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語看到百里沙迷茫的眼光後才明白估計現在還沒有分紅這個詞,於是簡單的解釋了一番:“就是說我在這個產業佔幾成,年底算一年的流水時再按照這個幾成分錢。”
百里沙立刻明白過來,心裡暗暗記下,這倒是個很好的不用出面只用出錢的方法,於是笑道:“原來我們家秋語還是個小財迷啊。”
“我要養自己啊。”牧秋語隨口答道。
百里沙輕點一下牧秋語的額頭道:“難道你覺得我養不起你嗎?”
“養得起啊,但那是你願意養,萬一有一天你不願意了呢?我找誰哭去?”
百里沙聞言無奈道:“誒,秋語,難道我在你這裡的信用度就這麼低嗎?”
“唔……你不是人見人愛常駐青樓風流成性的百里質子嘛。”牧秋語調笑道。
百里沙卻嚴肅道:“不行,我今日必須要讓你明白,我跟赫連鴻軒是不一樣的,他會利用自己的嬪妃鞏固自己的皇位,但我寧負天下不負你。”
牧秋語見百里沙開始正兒八經的說話,吐吐舌頭道:“好了,我不過是玩笑的話,你不必當真,在這裡我最信任的人自然就只有你了。”
百里沙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那富貴樓的年底分紅就算是獎勵給你的吧,每年給你三成。”
“哈哈哈哈,一言爲定!”
看牧秋語笑的開心,百里沙也跟着高興:“小財迷,用不用跟你籤個合同啊。”
本來是玩笑話,沒想到牧秋語還真的說了句:“那感情好啊,空口無憑嘛。”
百里沙無奈的搖搖頭:“行行行,都依你。誰讓咱們家你最大。”
牧秋語得意之餘還不忘了把一塊龍鬚酥留給了百里沙。
其實牧秋語剛開始不過玩笑,但見百里沙就這麼同意了,本着爲以後着想的理念,牧秋語自然是那這當個事業來經營了。
現在她雖然被困在鳳雲國,但不代表以後她就會一直待在這裡,只要她不會被赫連鴻軒害死,那她就遲早要走出這後宮。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就可以有很多種人生了。再加上還有百里沙在身邊。牧秋語只覺得自己未來一片美好。
可惜在這些美好之前,還有太多太多的艱難險阻。
夜裡,一抹影子閃入摘星望月樓。
一身白衣的巫修晨站在窗邊看着一輪明月,確認道:“你確定是他?”
影子點點頭,答道:“屬下躲在暗處觀察了很多日,雖然有時候並不能確實的看到他進入秋月閣,但每到那個時候他宮裡的確是沒有人。”
巫修晨聞言沉:“我知道了,此事先不要聲張,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是。”他們這些暗影只是負責偵查情報,至於上頭要怎麼處理就與他們無關了。暗影應答一聲,就閃身離開了摘星望月樓。
巫修晨形單影隻站在牀邊,樓下是黑壓壓的樹影,他望着黑夜出神許久,也不知在想什麼。
只是他在心中覺得,此事暫時還不應該告知赫連雲玉,以赫連雲玉的性格絕對會利用兩人做一些事情,可是巫修晨並不想讓赫連雲玉爲難牧秋語。
對巫修晨來說,牧秋語不過是一個保守苦難的棋子,每每看着牧秋語莫名捲入這場無休止的爭鬥中時,巫修晨就會覺得十分不忍。牧秋語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於是,不管百里沙是什麼身份背景,巫修晨都決定把此事爲了牧秋語暫時隱瞞下來,他只是有些希望牧秋語可以告訴自己實情,這樣最起碼代表牧秋語是十分信任自己的。
第二日,巫修晨只道牧秋語這幾日會去觀雲起落軒照顧完顏皇后,所以就趕着大早來到了秋月閣。
彼時牧秋語也得了消息,於是今日用完了早膳也還沒動身,就是等着巫修晨的到訪。
巫修晨入殿之後先是從懷中拿出一個深藍色素淨荷包放在圓桌上,才道:“的事修晨都聽說了,別的地方修晨也幫不上什麼忙,這香料是有安神作用,若公主不嫌棄就拿着去給試試吧。”
牧秋語伸手拿過荷包放到鼻下輕嗅,淡淡香味入鼻,便問道:“皇嫂懷有身孕,這香料能用嗎?”
巫修晨頷首道:“這是修晨親手所制,裡頭多是花和雲翳草,都是可以藥用的花草,孕婦也可以放心燃點,只是香爐放置的地方不要離太近,在她所就寢的殿內最遠處就可以了。”
牧秋語聞言將荷包交給墨書,囑咐一句:“把這荷包跟先前準備的東西都放一起,待會兒本宮去皇嫂那兒的時候一併拿過去。”
“多謝公主信任。”
牧秋語給巫修晨斟了花茶,玩笑道:“你救了本宮多次,你的東西本宮也用了那麼多,你若真的存心害了本宮又何必這麼彎彎繞繞,直接給本宮下個毒藥,本宮也是照喝不誤啊。”
巫修晨聽了卻笑不出來,只是在心中暗歎:可惜我們各爲其主,不過你放心,日後我定然會想辦法護你平安出宮。
牧秋語見巫修晨沒有反應,便道:“本宮玩笑而已,客卿不必當真。墨書說你昨日就來尋本宮,可是有什麼要事?”
