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的小品王,來自東北農村的土坷垃喜劇大師,我們敬愛的本山大叔,來了,他竟然是張果立給本劇找來的教師扮演者。
其實葛大爺的角色和黃博的角色,甚至大家的角色,都多多少少透着一點黑色的自嘲幽默,只不過有的表現明顯一些,有的只是單純讓你感覺到很有喜感。
對於給這部嚴肅題材的電影增添一點喜劇效果,楊以辰並不反對,我們又沒有刻意的去搞笑,只是將本來在喜劇片有着很大成就的演員,讓他們一本正經來演戲,不管他們演的多好,所有喜歡他們的觀衆會自動腦補他們曾經塑造的一些經典角色,不自覺的嘴角就揚起一抹笑容,就覺得他一本正經說話,這本身就是搞笑的笑料。
“趙老師。”
楊以辰很尊重,在春晚一別之後,雙方並沒有見過,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再次見面,楊以辰的姿態擺得很低。
除了小鋼炮、葛大爺、陳到明和王志紋之外,也就引領他進來的張果立算是資歷夠,剩下所有人都主動站起身走過來以後輩的姿態打過招呼,將其讓到了上座。
“別別別,我這一進來身體就不舒服,辰仔啊,我們也是老朋友了,有這樣的機會爲什麼不找我,劇本我都不用看,你們這些人演什麼角色我不用看,就看這桌上菸灰缸裡的菸頭,我就知道,這肯定是非常過癮的一部戲。辰仔,還有沒有角色了,我不要客串。哪怕是壞人也行。”
坐下來之後,這幫老煙槍第一時間就點燃。吞雲吐霧,趙老師連劇本都沒看。那意動的模樣裝不得假。
楊以辰心態平和,也就能夠看清楚什麼時間調和氣氛最佳:“趙老師,我覺得某人的角色很適合你啊,您要是扮老相,在場無人能敵啊。”
張果立馬上眼眉倒豎,點指着楊以辰:“你這臭小子,卸磨殺驢,搶我的角色,門都沒有。要麼馮導讓讓賢,您一個導演,跑這跟我們湊什麼熱鬧。”
小鋼炮看似憨厚的笑容包含着一種獨特的進攻性:“呵呵,禍水東引,禍水東引。”既是在故意嘲諷張果立禍水東引,也是在提醒他,你在我這沒戲,繼續往別人那發展。
一說一笑之間,趙老師劉老根王大拿馬大帥這位塑造了諸多經典形象。只需稱呼他試驗過角色全華夏就都知道他是誰的東北小品王,也就融入到了這個氛圍之中,他只有寥寥戲份,完全就是一個客串的角色。按說直接到劇組就可以,可這《十二公民》的劇組將是史上最簡陋設備的劇組,拍攝時長將創造最短的記錄。客串演員也得按照正常演員的籌備來進行,不然根本就不會給你去尋找和熟悉的機會。
土生土長的東北人趙老師。錯略的看過劇本後就豎起大拇指,然後仔細聽着其他人的熱鬧‘爭吵’。說真的,剛纔如果是帶有一點玩笑的味道,現在就是認真的了,希望可以參與到這部戲,他這些年一直在做影視,電視劇方面有北方的市場讓他如魚得水,可電影方面一直是裹足不前,即便是跟老謀子合作,弄出來的東西也並沒有得到太大的認可,早就想要跟兄弟集團接觸接觸合作合作,這一次,無疑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他爲客串而來,也不是爲了客串而來。
“趙老師,你的戲份,最主要是針對馮導,前面的陳述你只要保持嚴肅就可以了,到了電影院估計觀衆就會笑場,唯一我們覺得可能出彩的地方,就是你在整個劇情推進到中部時候進場後對馮導飾演小賣部老闆的幾句話,有發揮的空間,儘管只是全身鏡不是特寫,也有很大發揮空間,咱們楊大導演素來以不拘泥於形式著稱,劇本中雖說是全身的中景,可你敢保證他要是拍嗨了,會不會推進一個特寫呢。”
張果立是一個生活中比較詼諧的人,這從他後來數次擔當嘉賓主持弄得現場很有氣氛就看得出來,跟熟人在一起也很能鬧,本山大叔坐在這裡他也一樣調侃,大家年歲相差無幾,資歷也都差不多,現如今在圈子裡的地位也並不會有太大差距,這樣湊到一起,就能出現普通人之間那種非常隨和市井的相處方式。
“這一天下來,口乾舌燥,導演請客,給趙老師接風,我可知道公司餐廳今天剛剛空運來一批海鮮,再弄一隻烤全羊,今天晚上可得喝點,這喝多了,明天暈暈乎乎,狀態更好。”
好酒之人在場超過半數,即便是不好酒的人,有這樣交朋結友的機會誰又會故意特立獨行呢,這一天下來甭管吵過多少次,停下來之後都有感覺——受益匪淺。
