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之道?什麼是最強之道?”一個巨大的問號出現在東圖南的腦海裡。
“所謂最強之道,就是在每個境界的時候,都修煉到極限程度。例如,你先前練就了肉身極限境,而現在,你似乎已經達到了…最強氣源境!”白髮老人面容凝重,意味深長地解釋道。
“最強氣源境!”
“我……成功了!?”東圖南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態,雙手撫過身上的金芒,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力量波動。
不多時,等金芒漸漸地褪去之後,彷彿是有一種玄奧的能量積聚在了體內,宛若血液流動般,充斥着每一條經脈。
“體內的源力,似乎又增強了好多,足足有幾倍!”他的眼神裡露着喜悅的亮光,張開的手掌也緊緊地攥了起來。
“如此年輕,便是第二次達到最強之境,又是一名潛力無限的後輩啊!”滿頭白髮的時令公,渾濁的雙目緊盯在前者的身上,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
唳!
一隻巨大的鳥禽劃過天際,在一座高地前緩緩下落,最終是降臨到一片空曠的場地上。
“快看!是疾風鵬!”練武場中央,有一名身穿淺紫衣的玄雲宗外門弟子,用手指着半空中飛過的影子,大喊道。
周圍的弟子們,也全都聞訊湊過來,循着他的目光,齊刷刷地擡頭看向天上,見到這一幕場景,盡皆驚歎不已。
“既然是疾風鵬歸來,想必是有長老選拔結束了。”一名面貌俊秀的外門弟子猜測道。
“宗門派出去的選拔隊伍,總共有七支,分別前往北疆七郡。按往年的情況來看,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有隊伍回來啊!今年怎會這麼快!?”也有弟子疑惑不解。
“北疆七郡,每一郡和宗門之間都是相隔數萬裡,路途極其遙遠。即使是乘着疾風鵬趕路,來回一次也至少需要三日。可如今這選拔大會纔剛開展不過十天,就有隊伍返回,想必實際上也只用了七天左右的時間,就已經結束了選拔。”
“能夠達到如此‘高效率’的隊伍,想必就只有一種情況了吧。”有一名外門弟子語氣不善地述說着。
當即,一開始的那名面貌俊秀弟子,立馬就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名弟子突然譏笑起來。
面貌俊秀的弟子頓時感到惱火,氣得拳頭攥緊緊的,卻並沒有什麼其餘的舉動。
“我說,夢歌,我的小夢哥,你倒是發脾氣啊!對我發脾氣啊!沒錯,我就是在說你!你們雪風郡域,每年都是如此不堪。年年最快結束!每次都沒什麼天選之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都已經司空見慣了,你也看開點。”那弟子的同夥指着俊秀少年以及少年身旁的幾名弟子,繼續煽風點火道。
面貌俊秀的少年臉色冷峻地擡起頭,雙瞳之中涌動着濃厚的怒意。
倘若東圖南此刻在這裡,想必會一眼將其辨識出來,此人赫然正是他在雲霧山界羣狼之中救出的那名白衣少年,一身修爲堪比聚源境的“小爺”夢歌!
然而此時的夢歌,則是憤怒無比,被面前的幾名玄雲宗外門弟子嘲諷得說不出話來。原因無它,就是出在選拔大會一事上。
玄雲宗大選,乃是玄雲宗在整個北疆七郡內,分別派出一支隊伍進行挑選,總共也是選出七拔人員。
只不過根據每個郡域的綜合實力以及上一屆的選秀情況,大體上會被分成幾個等級,根據等級,所給予每個郡的選拔晉級名額也不同。
像雪風郡域,在往年的選拔中,一直處於劣勢地位。這不僅僅是因爲郡域的綜合實力靠後,而且還有選秀質量低的原因在內。
選秀,也稱之爲“選天選秀”。說白了,就是在各郡域加起來的所有晉級人員中挑選,根據高層長老團的評估,最終再從中選出十名最優秀者,這些人,也被稱爲:天選之秀。
可以這麼說,每一位能夠被評爲“天選之秀”的弟子,那絕對是前途無量的存在。
他們不僅會得到莫大的名譽,而且宗門豐富的資源,也都會無條件向其傾斜,保證他們的日常修行所需。可以稱得上是,“直達龍鳳之姿,媲美天宮皓月”了。
想到這裡,夢歌也有些忍不住對方的冷嘲熱諷了,緊攥着的拳頭也是一頓!