巫修晨想了想才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覺得多日不見,再加上的事情也一直是公主在操勞,修晨有些……憂心罷了。”
牧秋語一愣,心中升起暖意,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朋友,於是笑道:“本宮年輕力壯,熬幾日也不礙事,再說皇嫂那裡都有專人伺候,本宮不過去陪着說說話解解悶罷了。倒是勞巫客卿記掛了。”
“應該的。”巫修晨頓了頓,又問道:“其實……修晨是想問之前公主所說的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巫修晨提起此前自己吐槽百里沙的事,牧秋語輕笑道:“他呀,本宮已經道過歉了,他也原諒了本宮,現在一切如初。”
巫修晨看牧秋語的這個樣子,就知道此人肯定對她來說十分的重要。只因着之前幾日,牧秋語閒置在秋月閣都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樣子,再看現在,牧秋語就算每日都在烈日下往返於秋月閣和觀雲起落軒也不見疲憊,反而精神滿滿,眼中也都是活力。
原來他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
巫修晨只道以自己的身份並沒有資格對此作出評論,他現在唯一能做的無非就是替牧秋語隱瞞下她和百里沙的關係。
巫修晨想,若我可以早些認識你,或者我們是以其他的方式相識,那我是不是在你身邊就可以再有底氣一些?
可惜希望只是無法實現的希望。
於是巫修晨只是頷首道:“那就好。”
見巫修晨沒什麼要緊的事,牧秋語與他聊了三兩句後,就說皇后還等着自己過去,巫修晨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便告辭了。
牧秋語送走了巫修晨,就帶着墨畫去了觀雲起落軒。
剛進了殿門,就見完顏皇后打扮得精精神神在內殿的貴妃椅上倚着,莫羨坐在圓凳上,爲皇后捏着小腿。
莫羨見牧秋語進門,便道:“今日公主可是貪睡起晚了?來得比妾身都晚呢。”
牧秋語含笑先說一句:“本宮只不過來晚一日就讓你這麼嫌棄?”然後又從墨畫手中拿出巫修晨給的荷包,解釋道:“早上準備出門的時候巫客卿來訪,託本宮把這個香料送過來,說是凝神安眠的。”
田姑姑見狀接過荷包,完顏皇后才道:“巫客卿有心了,改明兒見了本宮得好好謝謝他。”
牧秋語答道:“雲玉總會見到他,找了幾回替皇嫂謝他就是了。”
完顏皇后聞言笑而未語,到是一旁的莫羨笑的曖昧:“公主該不是對巫客卿”
牧秋語嗔她一眼,道:“瞎說什麼呢,本宮只不過覺得巫客卿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又懂得些許醫理,能交談的上幾分罷了。”
莫羨繼續道:“公主不必羞澀,若真是動了心,就讓去求皇上賜婚便是了。”
完顏皇后也跟着說:“算一算雲玉今年也是一十九了,在普通人家早就嫁人生子了,本宮看那巫客卿儀表堂堂,確實是個良人。”
“皇嫂!”牧秋語嬌嗔一句,道:“怎麼連你也不正經起來了,我對那巫客卿真的只是君子之交而已,他是占星閣的人,我怎麼會對修煉的人生了別的心思呢。”
“那也難保他沒對你動心,本宮可還記得上次他救你的模樣,嘖嘖嘖,真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動?”
莫羨也在一旁好奇的問:“真的呀?什麼英雄救美?聽起來兩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的沒有,你們別瞎猜了,再這樣我要生氣了。”牧秋語佯裝生氣的說道。
完顏皇后見狀便停止了打趣:“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不過日後若真的有了傾心的人,一定要告訴本宮,本宮替你做主。”
“嗯。”牧秋語輕聲應下,腦海中浮現的都是百里沙的模樣,可惜並不能對完顏皇后如實相告,牧秋語在心中暗念一聲:抱歉了完顏皇后。
三人又說笑一陣兒,牧秋語又從墨畫那裡拿過一盒醬料,對莫羨道:“本宮的這份兒又做好了,不知道莫修容那兒的呢?”
莫羨笑道:“妾身不似公主忙碌,昨日就做好給送來了。”
牧秋語道:“那就好,今兒中午咱們大家都一起嚐嚐。本宮只嘗過自己做的這份兒,還沒嘗過你那兒的呢。”
“如此甚好。”兩人聊得話音剛落。就聽外面的太監高喊一聲:“鄭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