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現在又叫你知道了一個,我該把你怎麼辦呢?”墨蓮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樣的輕功,還是他的功夫已經到了高深莫測的狀態。他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蘇櫻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還想逃?”
“不然你以爲呢?”蘇櫻挑眉,譏諷的一笑。
墨蓮不以爲然,將蘇櫻拉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着她,將頭埋在她的肩上。一股熱氣直逼蘇櫻的脖子。
蘇櫻想反抗,想掙脫,卻根本掙脫不開他的雙手。她這才意識到,她縱使學了失傳已久的鳳凰決,在司馬弘彥的面前也不過是丟人現眼的罷了。
她只得妥協的不再掙扎。
他的薄脣輕輕道出幾個字:“你以爲,你的那點小伎倆,朕不知道麼。”
蘇櫻錯愕的擡起頭看着他,見他一臉玩味的表情,墨色的瞳孔裡印出的是她自己的表情。
“朕說過,你是逃不掉的。”
這一字一句,就像是刀刻在她的心間一般,他說,你是逃不掉的。
難道真的是這樣麼?
她不信!
她低下頭,緩緩道出:“先放開我。”
聞言,他哪裡會放,只會抱得更緊,一口熱氣吹向蘇櫻的面頰,曖昧的吐出幾個字:“你覺得朕還會放手麼。”
蘇櫻笑了,笑得特別的苦澀,她幾乎是怒吼:“司馬弘彥,你憑什麼,你以爲你是誰。我不再是你的妃子,我也不是你的僕人,你說不放手我就會跟你走?還是你覺得我會再一次被你禁錮?”
“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曾經愛你,原諒了你。你殺了我的父親我不與你計較,那是因爲他之前做了禽獸一般的事情。可是我的哥哥嫂子們呢?他們何錯之有,你都要痛下殺手。
呵,是因爲你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麼?你還毀了我孩子,你一次又一次折磨我還不夠?
我累了,我本來是想過要殺了你,爲我卻沒有。不是我沒有能力,只是我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你卻不想放過我!
我就想問問你,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放過我,你的仇已經報了,而我也不欠你的。你說,你爲什麼不肯放了我。”
司馬弘彥只是靜靜的聽她吼完,每一句都滲入他的神經,觸發了他的血液。
是啊,大仇以報,他爲什麼還要不放過她?
“因爲,我愛你。”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蘇櫻的心中一頓,但是她的鳳眸瞬間轉換成了嘲諷。
“愛?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恕我蘇櫻受不起。”蘇櫻的語氣裡也盡是輕蔑,“曾經,我愛你的時候,你把我對你的愛隨意踐踏,你不止傷了我的身,還傷了我的心。如今,我不愛你了,你居然說愛我。司馬弘彥,你不覺得很可笑麼。”
她說她不愛他了。
他捏起她的下巴,一雙如獵豹般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說道:“你只能是朕的,逃不掉,不愛了,朕會讓你重新愛上朕的。”
當她走後,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當她一聲不響,什麼都未留下,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離不開她。當她一口氣說出那麼多的話的時候,她告訴他,她可以原諒他,只是希望他放過她。
只是這怎麼可能,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他怎麼會放了她。
他好不容易,承認了自己愛她。他怎麼捨得她就此離去。
他慢慢的放開了她,說道:“不要妄想再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
“你想怎麼樣?”
