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語自然開始,在露華宮裡沒有那麼多人,雖然險惡的事情時有發生,但牧秋語仍然覺得露華宮比皇宮要自由些許。
那日,牧秋語正在內殿習字,墨書在一旁研磨,牧秋語看見墨書一直盯着宣紙上的字,停下了筆,問道:“墨書,你認得嗎?”
墨書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她和墨畫從前都是最普通人家的姑娘,怎麼可能有機會看書習字,後來跟傅鑫開始爲皇上賣命,就更沒有機會了。
牧秋語首飾放在一個包袱裡。田姑姑只記得這玉佩眼熟,仔細想來好像正是見御國公主佩戴過。後來田姑姑又詢問與花蕊相熟的宮女,那些宮女皆稱花蕊生前跟御國公主宮裡的小芸突然關係變得很好,兩人經常揹着大家偷偷說話。
田姑姑自然知道完顏皇后對御國公主的偏愛和信任,不敢輕舉妄動,連忙將所調查的消息向完顏皇后稟報了,這纔有了今天這出。
牧秋語聽完皺着眉頭,這明顯就是有人栽贓陷害,那個小芸是來到露華宮後牧秋語怕墨書墨畫忙不過來,才又讓內務府安排的。
牧秋語堅定一句:“皇嫂,你要相信雲玉,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後又一一解釋:“一是這翡翠玉佩,是我之前就丟了的,我記得那日墨書與墨畫還找了許久。”
牧秋語尋求墨畫佐證:“墨畫,你們最後找到了嗎?”
墨畫在一旁早想出言申辯,但又怕說錯話,現在聽見牧秋語主動問她,忙回答到:“那日墨書就擔心玉佩會被人利用,奴婢與墨書仔細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後來公主說一個玉佩不必在意,奴婢們才放棄了,結果今日真的是被奸人所害了。,公主她對您和小皇子一直都是真心誠意的保護啊。”
完顏皇后聞言未語。
牧秋語見狀又道:“皇嫂,我知道墨畫是我的人,她的話你可以不信,但皇嫂可以親自去查。其二,那個小芸是來到露華宮之後內務府安排進秋月閣的,平日她幫着墨書墨畫做一些雜活,我對她並沒有調查瞭解過,我懷疑這玉佩可能是她偷的。”
完顏皇后頷首沉思。
“唉。”牧秋語心中略有焦灼,她對完顏皇后是真心喜愛,自打牧秋語入宮以後,所有人都對她充滿敵意,赫連鴻軒對她半信半疑,赫連雲玉的人對她反覆試探,還有像容妃那樣的白癡,莫名其妙就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一心想要除掉。只有完顏皇后善良包容,真心誠意的對她處處維護,牧秋語不想讓這些奸人的詭計破壞了兩人的這種關係。
想到這裡,牧秋語伸手握住完顏皇后放在桌面上的手,道:“皇嫂,在這宮裡,只有您一人不計前嫌,願意寬容雲玉以往的蠻橫,雲玉感激不盡。這次的事,雲玉一定會調查清楚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完顏皇后聞言,露出一抹微笑。
牧秋語觀之,鬆了口氣。
完顏皇后才道:“本宮自然知道這是栽贓陷害,這麼拙劣的手段,本宮也不是傻的。今天叫你來,一是想告訴你,你身邊有人手腳不乾淨了,最好趕緊處理一下。二是想你明白,這宮裡已經有人看你我不順眼了。本宮的胎兒剛足三月,本宮怕他們是想要對胎兒下手。”
“只要皇嫂相信雲玉就好。關於此事……”牧秋語問到:“皇嫂可有打算?”
完顏皇后思忖片刻,才道:“花蕊這邊算是斷了,也查不出什麼了,你看那個小芸那邊有沒有可能問出什麼?”
牧秋語頷首應允:“好,皇嫂放心,待我回宮就處理此事。”
完顏皇后囑咐道:“萬事不要聲張,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牧秋語點點頭,又道:“皇嫂你也是,要照顧好身子。”
完顏皇后道聲:“放心。”
牧秋語又坐了些時候,完顏皇后才道:“本宮乏了,雲玉你先回吧。”
牧秋語這才帶了墨畫回秋月閣。
途中,牧秋語冷着臉對墨畫道:“回去以後不要聲張,你與墨書一起找個不會引人注意的小屋子,將小芸打暈了綁起來,堵上嘴,關進去。待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再慢慢處理。”
看着牧秋語極其冷靜的模樣,墨畫都感受到了牧秋語的怒意。
牧秋語平時雖然平和,與人爲善,但對她認爲值得的人也是格外真誠,若有人要來傷害牧秋語心裡守護的人,那她就會收起和善,冷血對待。
在鳳雲國裡,能讓牧秋語信任依賴的人少之又少,秋恆被困,赫連鴻軒的利用和背叛,再加上之前與百里沙爭吵鬧僵,牧秋語現在就只有完顏皇后和剛剛相識的巫修晨可以信任。
此前,完顏皇后爲了救她於流言蜚語,不顧危險的對外宣告自己有孕的事,牧秋語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完顏皇后和這個孩子,如若這個孩子被害,不僅是完顏皇后受傷難過,就連牧秋語都會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牧秋語決心,一定要撬開小芸的嘴,探聽到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墨畫得了命令,回宮告知了墨書,兩人承小芸不注意,就將她打暈綁好,鎖到了秋月閣後院的小柴房裡。
白日,牧秋語神色如常的練字看書。
等到明月高懸,牧秋語算好時間,同墨書墨畫一起來到了柴房。
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在黑暗中待了許久的小芸被燈籠的光線刺的眯上雙眼。
牧秋語尋了處地方,墨書將圓凳放到那裡,牧秋語安穩坐下,才讓墨畫點上蠟燭,關上柴房的門。
牧秋語遞過去一個眼神,墨書會意,將髒抹布從小芸嘴裡拿走,小芸沒有喊,沒有叫,只是靜靜的望着牧秋語。
牧秋語問墨書道:“檢查過了嗎?”
墨書答道:“原本牙後藏有毒藥,奴婢已經取下了。”
牧秋語點點頭,冷冷看着小芸,勾起嘴角:“那今夜,我們就能慢慢聊一聊了,你說對吧,小芸。”
小芸倒是個有城府的,笑道:“沒想到公主您如此能沉得住氣。”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如此冷靜,莫名被關了一天,仍然毫不慌亂。”
小芸活動了一下脖子,問道:“公主想知道什麼?”
牧秋語淡淡的吐出四個字:“幕後黑手”
小芸笑了一聲,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牧秋語直視着她的眼,一字一句:“你怕死嗎?”
小芸大膽的迎着牧秋語的目光:“既然選擇了來公主身邊,我就沒想活着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回你的家,見你的父兄姐妹?”牧秋語停頓一下,又道:“還是見你那個剛足月的兒子。宮裡的宮婢未婚先孕……嘖嘖嘖,你得怎麼死?”
“你怎麼知道?!”小芸瞪大眼睛看着牧秋語,想要得到答案,她一個長居深宮的千金公主,怎麼會知道這些。
牧秋語聳聳肩,不置可否,笑道:“本宮又憑什麼要告訴你?”
話語間談及自己的兒子,小芸的臉才變了顏色:“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