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撥人都聚到了一起才顯得格外熱鬧,若雨找到醫館買了藥品和紗布就回到了客棧。
彼時尋兒剛放飛了回話的白鴿。尋兒只回了一句:收到,按時行動。然後還附加了一句:心事已了。
百里沙這邊收到第二條消息後,自然替尋兒開心,然後百里沙就趕緊拿着紙條去昭陽宮找牧秋語討要誇獎去了。
牧秋語看着百里沙滿臉寫着“誇我誇我”的模樣,輕輕的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百里沙臉上,然後用力捏下去。
百里沙吃痛:“誒喲誒喲,你捏我幹嘛啊,這不是好事兒麼?”
“也算是好事,但是…”牧秋語把紙條往百里沙面前一放:“你看這紙條,像尋兒平常的字跡嗎?”
百里沙仔細看過之後,只覺得那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但上面的印章的確是尋兒的,便道:“的確不像平常的字跡,倒像是左手寫出來的,尋兒左手倒也練過,不過他沒耐心,沒我練得好罷了。”
牧秋語扔過去一個白眼,百里沙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誇獎自己,然後嘆口氣,才道:“那不如聰明的你再猜一猜尋兒好好的爲什麼要拿左手寫字?”
牧秋語刻意加重了好好的三個字,百里沙立刻會意,蹙眉道:“尋兒受傷了?”
“八成是,應該還傷的不輕,都影響到了右手的正常使用。”說着牧秋語將紙條放到鼻下嗅過,道:“現在是十成了,這紙條上還有龍骨的味道,龍骨止血效果奇佳,這麼重的龍骨味,你猜尋兒得受了多重的傷?”
百里沙自然明白,心中的擔憂全化爲一聲深深的嘆息:“唉,你看尋兒爲若雨付出多大,這世上像我們這種癡情的人不多了,秋語,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噗!”正在喝茶的牧秋語一口熱茶全噴在了百里沙的臉上,換來百里沙一個幽怨的眼神。
無視百里沙的眼神,牧秋語哈哈大笑許久才道:“你真的是夠了,就你這死皮不要臉的性格的確是獨一無二的。”笑夠了後,牧秋語才道:“誒喲,笑的我肚子疼。不過你跟我想的一樣,尋兒應該就是爲了救若雨才受傷,這一出英雄救美也是值得了,你身爲主子,快想想給他倆準備什麼賀禮吧。”
百里沙接過牧秋語遞來的手帕擦乾臉上的茶水,才道:“這是自然,但願十五日早點到來,兩人早點回來吧。”百里沙雖然言語間輕鬆,但目中卻全是擔心,尋兒這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也不知道他傷到了什麼程度,北齊的情況若雨一個人能否應對的過來。
雖然百里沙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擔心真的是多餘了。
若雨和尋兒再客棧裡等着十一月十五日到來的期間每日都你儂我儂的膩歪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力量,尋兒身上的傷好的格外快,才幾日右手就能稍稍互動了。
轉眼間十五日到來,北齊皇宮果然打開宮門,邀城中百姓同慶林皇后生辰。
北齊帝和林皇后就坐在殿外迎接着一個接一個人百姓的叩拜恭賀,然後收下壽禮,再發還一個包着些許碎銀的紅包。若雨此前就跟着人流入宮藏在了兩人不願處。
宇文哲也是提起了百分百的精神去應對。
此時尋兒換了身打扮,吃完一個包子後就開始找佩戴黑白腰帶的鳳啓宮人馬。
你別說,這一心想找他們的時候反而挺難找到的,尋兒在幾乎空了的城裡逛遊了很久纔看見一隊人馬,於是尋兒開心的跑到那帶隊的白腰帶面前,直接一腳踹了他個人仰馬翻,然後留個鬼臉,轉身就跑。
那白腰帶被踹的莫名其妙,定睛一看尋兒正跟自己手裡拿的畫像長得一模一樣,便安排道:“你回去報信,你們跟我一起追!”
於是尋兒就開始在城裡把這對人馬遛來遛去,眼看暮色緩緩降臨,鳳啓宮的大部隊也在城門處露出了黑壓壓的痕跡,尋兒這才奔着皇宮而去。
那白腰帶追的氣喘吁吁,剛在原地站着歇息,就聽身後傳來左護法憤怒的聲音:“他人呢!”
白腰帶趕緊指一指尋兒消失的地方,左護法冷眼一看,對身後道:“此人傷我教徒,今日抓不到此人所有人一起受罰!走!”