再好的演員,你也能從別人那裡學到一些東西。這麼多好演員湊到一起,巔峰對決開始之前,瀰漫的氣息就已經讓彼此都得到了補充長進,藉着趙老師來的機會,大家聚一聚,況且在場這些人除了胡軍和孫宏雷、張嘉譯,都曾經參加過楊以辰家裡別墅的徹底聚會,那種完全放鬆天南海北嗨聊隨便喝酒只求醉醺醺我等角色也談古論今的狀態,深得這四五十歲人的喜愛,要不是現在公司這邊的食堂比起五星級酒店都要好,他們還捨不得更換場地呢。
關鍵是這公司更自由,有專門的藝人員工宿舍,就在公司內部,裡面有一些房間根本沒住人就當客房,況且真喝多了,哪個辦公室沙發一趟也不在乎,在這公司範圍內你不需要自己的醉酒狀態被媒體拍到,更不需要擔心喝多了回家途中發生任何意外,喝多了就在這裡睡,況且大家都習慣了一喝一宿的嗨聊,侃大山一旦侃起來,那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根本感受不到酒的流逝,也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還沒有在魔都鬼門關轉一圈的趙老師,此時正處於很能喝也敢喝的階段,老朋友們聚到一起,儘管大家並不能算是好朋友,但同爲圈裡人這麼多年,各種場合也都會碰面,坐在一起喝酒的機會不多,不管是純粹享受喝酒的樂趣還是爲了加深感情成爲真正的朋友,在絕佳的氣氛下,這一晚,酒喝的着實猛,要不是顧忌到第二天拍戲,這幾位酒量深的還真打算徹底過過招,可即便這樣,也扔了接近兩箱的茅臺在大家的肚子裡。
……
將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之後,楊以辰抻着懶腰,乘車返回別墅。
生活就是這樣,你覺得工作很苦,每天腳不沾地的忙碌,但偶爾來到的一點休息,會讓你覺得生活格外的有滋味。如果再能夠從工作中找到一絲樂趣,那這生活就格外美麗了,不過,當你返回到家中時,面對着富麗堂皇的房間,心底總歸會有那麼一點點的酸楚。
如果成個家,每天晚上有個人等你回來,爲你留一盞燈,爲你鋪好牀,能夠各自伸手將牀頭燈關掉,互道一聲晚安,其實也不錯,每當這個時候,楊以辰會想起師輕舞,至少在藝壇那些女藝人直言我要爲你退出藝壇之前,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師輕舞,因爲只有她不屬於聚少離多的藝壇夫妻,但轉念就會想到師輕舞的職業,嘴角會流露出淡淡無奈的微笑,她比起那些藝人,忙的還要徹底。
嗖!
一瓶小二鍋頭扔了過來,伴隨着一袋牛肉乾。
“知道你沒喝好,再喝點,睡個好覺。”烏鴉和美仁走了進來,沒等楊以辰開口,美仁喝了一口酒,嚼了一塊五香牛肉乾,說道:“我順着那天在機場跟着我們的人往上查,線索後來被強制掐斷了,這裡是燕京,限制太大,有些地方我也不好亂闖,大體是知道了,對方在燕京的能量,要遠比陳九哥這幫人大得多,做事也幹淨利落很多,我想在他們沒有絕對把握設一個局將我和烏鴉都弄死,是不太會對你下手的。”
烏鴉接口道:“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還是繼續出擊,在別的地方還好,在燕京,我們需要得到你確切的命令。”
楊以辰喝了一口酒,將窗戶打開,就坐在窗口,吹着外面吹進來的冷風:“你們,早就替我想好了吧,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種事我更相信你們的判斷。”
烏鴉和美仁對視一眼:“靜觀其變爲最佳,你的實力並沒有在外人面前顯露,即便是在熱國那次救人,也被多數人理解爲一種炒作,用自己做魚餌,危險係數小,釣到大魚的機會高,況且總是傳你下手狠之類的,我們做一回後手,看看人家能玩多大,再動手也沒人會說什麼了,只不過這樣選擇於你個人的安危而言,比起主動出擊風險要大一些。”
楊以辰擺擺手,示意烏鴉說錯了:“不不不,靜觀其變的風險纔是最小的,因爲你們兩個,並沒有把自己算進去,我們三個人的綜合風險,靜觀其變最小。”
烏鴉和美仁愣了下,旋即釋然,誰也沒多說什麼,有些話,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和記在心底的,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將兩人此時不平靜的情緒,顯露出來。
感動這種情緒,原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