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聽到“曼兒”這個稱呼,心裡由衷的高興。她跳出被子,一把抱住未創奇,說:
“奇娃兒,別怕。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什麼都不怕。有病了,我們就去看醫生。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陪着你。”
未創奇找了一件衣服,給羅曼披上。然後抱着她,坐到了沙發上。
“我想告訴你的事情,你很難理解。但是你要相信我。”未創奇對着羅曼說。
“你說吧,我相信你。你都跟我一起死過,你不相信你,還能信誰?”羅曼期待着未創奇要說什麼。
未創奇把獲得奇怪超級能力的事情,包括在老家池塘和最近物流大單以及他身體等等事情,都說給羅曼。
羅曼聽得半信半疑,她估摸着未創奇應該不會找這麼新奇的藉口來騙她。
未創奇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被相信。於是他把手放在了羅曼的手臂上。
一股關於羅曼身體的信息匯入到未創奇的大腦。她身體健康,並沒有什麼大的毛病。
未創奇的感知到了羅曼的大腦。感知在大腦記憶的海洋捕捉所有她的記憶。
“你的爸爸叫羅偉,是鹽井壩中心小學的校長。你的媽媽叫餘慧英。她在你3歲時獨自走了。你做夢的那個水塘,你8歲時掉進去過,幸好你爸爸及時發現並救了你。”未創奇本來還可以說更多。
羅曼聽了,驚訝的說:
“我記得我沒有給你說過這些呀!你是怎麼知道的?”
未創奇回:
“我的手只要接觸到什麼,就會知道。這些都是我觸摸你的手,從你腦裡知道的。”他說完,朝自己摸着羅曼的手臂看了看。
羅曼下意識地掙脫了未創奇的手,很快,她又覺得這樣做不合適,馬上又抱住未創奇。說:
“是不是遇見你,都是你安排的?”羅曼問了一個她最想問的問題。
未創奇立即回答:
“不是不是。那個時候我剛剛發現有這個能力。正好看到你的車子過來。就想了一下,這輛豪車來接我。沒想到,你真過來了。”
“那在橋上,你爲什麼沒有阻止我跳江?”羅曼又問。
“我是上了車,才感知到你要尋死。車速那麼快,我想你該放慢車速,活着什麼都好解決。沒想到你停車了,卻站到了橋欄邊。我當時也想控制你。但是那只是一時的。所以就決定陪你跳江。跳江的時候,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水溫,只有4度左右。其他的真交給命運了。”
羅曼突然哭了起來,動情地說:
“你說你是不是傻?自己有那麼大本事,卻要陪我跳江。”
“這可能就是命運和緣分。即便我可以安排,但還是它們安排了我們。”未創奇回答。
羅曼突然看着未創奇,她的手摸了摸未創奇的身體,問:
“是真的才10歲嗎?”
“我想是的。一則我可以活幾百年或者幾千年,那麼我現在應該很年輕。二則如果不是那樣,面對你這麼有魅力的女人,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未創奇傷心地回答。
羅曼哭了,一把又把未創奇抱住了。他哽咽着說:
“不怕不怕,我等你。等你18歲了,我要吃嫩草。”
未創奇也伸手抱着羅曼。他的感知瞬間就感知到羅曼此時傷心欲絕。那些規律運動的分子,此時催生的悲痛情緒也着實讓感知費解。
羅曼還是抽泣着,她想着8年以後,自己都36歲了,風華容貌還在嗎?再說,未創奇真的活那麼久,而自己老了以後,該怎麼去面對他。
未創奇對於羅曼的所想,一清二楚,他說:
“曼兒,什麼都被想了。珍惜當下。”
未創奇剛說完,羅曼就埋在他的肩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未創奇真實感受着羅曼的痛苦,他頓時覺得自己也痛苦起來了。他甚至後悔不久前上了羅曼的車。他不得不小小地施展了超能力,讓羅曼沉沉地睡去了。
看着熟睡中的羅曼,他心潮起伏,思緒萬千,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未創奇剛剛睜開眼睛,羅曼就在他的跟前了。
“小屁孩兒,這是你的早飯。我呢先去店裡了,晚點兒回來陪你吃午飯。”
她說完,就在未創奇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出門了。
未創奇看着桌上的糕點、牛奶、雞蛋和三明治。拿起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想着昨晚的事情,他再一次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羅曼趕到店裡,千琪早已到了。她正安排着21個員工,等待羅曼過來開一個短會。