然後就聽百十號人同時答聲“是”,就跟隨着之前那白腰帶指的方向追去。
尋兒在前面時隱時現,見他們離得遠了就出現勾引一下,離得近了就快跑幾步,尋兒雖然肩膀和胳膊傷了,但腿腳還好着呢,他練了十幾年的輕功也不是好聽用的。
不一會兒,這羣人就讓他遛到了宮門前,此時鳳啓宮的人已經追昏了頭腦,也來不及管那是什麼地方,只覺得尋兒身影一閃就進了百姓之中。鳳啓宮人馬自然都跟着追了進去。
此時若雨觀察到人羣開始騷動,也收到尋兒在人羣中放飛白鴿的暗號,知道時機已到,便戴上了黑色面紗,翻身一躍,踩着不知道誰的肩膀騰空出現在衆人面前。
若雨手持尋兒的永安劍,朝着北齊帝就去,嘴裡還喊着:“狗皇帝敢壓我鳳啓!”
宇文哲見狀大喊:“有刺客!快保護父皇母后!”
北齊帝見狀一下擋在林皇后前面:“皇后快走,這裡有朕!”林皇后見狀,雖然驚慌,但還是下意識的跨步站在北齊帝面前:“不!皇上!北齊還需要你,你先走!”
宇文哲在兩人面前聽的十分無奈,明明之前都告訴過兩人這是做戲而已,兩人還在這裡上演什麼生離死別啊!
無力吐槽,宇文哲就見若雨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他拔出佩件上前相對,然後小聲問道:“可是御國公主的人?”
若雨“嗯”了一聲,又換了個招式。宇文哲輕鬆抵擋,又道:“輕輕朝着母后腹部刺去,有準備。”
若雨會意不再與宇文哲癡纏,一把推開宇文哲,對着擋在北齊帝面前的林皇后腹部刺去。
果然如宇文哲所言,尖峰才刺破了衣服,林皇后腹部就有血流出,殷紅了一片。
若雨完成任務,收了勢,以夜色爲掩護,翻身消失在衆人面前。
林皇后和北齊帝還沉浸在角色裡,林皇后捂着自己腹部,緩緩癱在地上,北齊帝見狀把林皇后攬在懷裡:“皇后!皇后你受傷了!太醫!太醫何在!”
林皇后艱難的揮揮手:“皇上,臣妾沒事……皇上不要離開…”
“朕不走!朕就在這裡陪你!”北齊帝情緒飽滿聲情並茂,望着林皇后奄奄一息的模樣,北齊帝還紅了眼眶。林皇后見狀,也跟着涌上眼淚來。
殿下百姓就看着自己的皇上和皇后在上演生離死別,一片寂靜,大家一時反應不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皇后生辰嗎,怎麼會有刺客?怎麼又跟鳳啓宮有關係了?
這時人羣中忽然傳出一聲:“造反啦!鳳啓宮造反了!”
“刺客啊!刺殺皇后了!”
聞言,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在人羣中尋覓鳳啓宮人馬的身影。
宇文哲見狀便道:“鳳啓宮邪教勢力作祟,動搖國之本根,現在居然想刺殺父皇取而代之!本宮懇請各位百姓幫忙緝兇!”
本來,北齊帝發佈禁鳳啓宮之令是剝奪了百姓的自由,百姓大多是因爲不滿這個令法纔不想遵守,並不是反對宇文家族掌權。
這幾百年來,宇文家族君主多以仁孝治國,百姓安居樂業,年年豐收,沒有不滿的地方,現在鳳啓宮勢力得寸進尺,想要傷害北齊帝和林皇后,那百姓自然是不肯的了,北齊百姓覺得,你鳳啓宮不過是外來的勢力,信你是我們給你的,不信你也是我們說收回就收回的。想傳教說些長生不老,我們信你,但想刺殺皇室,毀壞國之根本這就是萬萬不行的了!
百姓紛紛反應過來,羣情激昂的開始抓住身邊帶着鳳啓宮腰帶的人。
其實都不用百姓出手,之前北齊皇室沒有強制排出人手去捉拿鳳啓宮的人是因爲師出無名,現在有了由頭,那鳳啓宮還不是任由他們處理。
至此,鳳啓宮在北齊的好日子終於是到頭了,並且還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至於尋兒和若雨,早早的收拾好了行囊,租了馬匹踏上歸程。店鋪已經用低價盤下,只等着開春找了適合的掌櫃來開張就是。
在尋兒和若雨還未回到鳳雲國的時候,宇文哲的感謝信就先寄來了。宇文哲大概也就是表達了謝意,以及誇讚了御國公主的睿智,並表示以後一定會照顧富貴樓,那三層乾股就免了,權當做算是公主出謀劃策的酬勞了。
當然宇文哲最後還寫了一首情詩,表達了自己一如既往的愛慕之心,並表示自己一直等着公主回心轉意。
回心轉意…個屁啊!這信自然是先送到了百里沙的手上,感謝可以,免了乾股也可以,但是想勾搭牧秋語就是不行!百里沙乾脆把最後那段給撕掉了,然後才把信轉交給百里沙。
牧秋語看信到最後纔看到這不規整的撕痕,蹙眉問道:“這是不是少了些什麼?”
百里沙眼觀鼻鼻觀心,表示:“不知道啊,我收到的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