪問我,雖然古山失去了記憶,但如果我想要的話,她可以幫我告訴他真相。
看着鏡像中,古山淡漠的側顏,我搖了搖頭,
“不了,我如今凍在這裡,除了心神意念,連眼睛都不能動一下,若是讓古山知道了,定是又要鬧的天翻地覆,魂飛魄散了,還是放過這天地,也放過我們自己,他忘了就忘了罷,只要我還記得他就好了。”
鳳漪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每隔千年便會過來陪我說會兒話。
鳳漪說,古山有時候會變成凡人,在凡間或是混個王爺,處處悠閒,或是混個將軍,威風凜凜。
有時候鳳漪也會跟我抱怨,說,近千年來,古山變得越來越娘炮了,居然變成說書先生,到處講凡間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到處欺詐凡人的銀錢買雞燉蘑菇吃。
鳳漪很鬱悶,她說古山越活越回去,越活越窩囊,把遠古大神的臉給丟光了。
我笑笑,問:“古山的心魂後來怎麼樣了?”
鳳漪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古山出來後,我們便再也沒有找到。”說着,鳳漪又覺着有些可惜,道:“本以爲有那心魂,古山許是可以恢復得快些”
想着,我也有些疑惑,渡劫之前,我是把荊瀾交給“古山”的,還記得當時他笑着的模樣······
“鳳漪,荊瀾······心魂真的沒有回到古山體內嗎?”我問。
回想了許久,也思忖了許久,鳳漪終究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對以前的事,古山時而記得,時而又會忘記,像是知道,卻又像是不知道,有時候看着像是心魂歸位了,有時候卻又像是沒有歸位。”
想想荊瀾歡快的繞着我飛,稚嫩的童音喊我孃親的情景,我輕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