羅曼望着會議室歸來的21爲員工,除了和順豐、職建軍以外,其他都是生面孔了。她清了清嗓子,說:
“各位新老同事,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你們只要按時安全出車,我不會虧待大家,更不會虧欠工資。今天我們先發5000的開工紅包。”
這話一出,會議室馬上就是一陣掌聲。
千琪讓和順豐、職建軍,擡來了一個紙箱子,裡面裝的都是紅色的封信。那是千琪一早來封裝的。她給每人都發了一個沉甸甸地紅色信封,這其中也有張平。
所有的員工都是一陣騷動,張平更是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
接下來,羅曼又說着:
“從今天開始,每個車都會多跟一個搬貨的人。我們每天從開發區環球醫療貨艙把醫療物資轉運到環礁島港口。這是點對點的運輸,希望大家注意安全。”
羅曼讓和順豐帶着張平,特意囑咐他郭關照一下這個張平。
羅曼說服了千琪,讓她擔任了業務經理,管理公司的日常運作。
羅曼這樣做,是想把更多的時間用在和未創奇一起相處。
員工一下子都出去了,店裡迅速安靜了下來。
羅曼又想起了未創奇,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她設想了今後各種可能的結果,但是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想離開未創奇。這是她的底線。
未創奇又去了觀景臺。
觀景臺稀稀拉拉地幾個人。都好奇地指着望着天空。天空佈滿了像地磚一般的雲塊。天色也變得黑紅黑紅的。
未創奇伸手觸摸下去。他首先想知道楚登市人民醫院裡的琪琪怎麼樣了。
琪琪的狀態很好,退燒了。這得益於從常玉梅身體裡的開發的疫苗,已經用於臨牀試驗了。試驗的效果非常好。整個楚登市人民醫院的瘟疫確診患者基本上得到了有效控制。
對於這個小女孩,未創奇放心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烏音蘇現在的窘迫。該怎麼幫她呢?
他再次用手觸摸了地面。和以前一樣,四面八方紛繁複雜的信息流急速地匯入到他的大腦。只是今天地下的聲音特別大,轟隆隆的。
這次他只是感覺有些頭暈。他在腦中搜尋着目標,那些高考升學率不太好的中學。
這類學校,由於本身的軟硬實力的原因,導致歷年的本科升學率都很低。久而久之,這樣的學校就聚集偏科、調皮搗蛋等各種問題學生,這些學生大多都是來混個畢業證了事,能考上個專科就不錯了。
如果能讓他們上個本科,他們還是很願意的。比如走藝術類。文考一個本科,可能要500分左右,如果你學習舞蹈、美術、播音、編導一類的藝術院校,文化分數可能只要300分左右。這對相當一部分學生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按照這個目標,未創奇在楚登市一下子找到了七八個學校。同時,這幾個學校的校長先後給烏音蘇去了電話。接通電話的第一句就說:
“你是烏校長吧!是未創奇介紹說你可以提供藝術類培訓服務。”
未創奇收了手,這下可以安心一陣子了。他望了望天,這大白天的,天色越發黑紅。
這番景象,看起來怪怪的。
他閉上眼睛,感受着風。拋開城市的嘈雜,有些風來自遠方的大山大湖,它們順帶着昆蟲鳥兒的不安和焦躁。
未創奇只是好奇,他再一次伸手,摸着地面。感知極速穿入地裡,像四面八方奔散開去。
慢慢地,他發現在某個地方,地裡的老鼠、螞蟻,甚至冬眠的蛇蛙都醒了,成羣結隊紛紛向外逃去。
而那裡的地底深處,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不好。這是地震要來了。”
未創奇自言自語了一聲。他迅速辨明瞭方向和地點。那是一個叫鹽井壩的地方。那不是羅曼的老家嗎?羅偉還在那裡。
未創奇不太確定是不是有地震發生。他用超能力,迅速找了一輛去鹽井壩的貨車。他趕着這輛貨車,朝鹽井壩奔去。
在車上,他給羅曼去了電話:
“曼兒,我現在正趕着去了鹽井壩。”
“啊!現在?去鹽井壩?幹什麼?”
“我說不清楚,我先去了。你不要着急。稍後有事了,你再準備回來。”
羅曼有些高興,打趣地說:
“怎麼,等不及想去見岳父了嗎?”
說完她就笑了起來。
未創奇有些緊張,他沒有做過多的回答。只是說了一句:
“不要擔心。都會好的。”然後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