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雲霞澗的上頭閃耀着陽光,在這片被寒氣籠罩的疆域,顯得尤爲明朗。
東圖南愜意地躺在澗谷中,感受着晨風撲面而來的寒意,腦袋頓時變得清明,望着頭頂上的巖壁,心中思緒萬千。
“局勢越來越複雜了,也不知道夏叔和那些村民們被那幫匪徒藏在哪裡。”
“官府那邊也沒個動靜,這裡已經鬧翻了天,他們沒道理不知道,必然是在籌劃着什麼。這些官面上的人總喜歡搞這一套,不過是一些成不了氣候的土匪,直接滅了就是。”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身爲帝國的官員,居然不積極維護疆域的安寧穩定,真是讓人氣憤!”
東圖南的心裡紛亂冗雜,越想越不得勁,不禁有些惱火。
“老大老大!不好了!”塗斐的喊叫聲從巖壁上方傳下來,緊接着他便匆忙地跑過來。
“怎麼了?”不情願地坐起身,東圖南皺着雙眉問道。
“老大,我剛纔…看……看……”他急忙跑過來,一口氣還沒緩和,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
“你慢點說。”東圖南此刻已經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衫,隨即說道。
塗斐深吸一口氣,然後平靜了一下呼吸,還有些急促地說道:“我剛纔在澗谷外面看到了一幫匪徒,他們此時正在朝着雲霞澗這裡趕來!”
聽到他的這番話,東圖南忍不住在心中詫異。
難道說,自己一行人的蹤跡被發現了?之前出去救援村民的時候,錢熊很有可能回來過。而現在對方來勢洶洶,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否則就不會輕易動手。
“來者不善啊……”東圖南微微動舌,聲音細微道。
“我已經讓老三看住了他們,一有變故,就立馬通知我們。”塗斐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東圖南連忙招手道。
剛踏出一步,便是看到夢歌忽然從前方出現,一路小跑過來。
“你…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看住他們嗎?”看到返回澗谷的夢歌,塗斐既有些惱怒,又是害怕他的修爲實力,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夢歌擺了擺手,說道:“別忙活了,他們已經到了。”
他的話剛一落音,東圖南便是見到一羣穿着黑衣服的匪徒,烏壓壓地涌過來,在澗谷當口聚攏過來。
爲首的匪徒長着一臉絡腮鬍,神態粗獷,身強體壯的,一眼看去,倒是可以跟強道有得一拼。
“你們!就是那幫惡徒?”爲首的匪徒一臉高傲的姿態,用不屑的眼光掃視着東圖南等人。
在他眼裡,面前的這幾個人簡直就是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任別人傳得天花亂墜,說什麼上千名匪徒死在他們手裡,實在是太誇大其詞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只要一隻手就能將這幾個人擒住,根本沒把那些匪首的話放在心裡。
東圖南一聽不禁有些無語。
怎麼什麼人都能當土匪頭目?
這傢伙實在是太囂張,他還真以爲帶上這麼多人就能夠穩操勝不成?自己這邊雖然只有幾個人,可都不是好惹的,說實話,他這百餘人還真不夠自己殺的。
東圖南搖搖頭,鎮定地迴應:“惡徒?笑話!你們劫掠百姓,無惡不作!居然說我們是惡徒?”
這幫人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笑,一羣土匪還好意思兩別人稱之爲惡徒。自己只不過是殺了他們幾個惡貫滿盈的匪徒,幾時又成了惡徒?
簡直是荒謬絕倫!
“哼!少廢話,趁早束手就擒,本大爺還饒你一條狗命!”那名匪首毫不客氣地說道,言語中盡是充滿了囂張的意味。
東圖南也不再回答他,冷笑了一聲,身形一閃,便已是飛身出了澗谷。
一會的廝殺必然又是一片血腥,他可不想把這處天然美景給污染了,這羣找上門來受死的匪徒既然想打,那就出去找個寬闊點的地方。
總之,東圖南他不懼,來多少,便殺多少好了。
嗖嗖嗖!
一堆人前呼後擁地跑到雲霞澗的後面,全都集聚在一片廣闊的雪地上。
東圖南帶着兩人一犬並排立在那裡,身後便是雲霞澗,面前站着那羣自由散漫的匪徒,一個個搖頭晃腦的,簡直就是一羣烏合之衆。
他甚至覺得,自己只需要一招,便能將他們掀翻在地,打得毫無戰鬥能力。
“出手吧!”
懶得跟他們墨跡,東圖南展了一下衣袍,清聲喝道。
“太囂張!”
“太狂妄!”
匪羣中接連傳出類似的話,個個打起了精神,揮動着手中的兵刃,嘴中呼喊着,隨時都準備朝對方衝殺過去。
“兄弟們,衝啊!”
那名匪首一聲大喝,就像是一名戰場上的指揮官,將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指。
頃刻間,這幫匪徒就像是瘋了一般,一下子猛攻過來。
“殺殺殺!”
威勢震天,一聲聲大喊響徹雲霄。
雪地上,一道急速蔓延的腳印陡然形成,徑直朝着東圖南等人奔去。
後者卻是絲毫不懼。在東圖南看來,他們連之前的錢熊都不如。領頭的匪徒也就剛踏入氣源境的樣子,至於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淬體六重境以及之下的修爲實力。
根本不足爲懼。
還沒等東圖南動手,身旁的大犬就已經躍起來,直接竄到了正前方。
面對着大量衝過來的匪羣,大犬的身軀豁然變得巨大,就像是一座雪山一般,矗立在那裡。
正在衝殺的匪徒們頓時心驚,神情有些呆滯,不過腳下的步伐依舊,最終,還是硬着頭皮涌上來。
只見得一道劇烈的音波,從大犬的血盆大口中發出,破開氣流的阻隔,直接是延伸到衆多的匪徒中間。
“呃啊~”
“我的腦袋——!”
百餘道竄動的身影,陡然間就變得慌亂,每個匪徒都是雙手抱頭,撕心裂肺地喊着,表情猙獰無比,苦不堪言。
東圖南神色淡然。
這些日子裡四處拼殺,他早已習慣了這樣激烈的場面,對於兇險萬分的戰場,亂糟糟纔是它的代名詞。
“浪費時間。”
東圖南微微開口,目光在匪羣中掃了一圈,隨即便是鎖定住目標,持着手中的劍,直接是附身衝了過去。
直取那名匪首!
“臭小子!本澗主要讓你血債血償!”
就在他即將接近時,前方又突然響起一聲暴喝。
沒再管他!
東圖南身形絲毫不受影響,動作依舊,一下子就站到了那名匪首的背後,手腕一抖,鋒銳的劍刃便已劃破他的後頸,頓時鮮血飈淋。
“你!”那道聲音的發出者顯出身影,指着東圖南呲着牙怒衝衝地道。
東圖南迴頭一看。
不是錢熊錢大澗主,又能是誰?
他凝目望着憤怒的錢熊,語氣平和地說道:“手下敗將,還來作甚?”
砰砰砰!
陸續三道身影連續落下,都是在錢熊的身旁兩側站住,以同樣的冷眼瞪着東圖南。
場上的氣氛陡然一凝。
良久,東圖南才緩緩說道:“你當真以爲,加上三個普通的氣源境就能拿下我?”
錢熊沒有發話,卻是無端地發出一絲笑容。
就在東圖南感到詫異間,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轟鳴聲。
“那倘若,再加上本幫主呢?”
這道聲音渾厚有力,並帶有十分強烈的壓迫感,直接讓東圖南有些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