“冷靜點!”他的肩膀搭上一隻手掌,身後的一名弟子小聲勸道,“不要衝動,他畢竟背後有着內門裡的那些傢伙。”
“嘶……”夢歌氣得牙齒咯吱作響,不過最終還是選擇聽從了前者的話,沒有衝動行事。
“半個月後的外門大比,期待你們雪風郡域的精彩表現!哈哈哈……”
得意洋洋的一行人瀟灑地離去,只留下夢歌和身旁的幾個來自於雪風郡域的弟子,凝目望着他們,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怒意。
良久,夢歌才緩緩啓齒,目光凜然道:“到時候,我定會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
蒼莽蔥鬱的葬魔山脈邊緣地帶,一處茂盛的叢林裡。
呼呼~
“我說,那怪老頭讓你跟過來幹嘛?難不成還想監視我?”東圖南一臉鬱悶地看着身旁的皮卡豬,心中有些無語。
剛纔,他在身體的傷勢調理好了之後,就匆匆辭別了那白髮老人“時令公”,因爲山脈之外的事情還有一大堆等着自己,不能再耽擱了。
可他走了一路,一直都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稍微注意了一下,原來是那隻憨憨皮卡豬。不知是出自什麼原因,它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
直到走了好長一段路,東圖南這才轉過身,一下子便將皮卡豬給揪了出來,不禁猜測又是那位白髮老人想借機監視自己。
面對東圖南的質疑,已是化爲“小飛豬”形態的皮卡豬,那肥嘟嘟的小腦袋卻搖得像只撥浪鼓,連連否定。
“嗯?”他忽然發現,在皮卡豬的身上貼有一張紙符,於是伸手便將其揭了下來。
紙符漸漸展開,裡面有着一道奇異的符號,猶如道士畫鬼符一般,讓人看不太懂。
“這是什麼?”東圖南疑惑地望着皮卡豬。
“嘟嘟卡嘟嘟……”後者張嘴就開始說個不停,然而東圖南卻一句也沒聽懂。
這時,一旁的大犬給東圖南傳音道:“主人,它是在說,那怪老頭讓你到雪風郡城的時候,把這張紙符交給一位故人。”
在東圖南身邊耳濡目染久了,大犬也直接稱呼時令公爲怪老頭,這倒是讓東圖南有些忍俊不禁。
“故人?誰?”
“沒說,他讓你去了,自然會有人找你的。”大犬一邊聽着皮卡豬的獸語,一邊給東圖南傳音道。
“真不知道那怪老頭要做什麼。”東圖南無奈地搖搖頭,隨即領着大犬就要走。
“嘟嘟卡!”皮卡豬直接竄到大犬的背上,毫不客氣地坐住了。
“哧哧~”大犬下意識表示不滿,立馬張口呼哧幾聲。
“你可以回去了。”東圖南擺擺手,並沒怎麼在意。
誰料到,皮卡豬還是那副模樣,死死地黏在大犬的背上,怎麼也不肯走。
“主人,它說…它不想走,它想跟你一起出去闖蕩江湖!”大犬有些煩躁地傳音道。
“闖蕩江湖?你以爲玩呢?你可是怪老頭的血契源獸,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可饒不了我。”東圖南面露苦色,他可忘不了那怪老頭手中的木杖的厲害,自己就吃了不少的苦頭。
皮卡豬腦袋使勁地搖了搖,又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東圖南下意識看向大犬,後者也是極不情願地迴應:“它說,和那老頭並不是血契關係,只是被他奴役了而已。”
“是這樣麼…”
聽到這裡,東圖南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既然這皮卡豬是個無主的源獸,那自己不如就直接收了它。一個“尋寶型”源獸,沒準還可以通過它尋找到一些寶物。
念及至此,東圖南在心裡就打起了小九九,轉了聲調:“那就跟着吧!”
雖然大犬極不情願,但是東圖南既然發話了,它也就只能聽從。
風聲吹過,這麼一人一犬一豬,便是沿着山道,一起向山脈之外走去。
嗖嗖嗖。
三道身影迅速地穿行在叢林間,高大的枝葉也被帶得左右擺盪。很快地,視線中就出現了山脈外的場景。
遙望着遠方的景色,東圖南此時的內心卻是困惑得很。
他不明白,爲何一路上以來,連一隻像樣的源獸都沒見到。
唯一讓自己感到棘手點的,也只是一頭剛踏入聚源境、且攻擊性還不強的源獸,憑藉他如今已是“最強氣源境”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真是奇了怪了……”正自語自問着,突然背後騰起一陣風聲,他連忙轉過頭看去,只見得一頭狂暴的大猿猴猛地從叢林間跳了出來。
“吼吼!”
聲勢震天的吼嘯響徹四方,如同驚石一般猛然爆響,如雷貫耳,直震得人耳膜子生疼,並且帶着幾分肅殺的氣息,令人膽寒。
劇烈的吼嘯,讓東圖南立刻感覺到不對勁,可還是躲閃不開。強大的氣勁硬生生把他震得退後,腳底抓地,直接將地面都是帶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該死!”東圖南穩住腳步,一臉嚴峻地望着面前的這頭兇猛源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