“我想你的那個情報局可以消失了。”司馬弘彥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蘇櫻看着他的那個笑容,不由得背部一股寒風四起。
那溫柔的笑容終究是掩蓋不住他眼中那強烈的殺意。
“你想幹什麼?”蘇櫻怒視着他,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要一劍結束了眼前這個人,不,他根本就不是個人。他就是殺人不見血的魔鬼。
“你說呢?”他不回答她,反而是反問她。這不過是在間接的告訴她,他在威脅她。
蘇櫻不想去看他,可是明明知道他在威脅自己,自己卻無法反抗。“不要讓我更恨你。”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
只是當她剛跨出去的時候,司馬弘彥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回去等着吧。”
他不攔她,可是不代表他會放了她。
如果能留着你,恨又如何。
第二日天空烏雲密佈,陰氣沉沉。
一大早,宮裡就來人了。
不是別的,就是將蘇櫻許給二皇子墨蓮的聖旨。無可厚非,蘇櫻相信了司馬弘彥的能力了。
寒王府裡,幾個主子的心事都很凝重。
現在,蘇櫻與司馬弘彥都已經知道彼此的底細了,而墨寒並不知情。
蘇櫻一夜未眠,想的都是司馬弘彥會做什麼。
那個人的心思,自始至終,自己都從未看透過。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她,不會就這樣妥協的。
墨寒的臉上很不好看,從宮中來人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他的雙拳緊握,紫色的眸子裡似乎能噴出火來。
蘇櫻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動靜,只是安靜的在那裡喝着茶。
“姐姐?”月兒擔憂的看向蘇櫻,見蘇櫻不回答她,便又看向墨寒:“王爺?”
昨天蘇櫻其實已經向墨寒暗示過了,她有辦法不是。
但是他父皇在聖旨上定的日子實在是太倉促了,也不過就半個月的時間了,她能有什麼辦法去拒絕。
都是他,害了她。
他真的後悔叫她跟着他一起出來了,其實,怪自己的私心不是。
“櫻児,你回你的血山去吧。”墨寒沉默了許久,才憋出這一句話。
蘇櫻拿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擡起眼瞼看着墨寒,說道:“你覺得我現在的處境是自由的麼?”
以她那對他絲毫的瞭解,他定然已經叫人將這寒王府監視起來了,只怕自己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能找到她了吧。
墨寒也是一愣,不明白蘇櫻爲什麼會這麼說,其實也不怪他不明白,是因爲他還不知道墨蓮就是司馬弘彥。
看出了墨寒眼中的不解,蘇櫻現在也不想解釋太多,現在他還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 我的意思是我若走了,就是公然抗旨,恐怕你父皇不會放過我吧。”蘇櫻好意的解釋了一番。哪個皇上會忍受得住別人挑釁他的君威。
墨寒會意的點點頭,月兒在邊上不知是懂了還是在裝懂,總之也跟着墨寒點點頭。
“那你有對策了?”
“是啊,你有對策了?”月兒也跟着墨寒一起問道。
蘇櫻皺了一下眉頭,假意嚴肅的對墨寒說道:“似乎,這不在我該操心的範圍之內,嗯?”
雖然知道蘇櫻是在開玩笑,但是真的說出來了,墨寒還是心存愧疚之感,她說得沒錯不是。
他們不過說了半盞茶時間的話,一個不速之客就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着豐厚的聘禮來的。
如今寒王府成了蘇櫻的孃家了,這不是擺明的要氣墨寒麼。
蘇櫻拿着聘禮清單,冷不丁的飄出一句話:“難道堂堂二皇子就只有這些家當?”
她覺得真是諷刺,曾經的她,從他的冥後一下變成貴妃。如今的她又要與另一個身份的他不久後就要成親。
墨蓮挑了挑眉,他從沒想過蘇櫻會在這種事情上挑他的毛病。他也沒有什麼猶豫,說道:“本王以全身家當爲聘,如何?”
然後他又覆近她的耳邊,說道:“我以江山爲聘。”
江山爲聘?真是可笑。
蘇櫻聞言,退後了幾步,笑看着他,說道:“王爺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
“哦?”
“王爺似乎還沒有聽到外面的傳言吧。”蘇櫻只是淡淡的說道。
蘇櫻此話一出,三個人都好奇的看着她,明顯的是在問她,什麼傳言。
她將他們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只是一笑。然後便走近墨寒,再對墨蓮說道:“郡王,你說,如果我對外宣稱已經是寒王用過的人了,別人會怎樣瘋傳?”
“姐姐!”只有月兒聽到蘇櫻這麼說,幾乎是驚呼。她怎麼可以拿女子的清白,還是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呢。
似乎月兒忘了,蘇櫻早已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