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直升機,一來就是四架。
兩架武直十,兩架運輸機,呼嘯着從遠處而來,消息一經傳出,在能夠得到消息的羣體裡,無疑是一個小地震,心裡雖說埋怨楊以辰給找事,但也很清楚在這種事的發生不怪兄弟集團。
駐軍得到消息後,二話不說,直接將最精銳的部隊派出,命令是確保所有人安全情況下殺無赦,這一次影響太大了,遊輪上還有不少外籍公衆人物和商業精英,即便官方不報,私下裡必然會傳出去消息,打就一定要打出華夏軍隊的威風來,告訴所有人,以後但凡是華夏的領土領海領空,決不允許你踏入半步。
而遊輪上的擴音裝置,也宣佈了巡邏的海警船,會在五分鐘之內到達,希望大家安心。
根本就沒人去聽它說什麼,大家都看着那兩架武直十毫不猶豫的對着逃跑漁船周遭開火,這回連喊話都不喊了,機槍直接瘋狂掃射,在以往華夏的部隊絕不會這麼狠辣,這一次也是徹底被激怒了,現在晨光號所在的區域,是全世界都毫無置疑的華夏領海,且距離公海還有一段距離,敢武裝到達這裡,且直接進入到香江,混入到晨光號,這些都是絕不能容忍的,在喊話讓對方投降之前,必須讓他們知道,敢於進犯華夏領海的代價,也是要讓他們徹底懼怕不敢動,才空降戰士下去,不然在這茫茫大海之上,精準低空繩索滑降,等於將運輸機和戰士都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之下。
之前,已經被打怕了,看着空中的武直十,漁船上這些拿着AK47的僱傭兵,都只能是將槍舉過頭頂投降,在這茫茫大海之上,是最沒有可能死磕的地方,你贏就贏得非常徹底。輸也要輸得光棍,沒什麼可以掙扎的地方,茫茫大海你沒處躲沒處跑,那還掙扎什麼。輸了就要認,老老實實的跟着投降上有一息尚存,否則你可能最後連一具屍首都找不到。
烏鴉和美仁順着繩索爬到了晨光號上,此時楊以辰已經收槍站好,有一些膽大的人已經跑到了圍欄附近來觀察下面的情況。危險解除了才感嘆剛纔的槍林彈雨好刺激,親身經歷的心路歷程絕對值得在未來很多年都用來回味一下。
緊張的十幾分鍾過後,楊以辰渾身溼透,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上戰場,之前沒覺得怎麼樣,結束了瞬間就一層汗水冒了出來,讓肌膚與衣服緊貼在一起黏黏的,剛剛一直都屏住呼吸,讓呼吸保持着一個非常悠長的頻率狀態,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大口的喘着粗氣,很久沒有感覺到的疲乏感覺涌了上來,向前走了幾步,靠坐在固定栓旁,槍往手邊一放,左手纔想到去摸一摸之前中彈的地方。
“辰仔,牛B,太TM的牛B了。”沈靖這時候完全忘記了所謂的形象,走過來,衝着楊以辰豎起大拇指。這是什麼,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大幹了一場,在死亡線上戰鬥,真槍實彈。
很多跟楊以辰熟絡的人。都開始向他圍了過來,楊以辰笑了笑,衝着沈靖比了一個抽菸的姿勢。
點上一支菸,楊以辰沒有理會臉上汗漬泛起的油光,挪了挪身子,深吸一口香菸。腦子裡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或者更準確點說是沒有任何的胡思亂想,就像是你幹了一件平日裡總做的事情,會覺得這件事值得自己再去回味一下嗎?
“血,血,辰仔你受傷了!”
在陳美熙喊出這句話時,好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各位女星也顧不得什麼緋-聞不緋-聞的,他中槍了,此時此刻世界上的一切都沒有這件事重要,腦子裡根本什麼就不想,只是關心他的安危。
“大家別圍過來,快去找醫生,還有大家都散開,保持足夠的空間給他。”烏鴉渾身是水的走過來,驅散人羣,蹲下身子示意楊以辰挪開手,觀察了一下傷口,看了一眼楊以辰,見到他表情很正常,眼珠一轉,意識到了什麼,用匕首將他中槍部位的衣服劃開。
以他的刀法,常人理解不了,那衣服就像是一塊豆腐,任由他擺弄,還不會觸碰到與傷口鮮血粘在一起的衣服,幹完這個工作後,他手指搭在傷口附近的那塊衣料:“感覺怎麼樣?”
楊以辰叼着煙,動了動身體,搖搖頭:“沒事。”
烏鴉:“我來吧,怎麼樣?”
