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好歹有太夫人擋着,靳家還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是現在看來,只怕太夫人怨氣不少,等她過門之後,好戲還在後頭呢。
甄平樂不知道惶恐還是憋屈,總之就是不好受,所以偏偏今天被靳玄霽撞到槍口上了,也怪不得她想讓他也憋屈一下。
紫鶯聽到現在已經什麼都明白了,歸根到底還是一句話,因爲在乎纔會受傷,若不是大小姐喜歡靳公子,恨不得把靳公子的全部都佔爲己有,便不會這麼煩惱。
紫鶯無話可說,她已經知道大小姐的心思了,而大小姐自己能說清楚自己的心思,那麼就代表大小姐不糊塗。現在的一時迷茫只是暫時的,紫鶯相信大小姐能把這個小困難挺過去,因此倒不是很擔心。
紫鶯扶着大肚子站起來,甄平樂看過來,紫鶯笑着說道:“我看今天吃飯的人挺少的,讓廚房少上一些菜。”
欸?
甄平樂目瞪口呆的看着紫鶯向外走。
紫鶯一邊往門外走,一邊繼續道:“大小姐今天可能要一個人用飯了,紫煙說身體不好,今天不能陪着大小姐用膳,我還要回家和孩子的爹商量一點事情,也不能守在大小姐身邊,既然靳公子不在,大小姐就隨便吃點吧。”
甄平樂非常不明白,爲什麼靳玄霽不能陪她之後,好像她身邊的人都立馬多了很多事情一樣?
甄平樂剛想反駁:“我……”
紫鶯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轉過頭來問道:“大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甄平樂的怨言不甘不願的硬吞下去,吶吶道:“沒問題了。”
“哦,那好,那我先下去了。”紫鶯說完,都不看甄平樂那張錯綜複雜的臉,慢悠悠的撐着大肚子走遠了。
甄平樂還不相信紫鶯真的會這樣對她,在紫鶯離開之後,她還追到了門口,眼巴巴的看着紫鶯離開的方向,原本以爲紫鶯不過是和她開玩笑,可是等看到廚房上上來的菜時,甄平樂才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大了,紫鶯看來是玩真的。
甄平樂食不下咽的吞着吃食,紫鶯雖然嘴上那麼說,其實幾個菜都是平時甄平樂喜歡吃的,再加上家裡的廚子也是根據甄平樂的口味找來的,味道相當的不錯,可是儘管如此,甄平樂還是覺得有些食不下咽。
她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只是條件反射的吞嚥嘴裡的食物,好像這只是完成一件事情,而不是享受吃飯。每天都有人陪着她用晚膳,其實甄平樂已經很習慣靳玄霽陪在身邊的日子,可是就因爲今天她一時憋屈,把靳玄霽給氣走了,連帶着紫鶯和紫煙好像也不想看到她悶悶不樂的臉色,都各自躲開了。甄平樂想起靳玄霽和她吃飯的場景,他總是會照顧她的喜愛,就算她沒有遷就他,也對自己很好,可是不管任何時候,他總會第一個發現她的情緒,給她最好的一切,不管是陪伴,還是吃食。
甄平樂想得遠了,低頭看見面前的一桌子吃食,儘管沒胃口,但是爲了不讓他們擔心,甄平樂還是勉強吃了一些,然後才讓人把桌子撤下去。再之後,房間裡面就只剩下甄平樂一個人,紫煙身體不舒服,甄平樂絕對不想打擾紫煙休息,也不會硬要紫煙來陪她說話;紫鶯快要生了,產婆說了,大概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甄平樂想着紫鶯能不跟她客氣,自己也知道照顧好自己,她其實就放心了,一點都不會因爲紫鶯的自作主張,而產生半點的不高興。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壞處,但是也有好處。甄平樂乾巴巴的坐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到想做的事情,那就找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打發時間。她記得趙當家送來的賬本還沒看完,很快就會是年底,還會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甄平樂想着,還不如趁着現在沒事可做,把賬本在從頭到尾好好理一遍,到時候如果蜀南的生意真的像趙當家說的那麼好,趙當家打算在京城開店的主意,她也不是不能通過。
其實,趙當家早就想來京城了,一來是甄平樂一個人在京城,自從周嬤嬤走了以後,趙當家就非常的不放心甄平樂,總會隔三差五的寫一封信給甄平樂,就擔心甄平樂會出什麼事情,後來纔好了一點,但是一個月也至少會送來一封信,再後來被甄平樂說過之後,趙當家不得不從,才把寫信的時間間隔減少很多。去年,趙當家就和甄平樂商量過蜀南的生意,趙當家已經把蜀南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想在京城開店,也爲了能近距離的照顧甄平樂,趙當家和甄平樂討論了很久,因爲甄平樂想低調行事,也不想給弟弟和靳玄霽惹麻煩,她一直以爲,只要她不去找別人的麻煩,麻煩也不會找上她,可是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甄平樂近段日子慢慢的發現,好像自己不能立起來的話,別人也不能退避三舍。
甄平樂打算認真的想一想,是不是真的需要在京城開店,或者麻煩是有,但是同樣的,許多事情也能減少很多。比如說,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在不知道情況的時候,會聽到別人說什麼就認定了是什麼,但是一旦她公開說明自己的意思,那麼許多人就要重新看待一些事情了,不能再人云亦云,至少也要評估一些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有能力和她公然對上。
甄平樂不是懦弱的人,她只是不喜歡自找麻煩,可是麻煩既然找上門來了,那麼她也不能坐以待斃。關於靳家,甄平樂沒有最好的辦法,她只能因爲靳玄霽的身份,最大限度的包容靳家的人,可那也要是能夠在靳家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讓她處處包容,那些只是不相干的人,現在都還在依賴靳家的身份而活着的人,自身都難保了還想來針對她,那種人甄平樂絕對不會姑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