楊以辰聳聳肩,表情很輕鬆,旁邊的人不幹了,趙微馬上阻攔:“那怎麼行,這船上不是有醫生嗎?讓醫生來,讓天上的直升機趕緊把他送到醫院去。”
旁邊的人儘管沒嘰嘰喳喳跟着亂說話,但表情卻是同樣的意思,不管大家是不是朋友,也不管他們對楊以辰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今天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兇悍,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他完全是正常反應就站在了所有人的身前,別說那些他是主人家就裡該如此的話語,你換個人試試,有幾個遇到這種事不塌腰的,他不僅沒退縮,還扛了起來,單就這一點,就值得所有人對他豎起大拇指,讚一聲辰仔好樣的。
楊以辰衝着所有人笑了笑,面對關心,即便你不同意對方的觀點,也要承人家這份關心的情誼,更何況是這些與自己關係不太一般的女人們。
“不過是咬了一小口,沒什麼大不了的。”
似乎是爲了印證自己的說詞,楊以辰直接探出手,將那塊粘在傷口處的白色襯衫扯了下來,旁邊的人都是倒吸冷氣捂住嘴遮掩住尖叫,烏鴉先是皺了下眉頭,然後笑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楊以辰的身體強度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甚至肌肉都已經有了潛在的記憶能力,看來,這傷勢於他而言,真的就只是咬了一小口。
打火機直接烤着匕首消毒,看了一眼傷口,手指搭在附近摸了摸,從輕輕觸碰,再到向內按了按,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透過光亮,他仔細看了看楊以辰的傷口,發現血跡並不多,也就是最開始滲出那些侵透了衣服,現在已經不往下流淌,離得近了,在鮮血之中看到了一點亮光的反射,他笑了。
“叼着煙就行了。”
話音一落,匕首刷的一下在傷口處向內插了一點距離,旋即一個斜挑,就見一枚沾滿了鮮血的子彈頭,伴隨着他這一挑彈了出來,落在地上,烏鴉匕首往地上一扔,隨手從兜裡拿出一貼掌心一半大小的類似膏藥貼的東西,薄薄的一小片,放在衣服兜裡比一張錢佔據的區域還要小,貼在了楊以辰的傷口上。
“好了。”烏鴉說完站起身,用衣服碎片將那枚子彈頭包了起來,遞給楊以辰:“留着做個紀念吧。”
在烏鴉這一套做完的時候,楊以辰也基本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那子彈根本就沒有打得很深,說句不好聽的,彪悍點,拿着手指頭都能摳出來。
強悍的肌肉組織,在子彈擊中的那一瞬間,緊繃的防禦,在子彈進入身體時,拼命的擠壓,不給子彈更多向內穿梭的空間,將其徹底的抵擋在外,所以子彈打在楊以辰的身上,整個彈頭將將擠入身體就被擋住,出血也只是看着挺嚇人,傷勢並沒有怎樣,在經過烏鴉的處理之後,又是最好的調配外傷藥,就跟普通人夏天光着腿,膝蓋摔在了一下,蹭破一大片皮,留了不少血,實際傷沒多重只是看起來很嚇人。
此時,軍用巡邏船和海警船隻都來了,那艘被控制在幾百米之外的漁船第一時間被接管,還活着的人唯一抱着的希望就是香江沒有死刑,活着就有機會,就算被判三百年又如何。
在船上,五死一傷,傷的那一個只剩下一口氣吊着,被楊以辰撞斷了雙臂,一膝蓋墊碎了胸口數根肋骨,還能活着,得說是他命足夠大。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接下來的派對自然也就不能舉行,有人給楊以辰拿來了一件衣衫換上,站在衆人中間,那把巴雷特早已被人收拾起來,駐軍和警察上來,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今夜的英雄,毫無疑問,就是剛纔端着槍站在所有人前面,在槍林彈雨之中,爲大家撐起了一片天空的楊以辰,那一幕留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都覺得男兒當如此,和平時代我輩爭雄,戰爭來臨扛槍既能上戰場保家衛國。
叼着煙,靠在固定栓上坐着的楊以辰,旁邊擺放着一把狙擊步槍,成爲了一個烙印在大家腦海中的畫面,之後在很多影視作品都有類似的畫面,包括一些小說中,也會借鑑這段的橋段進行描述,人前顯赫,在危難之中,將自己的後背扔給大家,將自己的生命成爲大家那十幾分鐘的生命屏障。
說着我非英雄,卻讓所有人烙印住此人勇不可敵的形象。
偉大這個詞彙談不到,卻讓所有人都牢記住了這個男人,跟他,最好是做朋友,即便做不了朋友也最好不要做敵人,如果非得做敵人不可,先好好衡量一下自己有沒有一擊就讓他永遠無法翻身的能力,如果沒有,趁早還是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